第25章 被搅黄的初吻

香草笑了好一阵,才想起跟前傻站着的赵兴邦。

“弟儿,快坐,找姐摆龙门阵来了?呵呵。”香草指着旁边的椅子说。

“嗯,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儿,心里憋屈得慌,不知道跟谁说。”赵兴邦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说。

“跟姐说呀,是不是那个东北傻大个又欺负你了?姐给你出气去。”简香草这火爆脾气一点就着,说着就要往外走。

赵兴邦一把拉住香草的胳膊,“高大力没有欺负我,是前两天出任务的事儿。”

简香草回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小老弟,突然发现赵兴邦右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嘴里边说着:“不是给姐捎什么礼物了吧?”边走到跟前掰开他的手掌,一副崭新的中士军衔出现在掌心里。

“你行呀,弟儿,才几天不见升中士了,都和姐一样了哈,再过几天的话岂不是姐见了你还要敬礼撒。”简香草拍了拍赵兴邦的肩膀开心地说。

“别笑话我了,姐,今天刚发下来的,上面说我抓了个女间谍有功,可我觉得我不配戴。”除了在战场上,连升两级军衔对一个士兵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可在赵兴邦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欣喜的样子。

“呀,早上我听说你们连外出时抓了个女间谍回来,原来是你干的呀,我弟儿真厉害!快给姐讲讲你的英勇事迹。”女人总是那么好奇。

“我是抓了个女间谍回来,可我们的章排长却殉国了,章排长一直对我很关照,我要是当时沉住气不动声色,或者动作再快一点,章排长或许就不会死,他老婆也能穿上阴丹士林做的旗袍了。都怪我……都怪我……”

赵兴邦神情恍惚,嘴里嘟囔着,眼框中充满了泪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回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痛苦的一幕当中。

“弟儿,你咋个了?”香草把赵兴邦的头轻轻搂在怀里,像搂着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关切地问。

赵兴邦循着回忆的足迹把在海城市场发生的一切轻声一一还原了出来,当讲到章排长躺在他怀里满身是血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奈,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香草把他搂得更紧,任他在怀里抽泣,任眼泪浸湿衣衫。

赵兴邦哽咽着叙述完整个经过,似乎平静了一些。香草抚摸着他的头柔声说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当时你有丝毫犹豫,或许可以救了章排长,但地图一旦落到日本人手里,开战以后我们整个071都将遭受灭顶之灾。你的勇敢和果断拯救了几百条生命和几百吨战备物资。立了这么大的功他们才给你提个中士,我看给你提个军官都不为过,姐真的为你骄傲。”

“真的吗?”赵兴邦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章排长虽然殉国了,但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日本间谍想千方百计摸清和摧毁071才造成的,这笔账应该记到小日本头上,以后多杀几个小鬼子给章排长报仇就是了。”香草简单的几句话分析得合情合理,彻底扫清了赵兴邦心中积蓄已久的内疚和自责。

“可是我一直想买给你的阴丹士林也没有买成,章排长说那布料洗再多次每回穿上也都跟新的一样。姐,你穿上肯定更好看。”赵兴邦万分惋惜的说。

香草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傻弟弟,姐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此刻的赵兴邦躺在香草的怀里,一股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尖,脸贴着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感觉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舒适松软的枕头了,真想就这样沉沉睡去,哪怕不再醒来。

“来,让姐看看我的大英雄。”赵兴邦以为香草发现了自己装睡的小秘密,着急忙慌挺起身来,头结结实实撞在香草胸前已经发育成熟的两个棉花团上,这也是赵兴邦第一次没有痛感的碰撞。

被撞的时候虽然隔着小背心还有白大褂,香草却感觉胸前传来一波异样的****,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脸瞬间变得通红。更要命的是懵懵懂懂的赵兴邦头被弹回去后又慌忙起身,再一次触动了这奇妙的感觉,香草不禁被撞得心荡神摇。

“你个龟儿子,找打!”香草娇嗔一声,攥起粉嫩的拳头银牙紧咬对着赵兴邦结实的后背一通乱拳。赵兴邦转过身来,伸手捉住了香草的两只玉手,握在手心里,温润娇嫩。

香草急于挣脱,却被越握越紧,赵兴邦的手有着毋庸置疑的力量,传递着他暖暖的体温,心里想着要他松手,脑子里却盼着能多握一会,心,顿时凌乱了。

赵兴邦盯着香草娇羞的表情,小巧的鼻尖,红润的嘴唇,心中有一团火烧了上来,呼吸急促,口干舌燥,他不禁舔了嘴唇,本能地慢慢凑近香草白皙的脸颊。

香草心里如百鹿乱撞,不知如何是好,脸颊的皮肤已经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粗犷的男性气息,痒痒的,想逃,想躲避,却不知为何挪不动分毫,只得无限娇羞地轻轻闭上双眼。

“你们在干什么?!妨碍风化,成何体统!”耳边凭空响起一声炸雷。宪兵队长韦昌富不知何时走进了值班室,恰好看到一个士兵背对他和那个川妹子女护士双手相握,女护士还陶醉地闭着眼睛。

赵兴邦直接吓傻了呆若木鸡,香草倒是机灵忙伸出玉指掰着赵兴邦的左眼皮,又吹了几口气,才慌忙答道:“他的眼里进东西了,我在帮他吹吹。”

韦昌富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这一对青年男女在干什么。他根本不理会川妹子的鬼话,伸手直接揪着赵兴邦的领子,拎到一边。

“站直喽!”赵兴邦一哆嗦,站的笔直。

“报上你的姓名,军衔,番号!”韦昌富虽不学无术但对宪兵盘问这一套还是略懂的。

“报告长官,我叫赵兴邦,071仓库警卫连三排三班中士副班长。”赵兴邦立正敬礼答道。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回丢人可丢大发了,真是应了乐极生悲这句话呀。

“赵兴邦?就是警卫连那个擒获女间谍连升两级的英雄吗?”韦昌富歪着头问,话里满是讽刺。

“长官,我是赵兴邦,我只是做了一个士兵该做的事,我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

“英雄,刚才你也是在做一个士兵该做的事吗?”韦昌富一脸奸笑地问道。

“这……”赵兴邦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韦昌富,你又在搞什么,不要在这儿干扰我的病人和护士!”医疗队长盖丽丽听到喧闹声走了进来,白大褂的领口处露出明晃晃的中校领章,后面还跟着一脸诧异的伊美儿。

“表……,不,盖医官,我的确干扰了你的病人和护士。可他们刚才并不是在看病,而是在……”

没等韦昌富再说下去,盖丽丽就板着脸先问起来了:“简香草,你说说,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队长,刚才这个警卫连的士兵过来说在训练时沙石迷了眼睛,我就先查看一下他的眼睛,发现有几个黑点,就用土方帮他吹了几下。这时韦队长就进来揪住这个兵不放,说是什么妨碍风化。”

盖丽丽狠狠瞪了韦昌富一眼,“韦队长,这妨碍风化的罪名能随便安置吗?”

“哈哈,真是笑话,你那个小护士说帮人吹眼睛,帮人吹眼睛有闭着眼睛吹的吗?要不让她也帮我吹一个。”韦昌富油腔滑调地说。

简香草的脸腾一下红到脖子根,伊美儿听到这话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盖丽丽似乎觉察到了简香草的异样,便不再继续追问。

其实就在刚才盖丽丽问话的同时,没人在意伊美儿冲着赵兴邦做了个鬼脸,并作出使劲揉眼的动作,赵兴邦会意立刻抬起手在左眼上使劲揉了几下,酸的他眼泪都掉出来了。

“那个兵,咦,你不是上次有胃病的警卫连的兵吗?”盖丽丽看了看旁边站着的赵兴邦觉得有些眼熟。

“是的,长官,我是警卫连的赵兴邦,上次胃病就是找你看的。”赵兴邦觉得这个美丽的盖医官很是和蔼可亲。

“哦,你就是赵兴邦呀,你的大名可是已经传遍071了,识破金如意的诡计,抓获女间谍,为你们警卫连,也为071立了一大功哦。”盖丽丽惊喜地夸赞道。

“那是我作为一名军人的本分,换做别的士兵也会这么做的,谢谢长官夸奖。”赵兴邦恭恭敬敬地回答。

“你过来,我看看你的眼有没有问题。”盖丽丽冲他摆了摆手,赵兴邦走到跟前,盖丽丽拿起桌上的手电筒,掰开赵兴邦发红的左眼仔细查看。

“视网膜充血了,眼睛里进了异物不能揉搓,要马上进行冲洗消炎。香草,你带他去治疗室处理一下。”

“是,我这就去。”说完,香草拉着赵兴邦的胳膊就往外走。

韦昌富纵身挡在门口,伸出胳膊拦住两人,“这两个人涉嫌妨碍风化,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赵兴邦和简香草两人尴尬地站在门口出也不是,进也不是,用求助的眼光望着盖丽丽。

盖丽丽迈步走上前来凑到韦昌富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韦昌富立马软了下来,不但让开了门口,还冲着两个人点头哈腰地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离开值班室,看看后面没人跟来,香草照赵兴邦的腰部狠拧了一把,嗔怒道:“你个死鬼,都怪你,差点丢人,还不快滚!”随即又在他的屁股上补了一脚。

赵兴邦如获大赦,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