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秦菲絮却怎么都说不出这个答案，抽出自己的手，看着他，轻声：“先让医生检查吧……”
医生已经在外面等候太久了。
夜斯骆却执拗不肯走，“絮儿，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是真的因为内疚还是由别的原因？
以她性子，若是真的恨一个人，她绝对不会在那个人身上浪费半点时间。
如果她真的这般恨他，她为何还要留下来？
“夜斯骆，先换药！”秦菲絮率先转身，就要走出去。
夜斯骆倏尔站起身，一蹶一拐，不顾小腿传来的刺痛，大步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视着她，脸上的表情早就不像刚才那般平静，而是布满了狂风暴雨般阴鸷。
他阴郁的视线紧紧锁着她，逼视地她无处遁形。
他颀长的身子一下子对她形成了一种压迫力，紧紧盯着她的脸，伸出手紧紧攥着她的双肩，淡声：“你这么恨我，恨不得我去死，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你秦菲絮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委屈来照顾你恨不得他死的人？就是为了你心底那一点内疚，还是因为你那一点点负罪感？”
微顿，夜斯骆冷笑，“我夜斯骆有那么可怜吗？我用得着别人可怜吗？就算我这辈子都瘸了，我告诉你秦菲絮，我都不需要你的同情！”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一幕还是她刚才对着别人才展露的笑意，他终于压抑不住地对着她低吼。
他都快要把自己推向了崩溃的地步了……
秦菲絮苍白着脸，静静盯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渐渐泛红。
她的沉默，就是默认了？
夜斯骆心底苦涩一片，指着门口，对着她大声低吼：“秦菲絮，你走……你给我立刻走，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怜悯，我夜斯骆还没可怜到这个地步，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秦菲絮你立刻走……”
管家和医生听到吼声，立刻冲进卧室。
“少爷，你不能激动，太激动会导致颅内压身高，会引致剧烈头痛……”医生劝说着。
看着他紧紧蹙着眉，脸色开始变得有些苍白，她知道他已经头痛了，但还是强忍着，狠狠瞪着她，低吼着：“秦菲絮，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立刻走……”
管家劝说道：“秦小姐，你还是先走吧，你在这里，少爷不能冷静下来！”
秦菲絮看着他一副势要将她刚走的样子，咬了咬唇，一声不响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她转身之际，夜斯骆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缓缓跌落在地上，陷入昏迷之前，耳边还是乱糟糟一片，唯独清晰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
他微微动唇，想要喊住她，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不想要她离开，他不想……
可是，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都喊不出一个字……
…
…
夜斯骆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看到却是一脸着急地韩霏。
还有站在一旁的夜斯宇和医生。
看到他睁开眼睛，医生忙上前替他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