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抓赌
?晚上十点钟,‘艳’‘花’溜进乡派出所,找到了赵所长,悄声说:“村头王喜杂货店里王喜和村里几个后生正在打麻将,十块钱一炮。 你们快去!”赵云、小李子和小王(王家财)穿上警服,各自带上一把手电筒和一副手铐立即向村头走去,小李子开着所里那辆半新的吉普警车在离王喜店有十几米就停了下来。
小李子带路,三人若无其事地来到王喜店‘门’口。赵云进去一看,果然八九个人围了一圈在赌博,就挤到桌前镇定从容地把桌上的三百多元现金捡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钱塞进口袋。众人被‘弄’‘蒙’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钱被赵云捡走。牌桌上的王喜见状恍然大悟,大叫一声:“抓赌,快跑!”说完拔‘腿’就跑。赵云眼疾手快,大喝一声:“不准跑!”一把抓住王喜,铐上铐子。
顿时人群像炸开了的马蜂窝,人们四处逃散。有个叫小鞋的赌徒跳到牌桌上想跳出店‘门’,但被人群绊了个五体投地,害得两个中年‘女’看客和他倒在一起,刚好被小李子逮个正着,铐上。另两个赌徒见前‘门’出不去,就窜进了里间,把里间‘鸡’鸭窝里的‘鸡’鸭惊飞,扑楞楞地满屋飞,‘鸡’‘毛’鸭‘毛’‘鸡’屎鸭粪把他们‘弄’得灰头臭脸,但他们左挡右拍还是没命地打开后‘门’逃之夭夭。赵云见状叫小王扭住王喜,自己拨开‘混’‘乱’尖叫的人群抓另两个赌徒。无奈人群‘混’‘乱’,自己人生地不熟,里间‘鸡’鸭‘乱’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俩消失在夜‘色’中。
“妈的,到嘴的‘肥’‘肉’就这样掉了!”赵云无奈地捶了一下手,不禁恶狠狠地朝四处逃散的人群大喊:“全给我站住!逃跑就重罚!”但没人理睬。很快人群逃散得无影无踪,几只‘鸡’鸭还在店里外窜来跳去,牌桌上下散落着麻将牌,几只男‘女’拖鞋遗落在店里外,现场狼藉不堪。赵所长三人只好把王喜、小鞋塞进吉普车,小李子开车到派出所。
“老实‘交’代,还有那几个参与了今晚的赌博?”在派出所一楼审讯室里赵云严厉地大声问,“现在‘交’代还来得及。”
“我们刚才接到群众举报,我们已经晓得另外两个赌棍的姓名和地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李子坐在赵所长旁边对着王喜、小鞋大声说。
“其他两个人是外乡人,我不认识。”王喜不愿出卖朋友,再者他不相信小李子说得是真的。他坐在椅子上把头一横。
“王喜你这个‘混’蛋还想狡辩,不给你一点颜‘色’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赵云火冒三丈,冲到王喜面前恶狠狠地扇了他两记耳光。顿时王喜嘴角上流出血来,就捂住嘴角缄口不语。
“好,你当你的哑巴。你知不知道你不但参与赌博,还组织赌博,提供赌场,又撒谎包庇,罚你一万元不算多,还可以抓你去牢里!”赵云一叉腰,一本正经地对王喜说。
“所长,我坦白,我‘交’待。”在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小鞋见状,迫不及待地说,“逃跑的两个赌博的一个是本村的王猪耙,还有一个是离这三里路远的水坊村的张锄头。所长,我是什么都‘交’代了,请手下留情啊!”
“姓谢的,你是个龟孙子,日后有你好看的!”王喜挣扎着想揍绰号叫“小鞋”的小谢,冷不防赵云从身后‘操’了一根警棍当背重重一击,王喜惨叫一声往前扑倒在地上。
“你再顽固不化,小心你的狗‘腿’!明天就把你押到县公安局,判刑坐牢!”赵云用警棍戳着王喜的脸威胁,然后转身对小李子和小王说,“我们把这两个赌棍各关到一个拘留室去。”
小李子和小王就把王喜推到一个小房间里,锁了‘门’。小房间除了一张‘床’、一盏电灯外什么都没有。王喜就在里面骂骂咧咧起来了。而小谢被关在一个大的拘留室。
约‘摸’过了半个钟头,赵云、小李子刚走出派出所的大‘门’,迎面走来几个人。小李子眯眼看清后轻声对赵云说:“是王喜那小子的爸妈。”
那几个人走到赵所长和小李子跟前,领头的王喜他爸大声责问:“你们为什么抓我儿子?赌博还算犯法吗?”
“赌博还不算犯法?要我拿法律书给你们看吗?县里早就下了通知,十块钱以上一炮的抓一个罚一个!”赵所长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们乡里干部正在合作社楼上打十块钱一炮,你们敢不敢去抓?”王喜妈将了赵云一军。
小李子见赵所长骑虎难下就忙‘插’嘴:“我们当然会去抓的,但要抓到另两个逃跑的再说。”
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王喜哥哥)挤上前指着赵云和小李子大声说:“你们现在不去抓他们,就是不肯去抓。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凭什么赌博只抓得我们就抓不得他们!”
‘好,我们现在就去抓。不过你们听清楚了,你们的王喜不但参与赌博,而且组织赌博,提供赌场,审问时抗拒包庇,现在还在房间里大声叫骂,至少要罚两万块,还要坐牢。”赵所长说完朝小李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走。
王喜爸见状,忙拉住小李子对赵所长说:“怎样处罚现在不谈,现在我们跟你们一起去抓赌。’
赵所长只好由王喜爸带路。当经过乡政fǔ‘门’口的杂货店时,赵云一眼瞧见店里的黄‘艳’‘花’正在卖东西,灵机一动,就走到店里买包烟。‘艳’‘花’见赵所长身后跟着王喜家人就问:“赵所长带这么多人去哪?”
“去哪?还能去哪?他们说合作社楼上有乡里干部在赌博,我只好去看看啰。”赵所长‘抽’出一支烟点上,朝黄‘艳’‘花’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店。
这群人走了六十多米,来到供销合作社‘门’口。这时小李子朝楼上喊道:“楼上赌博的人听着,不准逃跑。”
没等小李子喊完,王喜他爸和王喜哥哥已冲上了搂,堵住那唯一的出口。等赵所长和小李子赶到楼上那间赌博的房间时发现麻将散落了一地,烟缸里的烟头还袅袅地冒着烟。王喜爸妈和王喜哥在‘床’下、‘门’后和其他房间查看了一番,满脸沮丧和疑‘惑’地下楼回家了。
赵所长不禁暗自高兴,同时有些‘迷’‘惑’不解,是谁到通风报信呢?难道是‘艳’‘花’?不可能呀,从乡政fǔ‘门’口到合作社没有比这条马路更近了。黄‘艳’‘花’怎么能赶到王喜爸妈他们前头报信还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呢?赵云正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艳’‘花’店‘门’口,瞅见她正在向他招手,就和小李子走了过去。
黄‘艳’‘花’在柜台里凑近两人轻声问刘胜他们跑了没有。赵所长说他们逃得比兔子还快,又问还有谁在里面。‘艳’‘花’说有乡卫生院的揭院长、教办史主任和供销合作社的张社长,她吃了晚饭就看他们打牌,并告诉他们这几天会抓赌,可他们赌在劲头上哪会听呢。
“你刚才去了通知他们?”赵所长问。
“嗯。”‘艳’‘花’说到这走出店‘门’四下看了看,看没什么动静就凑到所长耳边说,“不过我不是跑去通知他们的,而是从我这店里新装的固定电话打到合作社社长的固定电话上,张社长接到电话就带其他三人从后‘门’逃之夭夭了,当然王喜父母他们抓不到了。”说完咯咯地掩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