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把外套披上。”云翼这一次出来只带了娅一个人,娅的能力已经完全觉醒了,虽然云翼并没有告诉她,但是她自己也应该明白,她不是一个普通人。
没有用于战斗,娅能够操控任何没有生命的物体悬浮和移动,这一点倒是被娅运用在了生活中,甚至有的时候吃饭也是这样,不过被云翼呵斥了之后就不敢这样了。云翼对此也感到异常惊讶,要知道风之子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对于力量的控制恐怕是他们一生都在做的事情,随着时间增长,他们的力量会增长,所以他们要不断地学习如何控制这种力量,从而到达熟练运用于战斗,并且不会伤害到同伴。
或许娅是特别的吧,因为连王也没有看出她的真正能力。
“那些人他们会死吗?”娅听话地穿上了皮袄,看着身后经过的村庄,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中,那些小孩子却只穿着缝缝补补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布衣,虽然穿了很多件,但是依旧无法御寒,手和脸都冻得通红,可他们还合适还要出来,因为家里没有柴火了,他们要跟着父母,甚至跟着老人,到附近的小山上去砍柴,或许他们还小,拿不动多少东西,但是能拿一些便是一些,这样便能维持地更久。
算着时间过日子,他们在计算一个冬天究竟有几个月,究竟有几天,他们是否能或者度过这个冬天。现在他们的想法中,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不能死!谁都不愿意死去,但谁又能真的阻止呢?就像那些已经年迈到已经不能下床的老人,孩子们离开了他,到城镇里或者去冒险了,留下他们孤苦伶仃地待在空荡荡冰冷的屋子中等死,或许邻居会在几天后发现,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床上,眼角还有着冻结的眼泪。
“或许会的。”云翼不想骗娅,而且云翼知道自己骗不了她。
娅以前的生活或许就和他们差不了多少,一个孤儿,没有住所,或许普通时候还能待在一些废弃的木屋中度过,冬天的时候也可以和其他的孤儿一起,大家挤在一起让温度提高。但每当下雨,或许就只能躲在破烂屋子的角落中,运气好会安然无事,运气差的说不定会生病,没有钱治病的他们只有等待死亡。
饿了的话只能依靠好心人给的食物过日子,或许最幸运的便是他们被某个没有孩子的商贾或者
贵族看上,然后带他们回去,或许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彻底告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亡的命运。
尽管娅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云翼这些,但是云翼想自己能够体会得到。这样的日子娅究竟过了多久呢?一个月?半年?一年?还是五年?云翼从未问过,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过去了,她还活着,她活下来了,而且现在已经是一个可以掌控别人生死的人,不用再担心死神的利爪何时会穿透她的心脏亦或者捏断她的脖颈。
“如果他们死了,会怎么样?”娅都没有回头,骑在她的追风兽身上,眼睛一直看着身后的那个村子。
“为什么会这样问?”云翼觉得有些奇怪,要这样说自己也回答不上来,自己怎么会知道他们死后会怎么样。
“以前在夏伊镇的时候,如果有同伴死去的话,他们会将他扔进乱葬岗,他们说,就算不能埋入土中,也绝不能腐烂在地上。”娅若有感触地说道,她从没去过乱葬岗,或许是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其他人都比较照顾她,也很少有同伴会欺负她。
夏伊镇的乱葬岗云翼去过,就在云翼经常去的那座山的下面,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谁挖的洞穴,每当下雨的时候,山上的泥土就会被冲刷而下,将那些裸露的尸体掩埋。大地是身体的归属,天空是灵魂的归属,人们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当时你并没有……”云翼想说,娅当时并没有提起她还有同伴之类的话。
“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救他们不是吗?”娅淡淡地说道:“我想活下去,虽然很想你救他们,但是不想招来你的厌恶,那样或许我也不会活下来。”
云翼犹如遭受雷击一样,勒住马停了下来。他绝不会想到,当时仅仅才十一岁不到的娅,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冷酷甚至冷漠的想法,可以忘却同伴的生死,这样的人,是应该用可怕来形容吗?
“很难相信,当时你不过十岁。”云翼轻轻说道,他明白,娅本来就不是一个小孩,童年的生活让她的思想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成熟,现在又是两年过去,娅已经不再是云翼眼中的小孩了。
“或许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些,但是现在看来,我应该是那样想到。从那一次昏迷后醒来,似乎世界在眼中也变了一个样,开始的
时候很害怕,但是又不敢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那样好累。”娅看着云翼,她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云翼了,她不知道这样说了之后云翼怎么样,会不会杀掉她,但是如果连云翼都不可以信任的,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娅能信任的人了。
是觉醒的缘故吗?云翼的脑海中冒出这个问题,因为觉醒所以连性格也改变了吗?看事物的态度也改变了吗?那她究竟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娅?云翼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因为一种莫名地恐惧感已经悠然升起。
云翼掉过马头,迎面朝着娅过去。娅能听见自己的剧烈的心跳声,是要杀掉自己吗?自己应该逃走吗?还是直接杀掉他?一瞬间娅的脑海中浮出了很多种想法。
云翼已经到了以前了,他的手伸向了娅,该怎么办?娅的思维越来越混乱,她不想死,但是也不想杀死云翼,是该逃走吗?可是以后背面对敌人那样行吗?
好像有种细微的破裂声,那种感觉就像是镜子摔在地上破碎一般,清脆的声音连带着一次刺耳的摩擦声,一些画面在娅的脑海中闪动:
“哥哥,你能帮我找到母亲吗?”
“那个老爷爷打我!”
“我才不是小孩子。哼。”
…………
过往的事情好像是经历了无数个世纪般久远,久远到娅自己甚至都差点记不起来了。但是那句最深刻的还是——哥哥!似乎从见面的那天起,他们就已经是兄妹了,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命运将他们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就是从那一句“哥哥”开始!
是的,那是她的哥哥,有着和她一样的姓氏,他是云翼•里。
云翼的手最终还是放到了娅的头上,但是却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不管怎样,在我眼中,应该说在大家眼中,你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骤然间的明悟似乎扯断了一些不知名的束缚,娅无法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
“王国法例十四岁成年,贵族立法十五岁成年。不论从哪个角度,你也是个小孩子。”
“那些才不适合我,以后我也建立一个王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