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培和张森从“梦巴黎”门口离开以后,一个男人从角落处闪了出来,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然后掏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
电话通了以后,他边往前走边说道:“他们可能明天会找到你。”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那小子好象在市玩得挺开的呀?那个小白脸以为我是他前女友,要是他们找到我怎么办?”
男人冷笑:“我都看到了,你先说自己不是他的女朋友,却又装着对他的话有所反应,这样才会让他对你感兴趣,你做得很好。本来是想让你以后到了G市再和他巧遇的,但是现在,让他们找到你,确实比你自己送上门去效果会好很多,明天早上我再通知你下一步的行动。”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很动听的娇笑声,然后很干脆地说道:“明白了,我等你电话。”
挂掉电话,男人点燃一根烟,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男人刹那间变得醉态可鞠,踉跄着边走边在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第二天下午四点刚过,马培就接到了张森的电话:“出来吧,我带你去找她。”二人都没有废话,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开车去接了张森以后,张森说了个地方,对市相当熟悉的马培什么话也没说,径自往前开去。
路上,马培问张森:“昨天晚上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郑老大,还有徐老大是什么人?都是黑社会吗?而且听那个人的口气,好象他们还不是一路人,你怎么会认识他们的?”
张森笑道:“郑大同是市公安厅重案大队长,混黑道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至于那个徐老大,倒确实是本市黑社会头子。不过这人颇为义气,前几年我曾在无意中救过他一次,他就欠了我一个人情,虽说因为各自的身份不便往来,不过,我不瞒你说,倒一直有电话联系的。这次来市,我曾去他家看过他一次,昨晚那个小喽啰可能就是那天见过我。话说回来,也幸好他认出了我,不然昨晚的事还真难善了。”
马培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一开始才会让我装做不认识你,自己回酒店的吧?我靠!我是那种扔下兄弟自己个跑路的人吗?”
张森呵呵一笑:“我才靠呢!你不自己个走,在那种地方,我又不便亮明身份,万一要是打起来的话,我是要打架呢,还是要顾你呢?你别忘了,旁边还有一娇滴滴的小MM呢!”
提到那女孩,马培神情又变得有些忧郁起来:“你昨天晚上就是给徐老大打的电话吧?是他帮忙找到梅雨的下落的对吗?”
张森点头道:“对,这种地方,让他找起来确实比郑大同找起来方便得多,他说那个场子就是他的兄弟在看着的,所以那个江槐才敢那么放肆。”
马培笑了笑,眼神有点茫然:“说吧,我听着呢,别怕打击我。”
张森愣了一下,明白了马培的意思,缓缓地开了口:“她叫凌紫薇,今年25岁,持B市身份证,于半个月以前来到本市,经人介绍在‘梦巴黎’做苏格兰Whiskey的促销。介绍人是她在本市的房东的女儿,‘梦巴黎’的驻台歌手。
“据介绍人说,她以前在家乡所在的城市,也就是B市的一家洋酒批发公司做事,因为得罪了那家公司的老板而离开了B市。与老板发生矛盾的具体原因不详,介绍人猜测,是老板试图染指她,而她不从,因此愤而离家。
“她有个妹妹,叫凌可薇,今年22岁,可是看起来却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可惜是个残疾人。每天下午五点钟,她准时从家里出发来‘梦巴黎’上班,妹妹就托付给房东照看。晚上到了休息时间,一般是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房东会送她妹妹回到家,照顾她睡了以后离开。
“据说,她们父母双亡,姐妹二人从小相依为命,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够赚到一笔钱,为妹妹的病好起来。哦,对了,忘记说了,听说她妹妹的病不是没有办法治,而是因为没有钱治才会耽误了的。以上这些,就是徐老大调查到的资料了。”
马培有点意外地问:“妹妹?你说她有个妹妹?”
“对!”张森很肯定的说道,“你跟我提起过梅雨是独生女,所以我听到以后也特地证实了一下,她确实有个妹妹,还是亲妹妹!培少,也许,她真的不是梅雨,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太多了。”
“不可能,”马培固执地摇了摇头,“她不可能不是梅雨!天底下长得像的人是很多,但是不可能像到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而且,如果她不是梅雨的话,为什么听到我的话她会发抖?她不认我,一定有不认我的苦衷。至于现在跟她在一起的妹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这不是重点。五年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许这个妹妹是她认的也不一定。”
张森无奈地看了马培一眼,叹了口气:“培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梅雨失踪已经五年多了。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可是说短也不短,足以让一个人完完全全地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一个对你来说完全陌生的人,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
“我想过,从昨天晚上回去以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知道经此大变,她的性格也会跟以前不一样。否则,以她的高傲,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做那么低贱的工作!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那时候,她为什么不去我家找我爸妈?在我爸妈的心里,早就已经是认定了她这个儿媳妇了,她为什么会失踪?这一点,我说什么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