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不知自己究竟是为何给他这种错觉的,只能无奈的求助于一旁的拓拔承起。
如今的拓拔承起经过了这几年的历练之后已非昔日那个少年所能相提并论。
如今的他由内而外散发出从容淡泊的气质,依然如从前般明亮的眼中透着自信,越发显得器宇轩昂。
这些年拓拔承舒借休养之名远离朝堂,是拓拔承起尽责的协助楚越王治理楚越,让内‘乱’后的楚越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过来,亦越来越被楚越王所倚重,拓拔承舒更是上书恳请楚越王将皇位传给他,但却被拓拔承起严词拒绝并直言,楚越只有拓拔承舒一个太子,也只有他才可继承皇位。
不过即便他拒绝了皇位,但是楚越十三王爷的威名却是震慑整个楚越,原本极力游说他登基为帝的臣子们在清楚了他的心意之后,自此便无人敢再提。
拓拔承起虽然此次前来京都参加慕容元烨的婚礼尚未有机会跟她细谈,但他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悲伤,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有些热的缘故,他甚至觉得此次见她连脸‘色’都红润了许多,根本不似从前一般苍白。
更重要的是,他总觉得安宁眉稍含情,那种媚态横生的‘春’情从前在她的脸上是根本看不到的。
所以他相信她说的话,相信她真的很好!
于是,笑着倾身凑近楚越王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楚越王将信将疑的看向安宁,片刻后脸上绽开释然的笑意:“见你如此,我们便可安心返回楚越了。”
安宁看着楚越王的“双‘腿’”,问道:“舅舅可还习惯?”
楚越内‘乱’他们滞留京都之时,慕容恪最最为他安装上了所谓的义肢,虽然他们都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是长年只能依靠轮椅的楚越王竟然重新站了起来!
楚越王自然知她问的是什么,满意的道:“非常习惯。”
虽然这个义肢不能支撑他行走或者站立太久时间,但是对他而言亦已是非常知足了。
拓拔承起眼底满是笑意,意有所指的问道:“皇姐,我与父皇即刻就要动身返回楚越了,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吗?”
安宁脸颊升起一抹红晕,狡黠的一笑,问道:“十三弟是想知道什么?”
拓拔承起笑着道:“我相知能让皇姐心情如此明媚之人究竟是谁。”
他虽不在京都,但是对她的情形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可是据他收到的消息,她应该是非常颓废失落、非常悲伤忧郁才是,可是亲眼见到她才发现与自己所想根本不同。
安宁依然只是笑着:“我突然觉得京都让我有了牵挂的理由。”
那悲伤的箫声,那笑着却忧郁伤感的双眼,还有那样孤单落寞的背影,一切都让她觉得他们是那么的相似,让她有一种想要抚平他所有伤痛的冲动。
在面对他的双眼时,她甚至会胆怯的躲闪,会期盼着能与他再度相见。
虽然楚雨潇的身体早就已经恢复了,但因为冬阳很久没有回到京都了,所以上官煜澈特准他多在京都中留些时日,理所当然的,小家伙每天清晨的练功课程自然就是去缠着难得一见的冬阳舅舅。
秋水道人以掌为剑,并由情入道已臻道法仙境,所以他对于武功的理解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几年的相处,上官煜澈当然知做为秋水道人的唯一嫡传弟子,冬阳亦是早已得其真传,所以对于小家伙缠着他练武一事,上官煜澈自然是乐观其成的,而且采众家所长也从来都是他所提倡的。
不必每日清晨早起去教小家伙练武,上课也有龙夜羽和慕容恪两个人替换着,军中之事又有慕容元烨和钟铭哲二人打理,上官煜澈只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真是得到了难得的清静,每日就只是陪着冷夜月晒太阳、胎教。
“依十三王爷所说,安宁公主是心有所属,有了喜欢之人?”窝在上官煜澈怀中的冷夜月想到楚越王与拓拔承起前来道别时所说的话,心中还真是颇为欢喜的。
上官煜澈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柔顺的长发:“看来似乎真的是如此。”
“究竟是谁?”冷夜月抬起下巴,问道:“能让安心公主如此倾心,难不成是比元烨还要优秀之人?”
可是放眼这京都,比慕容元烨优秀的又能有几人?
上官煜澈屈指轻敲了下他光洁的额头,宠溺的责备道:“不是说了不许你再为别人的事情费心吗?”
楚雨潇要出阁,他身为兄长为她备好丰厚的嫁妆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次小家伙又让青卫将圣历国库给席卷一空,所以他自然是更加不会心疼,为楚雨潇准备的嫁妆足足有五百抬。
可是冷夜月却要比楚雨潇还要‘激’动,将霓裳阁与洛云坊中‘女’红最好的绣娘全都请进了府来,自己亲自设计嫁衣不说,还亲自设计了首饰和婚礼的所有细节,就连做嫁衣要用什么样的锦缎她都要一一过问。
看她那忙得热火朝天的样子,若非‘挺’着一个大肚子,恐怕所有人都要以为是她要出阁大婚呢!
想想他们当年大婚之时,她可是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完全就没有此次的热情好吗?
想到这里,从来都是泡在醋坛子里的上官煜澈又是从里而外的散发出一股酸酸的味道:“我们成婚之时也不见你如此积极。”
“所以呢?”冷夜月侧着身,以手臂支撑着大腹便便的身体,手掌托腮问道:“御王爷这是在向我报怨吗?”
“没错,的确是在抱怨。”上官煜澈毫不隐讳的道。
冷夜月“咯咯”的笑着,低头轻啄了下他的额头,笑着道:“御王爷,你怎么比你口中那个不懂事、孩子气的儿子还要不懂事,还要孩子气?”
这男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跟儿子争风吃醋也就算了,如今怎么还跟楚雨潇都争风吃醋起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外面一阵‘骚’‘乱’,引得上官煜澈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未及上官煜澈开口询问,便听冬阳的声音传了进来:“冽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