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铃儿?”
凤涅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是被曦穆彤关在浮生殿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幽冥谷?如果他出现在这里,那彤儿现在何处?难道稽洛山出事了?”凤涅慌张地问自己,却想不出答案。
自打那次从轩辕古墓回来,她每每回想起江南君最后几句告别之语,便连求死的心都有了。
“江南子墨,百年深情,被你当着那些仙族人的面用寥寥数语摧毁,让我凤涅被天下人耻笑,我这颗心,百年来因你而一碎再碎,究竟是为什么?哪怕无情也该有义,为何你却对我,一点余地都不留?”
再想到曦穆彤当时的冷漠,她的内心更是痛楚难当。
“彤儿,子墨这样对我,作为我的金兰姐妹,你不是应该帮我吗?可在我心里淌血时,你为什么还要和那些人再插我一刀?爱人与朋友,一夕间全都成了敌人,这叫我如何自处?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恶梦,明日醒来,其实什么都不曾生……”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的脑海里不断翻滚的,除了江南子墨的绝情,就是童年时,与曦穆彤在澜沧江边相识与结拜的种种情景。
当时她的父尊幽冥炎王,听说大理一带有漠北妖狐踪迹,于是前去狩猎。漠北狐狐皮可是天下一绝,属于极其珍贵的皮料,哪怕是西天帝神宫里的神武华夏帝,可都眼巴巴的想得到呢。她是炎王的掌上明珠,自然是陪着一起去的。
就因那次旅行,她遇见了扎着两个小小牧童髻儿的曦穆彤。二人一起在江边日探日出,夜观星辰,共述友谊,甚是欢畅,最终结拜金兰。可如今,彤儿为何会变得如此疏远淡薄?
心中情灭,凤涅躲在金凤宫里再不愿出来。今日好不容易走出宫门想透透气,不料竟撞到水铃儿出现在幽冥谷,并被尧豸俘虏。万般焦虑中,她不断在脑子里斗争,“我是该救他,还是就这样袖手旁观呢?”
水铃儿被尧豸拖在泥乎乎的石子路上,连疲惫带疼痛,昏迷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苏醒,缓缓睁开了眼。
“我在哪里?”他呻吟着问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看向四周,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古怪诡异的房间里。
这房间烛火通明,承托蜡烛的,是银闪闪的蛇形烛台。房间里的家什物件,全部用乌黑的的火山石材料制成,他再摸摸身下,睡的是硬邦邦的石床。
他身上盖着银锻被褥,撩开被子看自己的身体,顿时如被火钳烫着般一下子蹦得老高,原来不知何时,他被人换上了一套似女人着的,薄如蝉翼的月白纱衣,纱衣下,可什么都没穿......
水铃儿急急从床上翻身跳下,下床后,想起来最好不要弄出响动,便俯下身听了一会儿,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又蹑手蹑脚潜向门边,然后轻轻将门拉开一道细缝,向外看去,就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蛇头魔兵,正扛着把大刀守在外面。
看样子,硬往外冲是不行的,他眼珠一转,想出个办法。酝酿了一下,他就势往地上一滚,开始“哎呦呦”不住惨叫。门外魔兵听见房内动静,赶紧转身,一脚踹开房门跳了进来。
水铃儿假装肚子痛得满地打滚,那魔兵见状,在犹豫该是去唤尧豸来呢,还是先看看他的情况。
水铃儿见他转身想走,忙叫得更加凄厉,同时大喊:“哎呦我要死了,万一我死了,你的坛主肯定要用银蛇咬死你的!”魔兵一听,立马改变主意,三两步便奔到了他身边。
水铃儿一见时机已到,趁这魔兵伸手来探视他的当儿,拉住他狠狠一拽。
魔兵毫无防备,尖叫一声“妈呀”,就向前栽倒。他趁机指尖轻扬,“啪啪”两下封住了这魔兵双肩穴道,魔兵便再也动弹不得。
成功控制住魔兵,水铃儿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
从昏迷中醒来后,他竟能重获体内气息,不觉一阵欣喜。他飞快地将那魔兵兵服除下,给自己穿戴整齐,又将从自己身上脱下的透明纱衣给他裹上,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