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上了锁的铁栅栏,用力一拽,锁开了,解下铁链。
天上开始打闪,雷声由远到近越来越大。我来到了大屋里面,顺手按了下客厅的灯,居然能亮,太意外了。
屋子的正当中摆着一尊雕塑,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儿,旁边跪着一只小山羊。
把身上小山一样的包放在了沙发旁,坐在沙发上,掏出了手机,居然有一丝微弱的信号,看来信号阻断器对这款新手机,不是太管用。
我一边翻看自己所在屋子里的地图,一边打开包,拿出一份罐头打开就吃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图,按地图上来说,确实有地牢,可地图上并没有标出地牢的入口在哪。
我决定先去别墅里面看看。
等雨稍微小了点以后,来到别墅门口,我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涌了出来,我差点吐了,捏着鼻子往里走。
客厅里已经蒙了一层灰,看来是好久没人来过了。我大着胆子朝餐厅瞄了一眼,发现什么都没有,不知道那些尸体被处理到哪里了。
客厅的桌椅也有一层灰,烂掉的电视也不知道去哪了。
感觉这里像过了一个世纪。
来到厨房,小冷藏室里依旧挂着那半扇猪肉。我把猪肉从钩子上取下来,奎尔特刚一抬猪肉,就听见了机关的响动。把猪肉扔到地上的时候,小冷藏的门锁上了,另一面开了一扇门。
我掏出强光手电,向门里照了照,是个梯子,一直通到地下。
我扒着门框向下看了看,三米左右的高度,比酒窖深。我把猪肉挂上,门又打开了。
出来向二楼走,一路上都屏息凝神的听着动静,生怕漏了什么。
11号房间,和自己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打开壁橱,电脑主机少了一台,电脑也处于关机状态。
我蹲下身子,拿出一把斜口钳,剪短了白色的数据线和黄色的网线。
我把巨大的双人床被拉到了一旁。
走过去敲了敲床头的墙壁,然后抬腿就是一个正蹬,身子弹在了地上,“好硬的墙。”说完,随手抡起一个凳子砸了过去,凳子瞬间飞的哪里都是,墙依旧纹丝不动。
出了别墅,来到小木屋,找到一把巨大的铁柄锤,拿在手里掂了掂,“挺有分量啊!”说着扛在肩上,“看我砸烂它。”
又回到11号房间抡圆了一锤砸向墙壁,硬生生将墙砸了进去,“咣当”一声,铁门落地。
我拿着手电走了过去,向下一照,有一个能容两人的小平台,台子下面应该还有东西,但被门挡住了。
我看了一眼图,上面并没有说这里的密道是通向哪里的。
跳到台子上,把铁门扶起来,支到一旁,露出下面一个小门,仅能容一个人钻进去的小门,看来佐伊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拿着手电向下照了照,有个五六米的高度,也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
我并没有下去,而是爬了出来。
刚出门,我想起了什么,往走廊的尽头走,走到7号房间的时候停了下来。
打开房门,里面黑暗暗的,伸手找到灯的开关,打开灯,还和自己走的时候一个样。
我打开手机看了眼图纸,7号房间什么机关都没有,“看来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付我。”
晚上谁也没在床上睡,都半躺在地上,垫了一个被子,反正也不冷,就这么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吃了点面包和罐头,又来到了厨房。
打开了酒窖,直接跳了进去。虽然里面有灯,但我还是打开了强光手电,将昏暗的酒窖照的一览无余。伸手拿了几瓶酒放在酒窖口后,就继续向里走。
走到那个小门那里,轻轻推开了门,这次可比上次看的清楚了。里面有几个银质盔甲,我拿起来一看就知道只是镀银的,而且看样式也是一般士兵穿的那种,远没有庄园雕像那么威武霸气。中间有一套铠甲,套在一具干尸上,我没有去掀起头盔上的面具,但也能感觉到这具尸体仿佛在看着自己。
这也是我唯一奇怪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地图里并没有出现。很有可能这里隐藏着什么,反正又怕上面出什么变故,于是退了出去,拿着酒出来了。
打开红酒,头一抬,脖子一仰,“咕咚,咕咚”瞬间两口一瓶就没了,很随性的把瓶子扔到一边,“确实挺好喝,就是少了点。”
打开小储藏室,抱下猪肉,那扇门打开了,走下梯子。
我打开手电晃了晃四周,很明显这里并不是地牢。我看了看地图,这里有一条路可以直通后院那套房子的某一处,两人按地图所指继续走。
我看了看表,大概走了十多分钟,面前出现了一架梯子,爬上梯子发现又在储藏室内。
奇怪啊!没走回头路啊?”
我挂上水泥一样重的猪肉,身后的门关了,储藏室的门开了。
我走出去,看了看,确实是刚才的房间,难道什么时候回头了自己不知道?
决定再走一遍,结果还是回来了。
我拿出手机,打开地图,上面是笔直的一条通道,并没有提示有什么机关。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直接回去后院的那所房子。
走到墙那里的时候,为了解气,抡圆了铁锤砸了很大一片地方。
过了十五分钟,来到了宅子的外面。觉得没有异样后,推门进来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记得走的时候我没有关灯吧?”
我觉得黑暗中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伸手打开了灯,这种感觉稍微降低了一点。我甚至感觉面前的雕像是活的,在盯着自己看,这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我举起铁锤就砸了下去,雕像瞬间四分五裂,并没有什么异常。
打开地图,这里有十个房间,佐伊没有和自己说过这里,有两个可能,第一她也不知道这里,第二她对自己也有所隐瞒。
我看了看别墅储藏室通道通向的那个房间的位置,带着奎尔特直接去了那里。
房间门类似于老式的防盗门,没有钥匙打不开。
当然,我不要那个东西,一锤下去,连门带框就都下来了。
一阵尘土飞扬过后,我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全是保质期超久的食品和应急医用品。
这时外面出现了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估计只有一个人。
没想到脚步快到跟前的时候停了下来,一颗烟幕弹毫无征兆的扔了进来。
我下意识的一锤上去,把烟幕弹直接击爆了。
我转身打开地道口,关上了门。
把耳朵贴到门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
我想把门打开出去看一看,觉得身后有异样。
拿着强光手电下面了一下,只见地道里有一只半人大的蜘蛛,四对眼睛,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发着幽幽的绿光。
我紧贴着门,准备随时出去。
从背的包里拿出两瓶酒,打开塞进布条,做成火焰瓶扔了过去,熊熊的火光将蜘蛛瞬间烧成了灰炭,并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
当火焰慢慢烧尽的时候,拿着手电晃了晃,“这里似乎有个人。”
我走了过去,有一个被蛛丝捆绑的人,已经变成干尸了,从衣服和体貌特征,依稀能看出是谁。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脱口而出,“帕尼儿,她是帕尼儿。”现在十二个人死了九个了,我心神不定了起来,因为下一个很有可能是自己,好像诅咒一样,谁也跑不掉。可自己怕死吗?似乎是不怕的。
突然,帕尼儿脖子里的项链吸引了我的注意,伸出手,从帕尼儿的脖子上取下了项链。一个刻着耶稣的十字架纯金项链,十字架的背面刻着圣殿骑士。
我心里吃了一惊,“莫非她是十字军的后人?”
这时,门口出现了脚步声,我打算直接正面和他交战。没想到这个人只晃了一下身子,转头就跑。
我在地道里飞奔,我看了一眼表,过了二十分钟了,依旧在地道里,前面也看不到人在哪。
地道里安静的可怕,这种情况下,自己肯定是睡不着的,我从包里拿出一罐奶油,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然后指着一个方向,“先走走试试。”
边低着头走边看表,走了将近十五分钟,前面依旧有路,不过没有看到奶油圈,就又在地上用奶油画了一个方块。
我低着头往回走,十五分钟后看到了一扇门,虽然不知道门后有什么,但总比一直在这压抑的地道里要强得多。
我走到门口,耳朵贴在上面,没有什么动静。
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里面豁然开朗,是一个天然的大洞穴。
洞里阴暗无比,隐约中似乎听到水流的声音。
我举着手电看着四周,也没注意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发出“咔啪”一声,低头用手电一照,是一节人的腿骨。
低头看了看,古铜色的腿骨,上面还有点青苔,估计是有年头了。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这节腿骨,这节腿骨的主人是谁呢?
我听到洞穴的顶端有动静,举起手电一看,是蝙蝠。拿出手机,地图上也没有关于这个洞穴的任何记载,看来电脑里的资料也不是很详细,很多地方都有大的出入。
转身退了回去,打开门,还是那条看不到头的地道。
我看了眼身后的洞穴,在门上喷了一些白奶油,然后和刚才一样低头看表走。
十五分钟后,看到了已经快干的奶油圈。
我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转身接着走,又过了十五分钟,帕尼儿的尸体又出现了。我挠着头,“这到底是什么原理?难道这个地道能来回转不成?可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烟雾已经散去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动静,才出了房门。
大厅里的灯还开着,破碎的雕像铺满了一地,此时更显得诡异无比。
我选了一个最近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两排紧挨着的高低床,看床位应该能容得下二十几个人。
我随口说道:“这里估计是佣人们住的地方。”然后打开了旁边的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摞画,翻了翻,“这些都是小孩子的涂鸦,看来这个房间住的都是一些小孩子。”
我摸着下巴,“凯乐养这么多小孩儿干嘛?”
接着又来到了下个房间,像是个办公室的模样,不过还有四张高低床,估计是供工作人员休息的。我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有两本工作日志。我拿起一本翻开,轻声念道:“今天又有两个孤儿失踪了,庄园的安保需要再增强。”
又翻了几页,都是在说这里的孤儿丢失的事件,最后一页写到:老板决定把别墅和孤儿院用高墙分开,看来我们要失业了。
刚才那个房间住的都是孤儿。
我又拿起另一本,上面第一页写着:孤儿只剩下了文森一人,这个孩子总是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尤其是小伙伴都一个个失踪后。
翻开下一页,只写着:高墙已经开始动工了,往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来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这里的孤儿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叫文森的人,而且凯乐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建了中间的那座高墙把这里和那幢别墅分开了。
把两本日志塞到了包里,又翻了翻其中几个柜子,发现了几张照片。都是一些护士装扮的人和一些不同小孩子的照片。我看着照片里面的建筑,居然是云康精神病院。
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收起照片,刚走到大屋门口,我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看着地图,“地下车库里有好多的车,但我不知道那些车放了这么久还能不能开。”
我按着地图所指从一个小房间里走楼梯来到了地下车库。车库里阴森森的,到处都是蜘蛛网,但没见到蜘蛛。一看到这些蛛网,就想起了地道的那只大蜘蛛,我就有点不想走了,但为了能出去,也就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
车库里的车都被厚厚的尘土盖住了,一共三辆轿车,一辆工具车。
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东西,就从包里拿出一件旧衣服,把挡风玻璃的土擦了下来。看了看里面,虽然是老式轿车,但还是挺高档的那种。
我直接砸了后座的一块玻璃,伸手拔起插销,开了后座的门,坐进去又打开了驾驶室的门。
坐到驾驶室,按了按喇叭,居然响了,巨大的声音在车库里特别刺耳。
扣开了方向盘旁边的线槽,把手电含到嘴里,一手拿着一根红线,一手拿着一根蓝线,两根线一接触,车子居然着了。很不合常理,放这么多年的电瓶居然没亏电。
我看了看油表,还有不少的油,挂挡踩油门,车子稳稳地走开了。
刚走到出口,被卷闸门挡住了去路。
下了车,来到卷闸门前,踢了一脚,卷闸门哗哗作响。
旁边有一个电控开关,我伸手一按,整个身体被强大的电流过了一遍。
按钮冒了一下火花,一股青烟飘了出来,但卷闸门还是没开。
我坐回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油门踩到底,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射穿了卷闸门,撞在了门后的水泥墩子上,以前的车没有安全气囊这一说,方向盘重重地砸了我心口一下。幸好系的安全带,不然整个人都要飞进大海了。
这帮人也太缺德了,建个车库还要把路封死。
还不如直接把卷闸门前砌一堵墙来得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