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仲寒掐着眼前人的脖子,声啐寒冰:“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迟去,正是因为查到了一些东西,谁曾想,竟会看见那样一幕。
“我想干什么?”齐聿铭凉凉笑着,即便咽喉要害在他人之手,也不改狂妄放肆,“我想让那个女人消失在你眼前,我想让你回到你该是的样子,我想让你现在那最高处!”
景仲寒松开了手,失望,颓丧。
“你也不了解我,”景仲寒看着窗外,脑子里不断过着苏槿苑的背影,“那原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从她出现,我更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
他像一个冰冷的机器,没有见过他被当做生育工具的母亲,那所谓的父亲,到死也没有给过他人该有的感情。
齐聿铭微微愣了,迅速又不屑起来。
“你这是被她冲昏了头脑!我就应该——”
“嘭——”
齐聿铭躺倒在地,景仲寒冷眼俯视着他:“再有一次,你不用再进我的门。滚出去!”
“景仲寒——”
“滚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齐聿铭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是傻了,简直是不可理喻,气冲冲从地上起来往外走。
“砰——”
可怜的门板被摔得巨响。
景仲寒阖了眼,俊脸上一片冰霜,拿起电话,“把北琳叫进来。”
北琳站在门口,忐忑不安。
方才齐聿铭那个男人看到她的时候,活生生像要把她撕了一样,“你这种蠢人是怎么在豪门活下来的?蠢到家了!晦气!”
尽管那话里的内容让她火冒三丈,可她不能忽视齐聿铭黑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
出了什么事?
正出身,房间里面穿出一如既往让她迷醉的声音。
“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
听到这话,北琳立刻收敛好神色,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走进去。
“抬起头来。”
北琳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敢。”
“好了,我让你抬起头来。”
景仲寒睁开眼,锋芒一片,慢慢踱步走近女人身边。
柔化的声音,北琳禁不住这诱惑,慢慢抬起头。
下颌上却突然多出一只寒凉的大手,将她的脸高高地抬起。
北琳被迫仰头,看见了,那张她沉迷了多少个日月的眉眼。微合眼睑,她知道,她不能让他看到他眼底的情愫,否则,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喜欢我?嗯?”
不似一贯的冰冷,北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竟隐隐感觉到了一线温柔。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这个男人,北琳闭眼,颤颤开口道:“不敢。”
似乎留恋着手上的肌肤,景仲寒的手轻轻缓缓地在这个女人的下巴上摩挲着。
他想起来乔君陌的姿态,低沉开口,“嗯?为什么不敢?”
这声线对北琳来说充满蛊惑,她的睫毛微动了动,她在期待。
然而,下一秒。
“嗯——”
景仲寒捏着手上的下巴,不似手上的狠厉,声音依旧迷人,“睁开眼,看着我!”
心神一震,哪怕下巴是要碎裂一般的疼痛,北琳听话地睁开眼。
“不敢?你还有不敢?”景仲寒说着,慢慢把脸凑到女人近旁,“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把我派的人撤走?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动乔君陌的人?”
食指拇指越发收紧,北琳忍不住一声闷哼。
她哪有这个本事,那都是齐聿铭那个男人做的,但,她现在,依旧什么也不敢说。
“嘭——”
景仲寒狠狠地摔开女人,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傲世着地上爬虫一样的女人。
北琳撞在地上,闷疼,却不敢发出声音。
“唔——”
景仲寒一脚将人踢到红木桌旁边,阴冷地笑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动她?!”
“咳咳…”
北琳残喘着半跪起身,抹了嘴角的痕迹,心痛已经盖过了一切。
果然,这是为了那个女人……她呢……
“我不是个东西,可是,我真心跟了你十多年了!可她呢?”
今日是逃不过了,索性……
北琳抬起脸,仰视着那个男人,眼角酸涩。
“是,我喜欢你,我爱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你!”北琳低低笑了,自己终于敢说出这样的话了,“我拼尽一切,努力地想要站到你身边,我能有的都给了你!那个女人呢?她才出现多久?!”
这让她怎么甘心?!
“呵呵……”景仲寒笑了,冷酷而残忍,一脚踩上那张脸。
“……唔——”
“现在知道疼了,知道害怕了?”景仲寒不屑地扔出字眼,“你以为你是什么?上过我的床又怎么了?我甚至记不住你的脸和那太多太多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把人扔出去!”
对空叫了一声,门外便有人快速走进来,拖走了绝望的北琳。
他……都记不住她的脸。
“哈哈…哈哈哈…”
凄厉尖锐的笑声,蔓延了一地。
景仲寒皱眉,“扔得远远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