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的草药可都是千金难买的,要是一般人,他鸟都不鸟。
如果不是因为这丫头是她的女儿,他恐怕都不会让她进这个房门,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趁机要他辛辛苦苦采来的草药,真是让他肉疼啊!
“你这里有马吗?我来的时候没有带多余的马匹。”而且一般的马儿可没有汗血宝马跑得那么快,现在里三天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一半了,如果没有马儿回去,项菲仪就只能让老头一个人先行前去救人了。
可是这样的话,难保不会出什么事,谁知道这老头会不会半路上偷偷跑了,或者是耽误了时间,到时候赫连炫可就性命不保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老头了然的看了一眼项菲仪,离开小竹楼,来到小竹楼的后面,只见一个篱笆圈里头一匹棕色的马儿正悠闲的吃着草。
跟在老头后面的项菲仪眼前一亮,没想到这老头在这里还养着马儿,看来他也并不是从未离开过灵宝山的嘛!
两人都有了马儿,项菲仪就带着这个老头踏上了回帝都的路途,原本以为老头的马儿在路上会耽搁一些时间,令项菲仪没有想到的是,老头的马儿比起赫连炫的汗血宝马,竟然毫不逊色。
两人驾着马,一路飞奔,马不停蹄,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回了帝都。
一进城,项菲仪就马上把老头带到了天龙阁,老头也很配合,跟着项菲仪一路走着,一路都没有吭声。
来到密室门前,项菲仪看到门口守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云风。
聚精会神的看守着主子的云风,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就看到了项菲仪,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心中一喜,赶紧上前问道:“风小姐,你把前辈请回来了?”
“嗯。”项菲仪停下步子,看了看身后的老头,随即点点头道。
“太好了,风小姐与前辈请随我来,云风这就开门!”待看清楚了项菲仪身后的人,云风一脸抑制不住的欣喜,没想到风小姐真的把前辈的请回来了,他还以为没有希望了。
赶紧拿出钥匙给项菲仪开门,云风生怕耽搁了一点儿时间而影响了主子的治疗。
跟着云风踏进密室,项菲仪见云影并不在里面,想到也许是因为自己吩咐云影要照顾好容越,此时大概在容越那里,于是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现在都能下地行走了,只是不能剧烈运动,手臂也不能够活动。”云影照顾容越的时候,云风也会过去帮忙,他们俩就轮流照看,毕竟是项菲仪带回来的人,他们亲自照顾才能够放心,所以云风对容越的情况也很了解。
“嗯。”项菲仪听完,便不再询问,只要没死就还能恢复,不是还有这个老头在么。
项菲仪走上前,老头已经在替赫连炫检查了。
老头观察了一下赫连炫的面色,连医药箱都没来得及放下,伸出手就握住赫连炫的手腕把脉,脸上露出严谨的神情。
好一会儿,老头的眉头越皱越深,半晌,才慢慢叹着气,摇了摇头,放下赫连炫的手腕,透着一抹可惜,又夹着自傲的味道,说道:“竟然是中了这么凶狠的毒药,你们还真是幸运,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在恶化了,如果今天不是我来了的话,恐怕他都活不过明天早晨。”
“前辈,你可一定得救救我的主子!”云风一听老头这话,急了,恳求的眼神看着老头,差点没下跪。
“放心吧,我答应了风丫头,就一定会把他给救活的。况且,这点小毒在我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死不了。”老头见云风对赫连炫这么忠心,也有点被他打动了。
又或许是就要知道师妹的消息了,他的心情很好,看什么都很顺眼。
“现在就能解毒了吗?”项菲仪这时候才注意到,赫连炫的嘴唇竟然已经从深紫色变成了黑色,这可是毒素快要蔓延至心脏的征兆,难怪老头会说赫连炫他活不过明天早晨了。
“不急,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一下,不过,解毒好像用不着百年血灵芝,你要百年血灵芝是做什么用的?”老头一点儿都不着急,反而更在意他的宝贝血灵芝的用处。
这百年血灵芝的功效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而这个人解毒的过程虽然的确有些麻烦,不过也根本用不着百年血灵芝,这个风丫头看起来精明得很,应该也不会要无用处的东西,定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
“是这样,”项菲仪见老头问起来了,也不隐瞒,耸了耸肩膀,说道:“我还有一个朋友也受伤了,他的伤需要百年血灵芝才能治好。”
项菲仪这时候也不怕老头反悔了,反正他都已经到这里来了,应该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知道关于她母亲的情报。
而且,项菲仪当初说的时候,只是说她的朋需要老头去治疗,可没有说是几个朋友,所以就算老头现在就要离开,他也没有任何理由了。
听着项菲仪把他当做属下来命令,老头意外的没有生气,只是看着项菲仪从新带上了人皮面具的平凡面孔发着呆,他的心里面,此时正浮现一个与项菲仪真容极其相似的女人。
她的女儿,还真是继承了她的优点呀,连从来都不让人占便宜,都是一样的。
见老头突然不说话了,项菲仪只当他是默认了,难得他居然不会摆脸色跟自己做对,项菲仪也乐得自在。
老头回过神来,列了一张清单给项菲仪,云风立马接过清单就下去置办,此时干系到主子安危,半夜里的办事效率竟然一点儿也不比白天差,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云风就已经带着所有老头需要的东西回到了密室。
吩咐人将各种药物摆放在密室里唯一的一张大桌子上,又让人抬了一个大木桶进来,云风才走到项菲仪的身边,提醒正在看着赫连炫有些入神的项菲仪道:“风小姐,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听着云风的话,项菲仪环顾密室四周,这老头要的东西还真不少,这些东西,要是平常人家,恐怕十天半个月也凑不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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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东西都准备好了,项菲仪觉得也该是时候开始治疗了,赫连炫的毒可不能够再拖了,转头看向赫连炫床边的老头,神色似是询问。
“你们可以出去了,我不希望解毒的时候有第三个人打扰。”老头一脸严肃的沉声说到,略显苍老的声音竟然也带着些威严,让人不容质疑。
“风小姐,你先去休息会儿吧,如果前辈出来了,我就去通知你。”退出了密室后,云风见项菲仪的脸色有些疲惫,上前关切的提醒道。
从帝都到灵宝山,一去一回,正常的速度可得要三天才行,云风是骑着汗血宝马,一下子都没有停下来过,这才能够一天之内赶去灵宝山,又从那里赶回来,一路不停的颠簸,回到帝都时他已经累得不行了。
而项菲仪一名女子,竟然也在一天之内回来了,而且还把那位前辈给请回来了,岂不是累坏了。
听着云风的话,项菲仪这时候才觉得的确有些累了。去的时候一夜没敢合眼,又跟着老头说了半天才同意跟自己一起回来,算下来,自己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嗯,如果他出来了,就来通知我一声。”项菲仪点点头,转身就回去休息了。
……
第二天清晨,琅琊王府,一名下人匆匆忙忙的奔进琅琊王世子的房间里。
房间内,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正站在窗前,听到‘扑通’一声下人跪地的声音,男子目光依旧清冷,也不转身,冷冷的声音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回世子的话,奴才去了安平王府,安平王府的下人说,安平王世子不在府内……”下人趴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回答。
“不在府内?可有问安平王府的下人,安平王世子去了哪里?”听到下人的话,容炜身形动了动,继续问道。
“安平王府的下人并不知道安平王世子去了哪里,而且,他们还说,安平王世子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王府了。”
“一天一夜没有回去……”容炜对着窗外喃喃自语,忽而抬手示意下人下去。
他与安平王世子容越素来交好,熟知容越这个人的习性,从来不喜欢外出的人,又怎么会一天一夜都不回王府呢?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想到容越有可能是遇到危险的,他转身就想去派人出去寻找,还没走到房门口,房门突然被打开,容炜身形一顿,还以为是下人又有什么事情来通告了,正准备叫他赶紧说完,仔细一看,这来人哪里是他琅琊府的下人。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我琅琊府!”容炜脸上瞬间变成了一片冰冷,看着这个突然闯进他房间的黑衣人,冷冷的质问道。
黑衣人似乎没有恶意,站在房门口也没有要上前的动作,只是礼貌的对容炜拱了拱手,平声道:“琅琊王世子不必惊慌,我是替安平王世子来送信的。”
黑衣人走上前,递给容炜一封刚刚写好的信,而且还是没有上封的。
容炜见这个黑衣人长相平和,而且似乎没有恶意,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纸,上面的笔迹是容越的没错。
“琅琊王世子现在可否能够跟我一起去见安平王世子?”黑衣人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如果此时项菲仪也在这里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黑衣人正是被她派去照顾容越的云影。
听到容越告诉自己,要找琅琊王世子,云影才知道,原来这个手臂受伤的男人是安平王世子容越。外面一直传闻安平王世子与琅琊王世子情同兄弟,交情甚好,看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