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在此时,燕北川又瞟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那盏旧矿灯。他眼角猛然一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在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道:“白斌。你走吧,从今往后,别说你认识我,更别再来见我!”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离开。除非你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什么背景。”白斌冷静道,“我父亲又是怎么死的!如果你不说,我会一直纠缠下去,一直到我搞清楚为止。”
“找死!”燕北川大怒一声,手中的短刃,刹那间光芒四射,整个图书馆之中,也狂风乱舞。几十个书架上的书籍,滚滚落下。落下的书籍,伴着狂风飞快的翻页。整个图书馆,刹那间乱成一团。
白斌也立刻感受到,对方功力的强大。他看到燕北川有如此气势,不由略有惊慌的咽了一下口水。
不过当白斌,正义为要有一场苦战的时候,“噗!”一口鲜血,赫然从燕北川的口中喷了出来。与此同时,那刺眼的光芒,和房间中的狂风乱舞,顿时消逝了。
白斌看到这一状况,心中顿时感叹:“卧槽,刚才狂风乱舞。光芒四射,气势大得吓人,我还以为你要憋出什么大招呢。原来到头来憋出了一口鲜血!”
口吐鲜血的燕北川,虚弱的倒退了几步,重重的摔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之上。
这燕北川一直给白斌一种,强硬、魁梧、宝刀未老的印象。可此时,衰弱的坐在了太师椅的燕北川,头发雪白,面无血色,第一次让白斌发觉,这燕北川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已。
白斌上前几步,猛然抓住了燕北川的手腕,片刻之后,白斌微微皱着眉头道:“你受了重伤,对方的掌力很重。如果没猜错,你的心口,遭受过重击!此时你又急火攻心,如果不几时调养,会很危险的。”
燕北川听到这儿,大惊道:“你……你懂医术?”
“一点点。不过救你没问题。”白斌语速很快的急迫道,“你现在告诉我,我父亲的事情。还有你们帮会的名字,我就答应给你治病。”
“哼,滚蛋。老子一大把年纪了。不需要求你保命。”燕北川虽然十分虚弱,但此时脸上还是划过了一丝倔强的冷笑。
白斌父亲身上的谜团,只有从燕北川这个突破口上下手。他自然不会真的让燕北川如此死掉。刚才白斌只是随口一提,有枣没枣打三竿子而已。
不出他的所料,燕北川果真是一头不怕死的犟驴。白斌只好从腰间取出了数根银针,按照华佗《青囊书》所记载的针灸法门,把这数根银针,果断的刺入了燕北川的穴位。
与此同时,白斌把一股真气,聚集于食指指端,然后用指端点在了对方的印堂穴之上,开始用自己的真气,促进对方血液的循环。
十几分钟之后,燕北川身上大汗淋漓。那淋漓的汗水之中,却夹杂着一丝褐色的血迹。
白斌见到此状,才收了真气、和穴位上的银针。
原本虚弱的燕北川,经过白斌的这番治疗,只感觉浑身一阵舒畅,虽然体内还有的隐隐作痛的感觉,不过对他而言,却已经好了很多。他整个人,也有了一种大病初愈、大雨初晴的感觉。
“你的医术很高明。”燕北川发自内心的感叹道,“不过关于帮会的事情,和你父亲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了。”
白斌却根本没理睬燕北川的这番话,而是笔走龙蛇的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方子,递给燕北川道:“你受的伤很重,现在我只是把你的病情推迟了一下。要想治本,就按时根据我的方子服药。一个月后,应该可以根治。”
燕北川看着白斌那歪七扭八的字体,发自内心道:“你的字,真的该多练练了。”
“哼,你不知道吗?医术高的人,写字都这样。”白斌满不在意道。
燕北川仔仔细细把药方收好,然后愣了片刻道:“白斌,其实我很好奇,到底是那位高人,传授你精妙修真心法。还有这高超的医术。就凭你的资质和家境,不可能有高人,如此倾囊相授。”
白斌眉头一挑道:“好啊。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也要……”
还没等白斌说完自己的要求,燕北川却挥了挥苍老的手,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没兴趣知道你的事情了。我忠于我的帮会。既然你父亲都没有告诉你帮会的事情,我是绝不会再透露有关帮会的任何事情。今天我们的谈话,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如果想杀了我,最好现在动手。错过了这个时机,你就没机会了。”
白斌看到燕北川这头老犟驴如此,软硬不吃,只好叹了口气道:“好,燕前辈,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纠缠你。但是临走之前,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希望你看在我父亲的情分上,坦诚的告诉我。”
燕北川是有恩必报的人,此时点了点头道:“看在你救我一次的份上。你问吧。只要不触及帮规,我会回答你一个问题的。”
“好!”白斌深深吸了一口气,情绪略有波动道,“我想问,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燕北川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随后又紧接着释然一笑道:“白启是出车祸死的,你应该很清楚啊。”
“不可能!我不相信。”白斌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对燕北川吼道:“你刚才也承认了。我父亲是修真者。你到底说说看,修真者为什么会死于车祸的?”
面对白斌的这番怒吼,燕北川却也只笑了笑了道:“你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白斌看到这燕北川和自己耍无赖,自己无论怎么问,无论使什么手段,估计这老头犟驴都不会轻易就范的。
所以白斌之后气愤的向地面上吐了口痰,然后气冲冲的转身向外走去。
然而,正当白斌要离开这图书馆的时候,燕北川突然道:“白斌。”
白斌有些不耐烦的,扭过头看了一眼道:“什么事情?”
“你父亲是被人害死的。”燕北川用那毫无表情的口吻道出了这句话,但是眼眶中却闪过了一丝泪光。
原本不耐烦的白斌,听闻此话,顿时激动了起来,整个人似乎刹那间被一团火焰抱住一般,他急迫难耐道:“我父亲是被谁……”
白斌想要问个究竟,可是他刚说到这儿,他却突然停止住了。因为燕北川已经毫不保留的回答了他唯一的问题。
而且白斌也知道,燕北川能说出了他,他所能说出的一切。自己已经没必要,再苦苦为难这个燕北川了。
白斌抹了一下自己不禁滑落下来的泪珠,然后也倔强一笑,对着燕北川简短的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随后他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