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雅像溺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木似的,惊魂甫定地抱着司徒慕绝,司徒慕绝安抚似的抱着她上岸,掐住她的大腿,直到她的小腿不再抽筋了之后,才松开了她的腿。
“Beer,你还好吧?”他拨开贴在白薇雅脸上的发丝,轻抚她因浸泡过池水而冰凉的脸。
白薇雅勉强点点头,回过神来,扬手……
在司徒慕绝以为她要给他一个巴掌的时候,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隐忍着积攒了一个月、要爆发的怒气,心平气和地说:“你想吓死我吗?”
他知不知道突然跳进泳池里,那副模样,她真的以为他要把自己淹死?
如果他死了,她怎么办?
白薇雅发现自己一想到司徒慕绝的生命的时候,一个月积攒的愤怒与委屈,一下子熄灭。
她心里,也对自己态度的突然转变而感到无可奈何,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
脑海里翻腾着好几片血腥的画面,尖锐的小刀扎进男生的胸口;一百多层的大厦轰然爆炸,燃烧起熊熊烈火,少女被拦在防护栏外,撕心裂肺的哭泣,几近崩溃的内心;墓碑上雕刻着一个个血肉之躯凝结的名字……
白薇雅难受地甩了甩头,哽咽地说道:“慕绝,我拜托你,以后千万、千万不要这样……”
做什么都好,别刺激她……
白薇雅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显得非常软弱,但是,只要看着他没事,她就心安。
“Beer,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司徒慕绝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但他没有料到会把白薇雅吓成这样,如果他早知道是这样,他打死都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请求她的原谅。
他发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拥着她,用尽全力。
白薇雅被勒得没法呼吸,忙控诉道:“别抱太紧,我喘不过气啊!”
干嘛突然抱那么紧啊?
司徒慕绝拥抱的力度稍稍减少,慢慢松开她之后。
“Beer,我好想你。”
听到他这么说,她不禁热泪盈眶。
好想念好想念,一个月的不见。
好几个夜晚她从睡梦中惊醒,却发觉睡在她身旁的人是夜莺,对面也没有多出来一张床,更别提说床上躺着的人是司徒慕绝。
щщщ☢ ttκā n☢ ¢ O
彷徨、不安、烦忧……
在工作日,她竟在文档上一连敲打出了十多个“司徒慕绝,我想你”,当然,她现在是不好意思告诉他。
她只是佯装淡然地搂着他,回答:“嗯……我也是……”
非常的想念……
就好像一曲缠绵悱恻的钢琴曲,一直在心里弹奏、弹奏,没完没了地弹奏着,直到他的回归,那支钢琴曲才慢慢变得轻快舒缓。
司徒慕绝的花瓣唇与白薇雅的唇距离五厘米不到,将吻未吻,两人鼻尖呼出的炽热气息纠缠,白薇雅不由自主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他宽大的双手捧着她的脸,在两人即将亲上的时候……
“咳咳……”
回头见夜莺捏着一杯柠檬苏打水,淡定地看着他们两个。
白薇雅赶紧和司徒慕绝站起身。
她瞄了夜莺一眼,又抬眸看司徒慕绝,眼神失望,以为这个吻要还没开始就结束,怎知,司徒慕绝当着夜莺的面,毫无顾虑,干干脆脆地吻了上来。
“唔——?”
一记长吻结束,司徒慕绝满足地把气喘吁吁地白薇雅摁在怀里,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夜莺无奈地笑了笑。
“我还在想薇雅去哪里了呢,既然司徒你回来了,看你们两个也和好了,天晴了,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不过……你们还是赶紧上楼换一身衣服吧。”
语毕,夜莺转身离开。
望着夜莺的背影,白薇雅皱了皱眉。
шωш ¸тTk an ¸c○
“Beer,还不够满足吗?”身后磁性十足的声音传来,司徒慕绝一手搭在她肩上,准备与她接第二个吻弥补一下。
白薇雅满脸透红地推了推他:“我想的不是这个!”
他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啊,真是越来越……唉,还是那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司徒慕绝。
等她确定夜莺是完全不在眼前了,才凑到司徒慕绝耳边悄声说:“夜姐姐很久没有看见符音了,我们两个那么亲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是徒增她内心的悲伤,是什么?”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晚风吹来,白薇雅打了个抖,很快又跟着来了个喷嚏。
司徒慕绝忙说:“我们还是赶快进屋换一身衣服吧。”
……
明明是一个开在二月天的派对,却开出了夏天的味道。
也许是派对中的饮料和食品很有夏天的味道吧?
白薇雅换了一身薄荷绿的长裙出现,司徒慕绝则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
夜莺看到两人来到会场,连忙笑着把他们招呼到她的朋友之中,一一把自己的好朋友介绍给他们两个认识。
介绍司徒慕绝的时候,她还不忘加一句:这位是司徒慕绝,我表妹白薇雅的未婚夫。”
未婚夫,都进展到那么快的地步了吗?
每每听夜莺这么介绍,白薇雅就腼腆地低头,她这是害羞,还是默认呢?
司徒慕绝在她心里的分量,已经那么重了吗?
他在夜莺那里也受到认可了吗?
不过,看这样子,司徒慕绝好像早就认识夜莺。
正如夜莺说的,白薇雅和他相识近四年,白薇雅也的确有种和司徒慕绝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的感觉。
嗯,老夫老妻的感觉……
夜莺高兴地拉着白薇雅和司徒慕绝到台上,和大家一起祝白薇雅生日快乐,紧接着,她就把舞台让给司徒慕绝和白薇雅,自动下台。
白薇雅正纳闷着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司徒慕绝就从口袋中拿出一只绒布盒子,单膝下跪,对白薇雅说:“Beer,嫁给我吧?”
白薇雅愣了。
怎么生日会……变求婚现场了?
司徒慕绝深情脉脉地说:“Beer,虽然我们只相识了几个月,但是我却感觉我们已经认识了好几年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我喜欢和你在周末一起去许愿流光,安静地坐一个下午,我们一起看书,品咖啡,一起和兜兜、Keyboard玩,我喜欢每天给你准备早餐,给你做不重复的晚饭,开车送你上班下班,晚上送你去补习社给学生补习。
“只要想着,有一个人可以让我这么做,我就觉得很快乐,我喜欢和你在下班后逛超市,与你一起推着购物车,流连于各个货架,我喜欢和你在夜晚一同交谈、分享一天的心情,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发现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氧气了,人没了氧气无法呼吸,我失去你,我也无法呼吸。
“我知道我有时候会让你感到安全感缺失,今后我会尽全力让你每时每刻都充满安全感,我们之间不会制造秘密与谎言,我会用时间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真心实意,这一个月我有要紧的事情离开你,我真的非常抱歉,但与此同时,我也在酝酿着向你求婚的这件事。
“跟你求婚,我的内心是忐忑的,我知道这对于你而言,实在是太突然了。但这是我作出的最重要的决定,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向你求婚,我有深思熟虑,我有思前顾后,早期的恋爱是喜欢,之后喜欢将变成深爱,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就会变成生命中的一种习惯。我已经习惯有你,而且是非你不可。
“和你在一起,我就会控制不住设想我们的未来,我看得见我们的未来,我会去设想我们结婚以后的生活,甚至到家务分配这些……我都想到了,也尝试着规划,以及我们的孩子,我们会有很多个个性十足的孩子,我和我们的儿子保护你和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定能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夫妇。”
司徒慕绝深吸一口气,道:“诺言太多了,他们就不再是沉甸甸的了,而是轻飘飘,不值一文,但,如果我要向你许下一个诺言,那么我只许这么一个,仅此一个:谁想要伤害你,先踏过我的尸体吧……”
“My dear Beer,嫁给我吧!”
白薇雅的讶异早就被感动代替,眼眶中热泪打转。
她捂着下半张脸,为的是不让感动的泪水流下来,但司徒慕绝的一番真心话,就仿佛拧开了她泪腺的开关,颗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白薇雅的礼服上,成了最漂亮的点缀。
司徒慕绝……
你非要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才罢休吗?
何止是白薇雅,台下的不少来宾也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天哪,来参加生日派对,就这么没有一点点防备地被秀了一脸恩爱。”
“真的好羡慕好羡慕白薇雅啊,有一个这么爱她的司徒慕绝……”
“神呐,赐我一个这么百分百完美的老公吧!”
“白薇雅,绝对要嫁给他!你不答应,就把司徒慕绝让给我吧!”
……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像点燃的火苗,现场完全沸腾了,呼声愈来愈高,把整个派对推向最精彩的部分。
司徒慕绝从绒布盒子中把一枚戒指拿出来,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
那是一枚打磨成紫色三色堇的钻戒,闪耀,优雅,高贵。
被司徒慕绝好看的手捏住,仿佛是他捧着的一颗真心。
现在,他将他的这颗真心献给白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