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如恒的脸，笑意立马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一双跟如意一模一样的大眼睛，亮闪闪的冒着光。
“真的，姐姐说到做到！不过啊，家里头的手艺，你也不能丢下，知道么？”如意笑着说道，如意如今已经十三岁了，按照古代的规矩，十五岁以后要嫁人了，最多也顶不到十八岁。
也是三五年的光景，根本来不及等着才三岁的如安长大，家里头的生意，在如意嫁出去以后，肯定要靠如恒撑着的。
其实如意也想过不嫁的，但通过这半年多来在古代的生活，如意十分清楚，一个未嫁的老姑娘，在这样的社会里会承受多少压力多少非议，算有家里头的庇佑，也会十分艰难。
如意不是圣母也不是战士，所以做不来这种对抗世俗的事情，她只是想晚点儿嫁人，最重要的是，在自己嫁人之前，把家里头的事儿都安置的妥妥当当的。
赚钱，是摆在如意面前的头等大事。
“来，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呢，咱们赶紧学制笔。”如意把思路拉回来，挑拣了一下能用来拆解的笔头，拉着如恒开始忙碌起来。
半成品的笔头，是如意爹爹择取了羊毛以后，按照长短粗细整理成了一簇一簇的毛毛，被皮绳捆扎在一起，还没有做进一步的处理。
如意看着那些笔头，心浮现出了自家爹爹坐在桌子前头，一点一点的梳理着羊毛的场景，忽然觉得心发酸。
深吸了一口气，只从那些笔头里头拿出了一个，如意将皮绳拆开，将整个笔头沁在了水里头。
“啊！姐！”如恒看到如意的动作，惊呼出声，“你怎么把笔头扔进水里头了？爹爹制笔的时候我看过，是坐在桌子边弄的呀。”
“傻孩子，这是绝技你知道不？绝技是不能在平时做，并且不能给外人看的东西。你好好看着，以后这要你来做了！”如意一本正经的说道，手却是没停，缓缓的将整个笔头的羊毛，都沾了水。
“啊？哦！”如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自家姐姐十分严肃认真的模样，把到嘴边儿的疑问都压在心底了，姐姐总归不会害我的，如恒如是想着，然后释然了。
如意则是专心的梳理着手已经化成一束毛毛的笔料，择千毛而取一毫，对于制笔来说是再常见不过的情况。
如意一手攥着笔料，一手拿着木头做的镊子，细细的在水盆里头梳理择选，将长短一致的毫毛择选出来梳理整齐。
其实这一步在现代的时候，如意习惯用角梳来完成，不过看了自家的木头梳子，觉得根本不能满足自己的需要，索性用了爹爹之前使用的工具。
“这一步叫做水盆，是把用来制笔的笔毛理顺，带湿剔除不适合做笔的杂毛、绒毛、无锋之毛的过程，”如意因为不习惯用镊子，动作有些不太熟练，不过倒是正好可以让如恒看的清楚。
“嗯。”如恒看着如意的动作，自己也弄了个水盆练习起来，不过使用的笔料，是之前如意取完了毫毛以后剩下的普通羊毛罢了。
如意看着如恒小小的手十分谨慎的梳理着笔毛，心颇感安慰，点了点头。手快速的将羊毫给梳理整齐，用丝线给勒成了一小束放在一处。
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外头传来笃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