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六更完毕。
月如心下暗自叹息一声,脸上却没表现出来,若无其事的笑笑:“没关系,血衣教太危险,陆公子你还是别冒险为好。”
陆晓风道:“我身为烈日堂副堂主,不能乱来,免得连累了烈日堂。”
月如轻轻颌首:“是,血衣教弟子很疯狂,还是不惹为妙。”
陆晓风忙点头笑道:“月如姑娘善解人意,若我单人只身,无所顾忌,那当然会毫不犹豫的帮忙,可我现在身为烈日堂副堂主,身负数百人的命运,不能因私废公。”
月如道:“确实如此,一旦惹上血衣教,烈日堂不知会有多少弟子被害,确实是不该。”
她心下很明白陆晓风的选择无可厚非,是正确之选。
但不知为何,还是会莫名的叹息,很失望,很惆怅,可能因为他太冷静了,丝毫没有直接帮忙的冲动,并没表露出挣扎纠缠之态。
看来,自己不如烈日堂重要,他身为副堂主,是把烈日堂放在自己之上的,毫不犹豫的选择烈日堂。
陆晓风道:“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月如姑娘你不必担心,凭白凤前辈的本事,一定能邀来不少高手,血衣教不足为害!”
月如勉强笑笑:“但愿如此,不过明天开始,凤仙楼暂时不招待客人,弟子们需要专心修炼,养精蓄锐以应对血衣教,非宗门弟子则暂时离开,免得连累她们。”
凤仙楼里并非全都是天罗宗弟子,只有一小部分头目是天罗宗弟子,是管理者,大部分凤仙楼中人不是天罗宗弟子,仅是平常人,甚至不通武功。
让一个甚至几个精通武功的女子在跟前表演,一块儿喝酒,实在让客人没有安全感。
陆晓风道:“那倒是应该,那咱们不能见面了。”
月如微笑道:“应该不会太久。”
“那就好,那就好。”陆晓风松一口气,笑道:“那帮血衣教弟子真该死。”
“砰!”一声闷响从楼下传来。
月如皱眉。
陆晓风忙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快去看看吧。”
月如颌首,轻盈出了屋子来到楼梯前,看到一个白衣青年正大步上楼,身形挺拔,相貌平庸。
他身后是两个小厮倒在楼梯上,显然没能挡得住他硬闯。
月如蹙眉道:“你是何人?”
“血衣教弟子孙士尊!”白衣青年抱抱拳,淡淡道:“特来拜会凤仙楼!”
“好大的胆子!”月如道:“这是岂是你放肆之处!”
“在下奉命前来送信。”孙士尊抱拳,从容沉静:“前来给凤仙楼楼主送一封书信!”
“我是少楼主。”月如道:“把信送给我也一样。”
“要当面呈给楼主。”孙士尊摇头道:“我要亲自见楼主才成。”
月如道:“家师外出不在,你想当面呈上,怕是要等些时日!”
孙士尊心下窃喜,却面不改色的道:“那我便在这里等,等楼主回来再面呈!”
“这里不招待你们血衣教弟子。”月如道:“还是请回吧。”
“那楼主何时能归来?”
“快则三五日,慢则七八日。”月如淡淡道。
“罢了,那我过两天再来!”孙士尊抱拳转身便走。
“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月如道。
孙士尊扭头看过来,露出一丝冷笑:“怎么,月如姑娘想跟我过几招?”
“血衣神功诡秘惊人。”月如淡淡道:“今天既然来了,自然得领教一二!”
她说罢用力拍两下手。
顿时琴声幽幽响起。
孙士尊脸色微变,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忙侧耳倾听,想要判断出到底在哪里,却怎么也找不到琴声的位置,好像一直在游走,从四面八方传来。
琴声渐渐高亢响亮,孙士尊觉得难受,浑身如蚂蚁在爬来爬去。
他明知道是幻觉,却总忍不住想挠全身。
月如淡淡道:“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明白,凤仙楼不是你想来便能来,想走便能走的!”
她话音乍一落,琴声陡然高亢,铮铮如鼓声。
孙士尊忙捂住心口。
心几乎要跳出来,浑身鲜血倒转法自持。
天罗宗最可怕的音杀之术就是针对心脏与鲜血,而鲜血是他们力量之源,天罗宗相当于直接捏住了他们要害,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先打得天罗宗害怕。
天罗宗一害怕,不再扰和,他们则无畏其他门派。
月如哼道:“停了吧。”
琴声戛然而止。
孙士尊松开胸口的手,脸色阴沉:“好一个凤仙楼,好一个天罗宗,果然名不虚传!”
“你知道便好,走吧!”月如哼道。
孙士尊整理一下白衫,然后迈步下了楼梯,离开了凤仙楼。
月如直接回到三楼,推门来到白凤屋里,抱拳一礼:“师父,他走了。”
“估计这两天就要来打凤仙楼了。”白凤盘膝坐在榻上,淡淡道:“这帮家伙大有长进,现在竟然知道先派人过来探一探虚实。”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吧。”月如道。
白凤摇头道:“他们仗着血衣神功肆无忌惮,才不会做这些,直接打上门来,这一次风格大变,血衣教倒是更难缠了。”
血衣神功诡异却威力惊人,而且受了外伤几乎不会致命,唯有音杀之术克制,还有便是找到他们的血心,然后才能灭了他们,知道这两个方法的几乎只有天罗宗。
天罗宗也是通过上一次的血战才知道了他们弱点,是多少弟子牺牲换来的经验。
不知道血衣神功虚实的,几乎无法杀掉他们,所以他们肆无忌惮。
看来上次是被天罗宗杀怕了,有所顾忌,所以才先派人探路。
“今晚过后,就让凤仙楼的弟子们就位吧。”白凤淡淡道:“准备迎战。”
“是。”月如用力点头。
白凤道:“这一次胜算不知几何,有说的话还是说了吧。”
“……是。”月如轻颌首。
她忽然觉得,自己对陆公子其实没什么想说的,只能道一声珍重,但愿自己这一次大战中能活下来。
如果活不下来,说再多有何用,如果能活下来,再说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