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里的房屋几乎被埋了大半。吴辉和跟他一块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贺朋钢一面担心着顾忧,生孩子这种事他真的是没经历过,也插不上手。
这时服下解药的东妮轻哼了一声,坐了起来,一睁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痛苦翻滚的顾忧。
东妮啐掉嘴里的沙子,赶紧扑了过来,“顾忧姐,你这是咋了!”
顾忧见是东妮醒了,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怕,怕是要生了!”
“要生了!”东妮小心的摸了下顾忧的肚子,整个肚子硬的像石头一样。
“哇!”一声哭叫,荣家也坐了起来,满嘴满脸的沙子,荣家很是不舒服,一醒过来就闹起来了。
东妮转身抱起荣家,拍着哄着,气温炙热,荣家燥的难受,就这一小会,嘴唇就已经起了层翘起的干皮。
“志宏呢?志宏怎么没在这?”东妮四下看看才发现张志宏不在这里。
贺朋钢垂眸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向已经被埋掉一半的库塔干,“志宏还没有出来!”
东妮抱着哭泣的荣家站起身,抬眼一看,就看到正在空中盘旋的金龙,
“金龙!这里怎么会有金龙呢?”东妮满脸的惊愕。
“这条龙有什么来历吗?”贺朋钢问到。
东妮抱着荣家坐下,在看到那条盘旋的金龙之后,荣家不哭了,一双眼瞪圆了透过黄沙看着那条金龙,说来也怪,四下里全是冒烟的黄沙,独独金龙所在的那片天空清亮极了。
坐下之后,东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啐了口沙子,“打我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跟我讲金龙的事,相传河图上记载着一种龙鱼,而真正的龙鱼是分阴阳的,阴鱼通体蓝色,阳鱼通体黑色。相传两条龙鱼相遇就能唤醒这世间最强大的主宰,就是这个金龙。”
“那,那有,有没有说,召唤出这金龙,会,会怎么样!”顾忧撑着巨痛问到。
“金龙被召出,天下就会大变!因为金龙会认一个主人,然后完成主人的一个愿望!”东妮说。
顾忧身子一瘫,金龙已经被召唤出来,很可能吴辉就是它的主人,吴辉这个疯子如果让金龙完成他的愿望,那真的会是生灵涂炭末日一样的到来。
一阵巨痛再次袭来,顾忧手紧紧的攥起来,“啊!”
叫声中,天空暗了暗,一股黑色的旋风已经到了小镇的边缘,东妮抱着荣家抬眼一看,黑色的龙卷风卷着数不尽的黄沙,只要这龙卷风过来,他们所有的人顷刻就会被埋在黄沙之下。
“啊……”顾忧又是一声尖叫,
黑风压顶,黄沙成堆的掉落下来,贺朋钢只来得及往顾忧身上一扑把人护住。四个人就已经被埋在了厚厚的沙下。
库塔干重新被埋了起来,还有曾经来过这里的人们,通往库塔干的路上,已经没有了人类的踪迹。
整个库塔干的上空月朗星稀,金龙绕着月亮盘旋的越来越快,似乎有些急躁,突然金龙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猛的从天空中俯冲了下来,速度之快就像是一道金色的闪电。
金龙一头扎入黄沙不见,月色下的沙漠上静的只有风呜咽的声音。
一个多月后。
京北徐作仁的办公室里,他正拿着孟钢刚刚交上来的资料仔细的看着,这次的事件,如果这样报上云,那他估计也要从这个位置上滚蛋了。
合上资料,徐作仁揉了揉鼻梁,从这个位置上滚蛋这件事,他的心里怎么好像还有点小小的渴望!
“大伯!”一声清脆的叫声后,门被推开,顾忧从外头走了进来。
“忧啊,怎么不在家好好待着,这才出月子没几天别到底乱跑!”徐作仁赶紧起身给顾忧倒了杯热水。
才三月下旬天气乍暖还寒,顾忧怎么说都才刚刚生了孩子还是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能保住这条小命已经是万幸。
“没事的我自个就是大夫,有轻重!”顾忧伸手接着茶缸笑着说到。
“志宏怎么样了?还没醒过来吗?”徐作仁问到。
顾忧摇了摇头,“这么多天了,还是不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把了好几次脉了,明明这人就是没问题,可是什么办法都试了,人就是不醒。”
徐作仁点点头,“再等等吧,只要命还在,什么都不怕。”
顾忧轻抿嘴唇,“就怕别是当时那股子热气烧坏了他的脑子。”
徐作仁叹了口气,“唉,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到那的时候,你们都躺在黄沙当中,眼睛鼻子嘴里都是沙子。那给我吓的!不过还好,现在都没事了!就是志宏,发现的晚了些!”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个结果了,吴辉,也就是吴永光和方映冬都被埋在库塔干了,但是不知道那条金龙去哪了!”顾忧说到。
“管它去哪了,只要你们都没事就好了!”徐作仁笑着说。
“大伯,那周采文的父亲找到了吗?”顾忧又问到。
徐作仁回头看了眼桌上厚厚的资料,点点头,“已经找到了,不过这人也不正常了。像是失心疯了!”
“这么严重!”
徐作仁点点头,一只手抚在那些资料上,“这件事说起来真是有一匹布那么长。”
“大伯,反正这会也没事,你就给我讲讲呗,我好歹经历了这些个生死最起码也得知道是为什么吧!”顾忧带些撒娇的说。
徐作仁长叹一口气,“这事有些是不能随便说的,不过要是晚上,你和朋钢备上点好酒好菜,咱们一家人喝上两杯,我要是酒后说了什么的话……”
顾忧觉得大伯越来越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打这次回来,大伯就像是换了个人,从以前总是板着张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变得也会说些个俏皮话了,这样讨酒喝的话,冒出来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这好说,今天晚上我就准备好酒好菜,专讲大伯过去喝个痛快!”顾忧起身说到。
“行,那就一言为定,你有好酒,我就有故事讲给你们听!”
顾忧冲徐作仁一笑,调头颠颠的跑了,自从回来,她一直在家里休养,她们是怎么从那沙子里逃出来的都是听徐作仁后来讲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