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地上爬起来,跪着不停的给徐作仁磕头,“我真的就换了药方和药瓶,都是他们指使我的。”
“你胡说,我的方子没问题,为什么要让你换成有问题的!”林亦青站起身反驳到。
“那,我哪知道,我一个乡下的妇女,根本不懂什么方子,哪里知道这些,你叫我干什么,又给我钱,我当钱干了!”
“你们别听她的,一定是顾忧买通了她让她一口咬着我的,我的方子根本没问题,我为什么要换,这一换如果被发现,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我啊!而且,我来别院的机会也只有给徐老看病的时候,我根本也没有机会接触园子里工作的人啊,倒是顾忧,她时常都会到这来,她的大哥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对别院的情况可比我要了解的多了!”
站在一边的周采文本以为这女人指证林亦青会给顾忧扳回一局,没想到,林亦青这么一辩驳竟然又是把所有的矛头推向了顾忧。
“嗯,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徐作仁坐回椅子上,沉着脸思索起来。
屋里一下子就静默下来,这时荣勇拿了字画赶了回来,老成赶紧上去把字画接了过来。
端在自己的手中,让大家观看。
“确实是父亲的手笔没错!”徐作义说。
“看来父亲对小林同志还是很欣赏啊,你们看这诗句句都是在褒奖小林同志的医术高超啊!”徐作全也说。
只有徐作仁没吭声一直站在画前看着。
“徐老题的这首诗还很有意思呢,是首藏头诗呢!”林亦青彼有得意的说到。
徐作仁回头瞅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回到画作上,细细的读起那首诗来,“药王菩萨丹青轴,神手圣医解病忧。转身妙诊临病榻,世无双举美名留。里表为一酌方下,外道煎熬为一法。如当明月正光大,一朝选在平民家。有客抱恙愁不寐,能诊能救又是谁。之子有药忙问给,士甘心瘁不畏累。独立杏林风满楼,秀立其中自耐秋。单影承载问客瘦,枝展叶茂漫星斗。”
“药神转世,里外如一,有能之士,独秀单枝!呵!”徐作仁突然轻笑了一声,“确实是首好诗。”
“既然父亲都送了这么好的字画给小林同志了,我们兄弟几个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既然这件事关系到我父亲,我想向宋同志提个小小的要求,顾忧,我们想带回京北处置,不知道宋同志有什么意见,有什么难处,我们兄弟这边自然会摆平!”徐作仁说。
宋简书转了转眼珠,他是不想顾忧被带走,这一被带走的话,他也就真是一点话都说不上了。
“本来事情关于徐老,你们徐家人接手处理也正常,可是……”
“可是什么?宋同志还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徐作仁说。
宋简书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得摇了摇头,“没什么了,不过顾忧这孩子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我觉得她应该也不是有心的,所以还请你们能宽容一点待她。”
“哼,宽容吗?我看那丫头就是想借我父亲攀上个坚实的后台,只怕她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周采文一听也急了,“顾忧不是那样的人,她要是那样的人她根本什么都不用作都可以了,她已经救了徐作全叔叔的命,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再说了徐老死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行了,不用再说了,明天我就会带着父亲的骨灰回苏州,顾忧和这个女人,就交给二弟三弟带回京北。还有那些个物证,一并都带回去。回到京北我们再慢慢处理。”
从徐家别院出来周采文忧心重重,她明明就是被林亦青给摆了一道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亦青坐在车上,也闷不作声,虽然今天徐作仁似是相信了他,可他仍旧觉得有些奇怪,犹其是那个做饭的女人,他既然指证了他命她偷换药方,为什么不把他叫她在徐老饭菜里下毒的事说出来。
这个女人要是被徐家人带到京北那真是后患无穷。
回到科研院,林亦青和荣勇立马就钻进了办公室,荣勇一脸紧张的问到,
“林哥,你说这徐家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怎么要把顾忧和那女的都带回京北去呢?”
林亦青摇了摇头,靠在椅子上两只手按着太阳穴,
“那女的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在那里。”
荣勇面露难色,“哥,是我让她那么干的,这样他们才能更相信是顾忧动了手脚想栽赃你啊!”
“蠢货!自作聪明,这下好了吧,那女的落到了徐家人的手里,那就是个炸弹,你说说,你说现在怎么办?”林亦青气的抄起桌上一本书就向荣勇扔了过去。
“现在事情都已经差不多敲定了,她也犯不上跟咱们为敌不是,再说了她一家老小都在这呢,她不敢跟咱们作对!”荣勇说。
林亦青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对,你快去把她们一家老小都给我抓起来,她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让她全家给她陪葬,还有,跟老成打听打听,姓徐的明天什么时候回京北,让那女人的一家老小去送行!”
“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荣勇出了门林亦青才长出了口气,可这心里头却还是不上不下的,他总觉得徐作仁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说的话。
晚上市里的一处别院里,林亦青一脸土灰的坐在沙发上,坐在他旁边的赵选宗,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一次咱们下手是有点重了,这顾忧要是被姓徐的带走了倒是有点可惜,不过也好,也省得咱们动手了,一直跟她这么杠着咱们动手多少有点显眼。”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林亦青说到。
“徐家的人一向作事都比较狠,十几年前,在徐家别院有个人偷了徐老几件小玩意,徐家的人也是把那人直接弄去了京北,现在那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毕竟京北那片是徐家人的地盘。”
“我就怕事情会有什么转机,我总觉得这顾忧不应该这么容易就上勾啊!”林亦青说。
“哼,她医术再高,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就是可惜了她那身绝顶的医术不能为我们所用啊!”赵选宗喝了口茶微微的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