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顾连喜跟顾春生在村里头大吵一架之后,虽然说那天以顾春生大败,可这几天顾连喜却发现背里里嘀咕他的人多了起来。
很多人更是远远见他走过来,就散开了。这天刘月来村里头找他,两个人本打算上镇子上去逛逛,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顾凤香和几个村里的老娘们坐在大队部前的槐树上说闲话。
这个顾凤香在村里也是能排得上名的泼妇,现在毕大喇叭和李领凤都不在了,她一下就成了村里头的名人。
天天把谈论别人家的丑事当成乐趣,不过还真有那么几个四十左右岁的妇女就跟顾凤香的跟屁虫似的,天天腚沟子后头跟着,就等着她白话这些个新闻。
“你们听说没有,昨天,牛二的媳妇跟福庆在玉米地里叫人给撞到了,牛二媳妇的红裤衩子都叫人瞧见了!”顾凤香说得眉飞色舞。
“真的,那牛二知道了不?没把她媳妇打得满地找牙?”旁边一个妇女讪笑着问。
“你们是不知道吧,那个牛二那话不好用,都多少年了,牛二她媳妇跟咱们村好几个人都不清楚呢,你们可得把自家老爷们看好了,这才没了个许九荷,又出个她,真是祸害!”顾凤香说。
“哎,我可听说了,那小兰子的爷们不是叫人抓住过跟许九荷那破鞋干用不着的嘛,后来小兰子他爷们说,他根本没碰许九荷,那个许九荷不知道是不是染了什么脏病,一身都是大红疙瘩,他爷们说一脱衣服直接吓的整不成了!”另一个女人说到。
“真的假的,那许九荷可不是一般人,当初还想装大闺女上顾连喜的炕呢!”旁边的妇女说到。
“俺觉着是真的,俺听俺家男人说,许九荷跟顾老斗还有一腿,顾老斗那样的她都不嫌乎,这村里头的男人还不是谁想上就上啊!”顾凤香说。
顾连喜听这几个娘们说话他都觉得脸红,倒是刘月狠白了那仨个娘们一眼,挽着顾连喜大步从几人身边走了过去。
“哎哟,你们看那是向阳村的刘月吧,这才多长时间这么瘦溜了!”
“哎哟,不说俺还真没敢认啊,这刘月咋变这好看了!”
“你们说是不是顾忧给刘月开啥药吃了,这一瘦下来是不一样哈!”
顾凤香看看自个那三层肉的肚子,“还有这好使的药,能叫人瘦下来嘛?”
“咱有啥说啥,顾忧那妮子瞧病是可以的,咱们村里头不也好几个人叫她瞧好的。”
“说的也是,人家没本事能进市里那个什么院,前两天顾淑萍抱着顾莲那个小崽子,还在那跟人吹牛逼呢,说顾忧前不久调京北了!”
“啥调京北了!哎哟,那可是大城市啊,俺说以后咱们还是少跟顾忧作对的好。看顾春生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俺想想也有点后怕,人家有钱有势的弄死咱们这样的,还不跟踩只蚂蚁似的。”一个女人说到。
“可不是嘛,俺看以后咱们还是仔细点!”
几个娘们正说得带劲,就看从东头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人,
“不好了,不好了,顾志勇掉后头溏里淹死了!”
三个女人头发根一下就炸了,
“你说啥!”顾凤香感觉心都在颤颤,顾志勇前几天不才带头上村大队闹过,这要是死了,也太吓人了。
“顾志勇,他,他掉后头塘里淹死了,赶紧叫村长去捞人吧!”
四个人一听一股脑的冲到了村大队里,没一会顾洪江,带着人就到了后头的塘边,
村里头的人一听到信乎拉拉的全都往塘那边跑,不一会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堆。
一到水塘边上顾洪江就认出来了,水塘里头浮着的那个人确实就是顾志勇没有错,人不知道都淹里头多长时间了,头都有点泡大了。
“大家都搭把手,先把人捞上来再说!”顾洪江一声令下,抄起长竹竿子就下水了。
这人死了真是死沉死沉的,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些天,整个人都有点发涨,等把人从水里捞到岸上,围着的那些人都捂着鼻子向后散去。
这大热天的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了,一出水那味道冲向四处散去,闻着都叫人想吐。
顾洪江看着地上的尸体皱起了眉头,一个月里,这是第四个了,这村子里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村长,你看大勇这额头上是不是烂了一块啊,该不会是叫人打死了扔塘里的吧!”旁边一个村民指着顾志勇的额头说到。
顾洪江一看,可不是顾志勇靠近发迹线的地方,有一个伤口,不过因为在水里泡了挺长时间的缘故,伤口发了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不行,这事得给镇上打电话,你们几个把塘围起来,别叫人再往里踩了,俺去打电话!”顾洪江说完扭头往大队部跑去。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顾春生就赶到了,他一边往人堆里挤,一边问着,“咋了咋都上这来了,是谁掉塘里了人咋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还没人回答,顾春生就看到了躺在塘边已经死挺了的顾志勇,顾志勇的模样也确实有点吓人,顾春生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股子臊气从他裤裆里就飘了出来。
竟然是吓尿了!
“他,他咋死了,肯定是顾忧,肯定是她!”顾春生一脸惊愕的向后蹬着脚。
“你特么的别瞎说!”贺家贵也在人群里,一听顾春生这么一步就站了出来。
“俺瞎说啥,全村人都知道,大勇带人上村大队去闹了,害得顾忧种不成草药,这就被人害死了,不是她还有谁!”顾春生浑身哆嗦着说到。
“说话得有证据,你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在这凭白无故的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小心公家把你抓起来,你这是诽谤!”田胜利也站了出来,他毕竟没白当几年村长,这点个法律知识还是有的。
“诽谤,对,俺,俺也跟她作对了,下一个指不定就,就是俺了……”顾春生越说越怕,眼神也渐渐散乱了。
只见他,奔力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一直叨咕着,跌跌撞撞的往村里头跑去,跟疯了似的。
“要俺说这大勇就是该死,那天那道士就说他有灾祸!”不知道谁在人群里说了一嘴。
大家一时间都慌慌起来,农村人一辈子没啥大事,这生死也就是他们能经历的最大的事了,要说不怕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