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姐最后虽然还是愤愤不平,又把刘云骂了好几遍。
我则看开了,脑子里已经盘算着这次吴书记欠了我们这么大一个人情,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还?
最好是给点优惠政策或者其他。
趁机把厂子的名声打响,气不死她刘云!
我原本也就这么一想,谁知道没过几天还真的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来了。
吴书记没过来,倒是他媳妇史乐亲自过来了。
她说:“之前那事老吴都跟我说过了,得亏你反应快,把事情及时压了下去,真要闹到上头,我们老吴也得喝一壶。”
她只字不提刘云的事,我也只当不知道,顺着她的话说:“我当时也是慌了,我和汪姐两个女人办个厂子不容易,这才刚刚稳定点,若是这么一闹把厂子名声毁了,我不得呕死。”
史乐笑了笑,上次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穿着湖蓝色的裙子,拎着皮包,身段很是纤细。
“你们厂子出的衣服很不错,我也买了不少,还有皮包,质量好,款式也新潮,特别不错。”
“你喜欢就好,回头出了新品,我让人把新品册子送去给你,你有看中的尽管来厂子挑。”
我盘算着今天史乐过来应该是有其他事,所以嘴上很是客套。
史乐果然又笑了笑,从随身的皮包拿出一叠照片,“这是我们文工团的沈露,小姑娘平时表现很优秀,这次受邀到京城参加一台晚会,她表演唱歌,这会正找人定做演出服,我看你们的衣服挺不错,就把你们推荐给了她。”
我心中大喜。
这台晚会我有印象,因为是真正意义上第一台直播的晚会,不仅电视台进行了转播,报纸更是连续几天用大量的版面持续报道了这件盛事。
前世好几个后来家喻户晓的明星就是从这台晚会开始走红的。
至于沈露……
我仔细想了想,对这个名字倒是陌生。
“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给沈露姑娘做出满意的演出服。”
听到我的话,史乐满意的笑了笑,拎着皮包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了,沈露那边我打过下午,你们下午可以去文工团找她。”
“好!”
我送她到厂子门口,史乐临走的时候突然又站住了,回头看了看我,“那之前的事……”
我心里明镜一样,史乐今天会过来,还把演出服的事交给我们,就是为了弥补之前的事,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封住我的嘴巴。
我心领神会,装起了糊涂,“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重要的是将来……”
史乐很满意,笑涔涔的走了。
我也很满意,这台晚会早就进了筹备时间,换言之,沈露也不是现在才需要演出服,史乐之前从来没提过这事,这次会给我们这么大的好处,完全是因为之前刘云闹出来的事。
换言之,我们白白得了这么一个宣传的好机会,还得多谢她刘云!
刘云若是知道了,这会估计嘴巴都要气歪了。
只是想想那画面,我的心情就特别不错。
中午汪姐回来,我立即把这事跟她说了,汪姐也乐坏了,“真的,照这么说,只要那沈露穿了我们的衣服去演出,全国的电视观众岂不都知道我们的衣服了?”
看她给美的,我也笑了起来,故意打趣她,“咋样,现在是不是觉得之前没跟吴书记撕破脸特别划算?”
“何止划算,我们简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你说刘云知道我们得了这么大好处,是不是得气疯了!”
不愧是汪姐,竟然跟我想一块去了。
我们两对视,又同时扑哧笑了。
好话可不说的好,害人害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说的可不就是刘云。
我和汪姐商量了一下,下午就去文工团找沈露。
路上汪姐告诉我,她之前打听了一下,吴书记的这个媳妇史乐,就是文工团的,以前还是一枝花啥的,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就退到幕后去了。
我心想,难怪沈露能给她这个面子。
不过等见了沈露之后我们才知道,沈露之前一直在找演出服的,只不过找了好些人设计她都不满意。
汪姐当时脸色一沉,推了推我。
意思我明白,那么多衣服她都不喜欢,真能看上我们的?
我这会也管不了那么多,机会就在眼前,如果连尝试也不敢就这么把机会错过了,那我以后再回想起来,可不得呕死。
再说这个沈露,今年19,比我还小了一岁,圆脸盘子,大眼睛,倒是时下审美当中最喜欢的美人模样。
一身皮肤也白的很,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温柔似水的一个姑娘。
她领我们去了她的房间,里面挂着好几件裙子,不是大红就是大绿,再不然就是花的,虽然喜庆,可的确是俗气了点。
“这些衣服我都不喜欢,我才19岁,又不是39岁,才不要穿的花花绿绿,像花姑娘一样,难看死了。”
汪姐说:“这些衣服是难看了点。”
我则说:“你先跟我们说说你的想法,另外,听史乐说你是独唱一首歌,你唱的是什么歌?”
沈露惊讶的看着我,“一首民族歌,唱国家昌盛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则想着,既然是唱国家昌盛繁荣的,肯定要穿喜庆一点的颜色,那场合会去很多领导,也不能穿的太暴露。
我飞快想着前世看到的那些漂亮礼服,脑子里很快有了想法,我拉了拉汪姐,然后对沈露说:“我们有想法了,回去把设计图画出来,倒是再来给你看。”
“那你们要快点啊,时间不多了……”
沈露欲言又止,我却听出了她后面半句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的设计也不能让她满意,她还得另外再找人。
不过面上我并表露分毫,只当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点头道:“放心吧,明天你下班之前,我们一定把设计图拿过来。”
汪姐显然憋了一肚子话,从文工团出来就一把拉住我,“你真的有把握,咱们也从来没做过演出服,这么短的时间……”
“我心里有数,倒是还有个问题……”
想到什么,我突然皱了皱眉头。
汪姐忙问,“怎么了?”
我拉过汪姐,小声交代了几句,汪姐答应着,我们两就分头走了,我直接回了厂子,关好了办公室的门,交代让人不要进来打扰。
然后就拿着笔,在纸上开始勾勾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