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不停的斗争着,一时难受哀恸,只想扑进陶洛洛的怀抱中去寻求温暖。一时却又觉得一切是空神马都是浮云,只想自已守着自己了此残生。汽车在我的犹疑中驶上了高速,一口气行了约摸四十多分钟。若我想回家,便得在下一个出口处下高速,若想往去丽江就需一直沿着高速开到大理,然后转二级公路。由于是在高速上,车子开得飞快,是以偶心中稍一踌躇,汽车便行过了那个出口。我暗叹口气,知道自己只余下前往丽江这一个选择了。
如此一来心下倒坦然了许多,此时CD中正好唱到了那首《永恒》,我听着那唱词,脑子里忍不住又想起了林静的笑脸。那一片片笑靥便像是用钉子钉在了我的心里一般,是那样的顽固、那样的无法挥去。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应该为林静脸上灿烂的笑而开心,但我却只得到了一遍遍的伤感。林静对我的爱情应该是永恒不变的才对啊!她爱我爱得明明是那样的深那样的不顾一切,她甚至为了我们的爱情赌上了自己的生命,可为什么这么快她便忘却了我?我仍在为了她郁郁不乐困坐阁楼,她却居然已跟辛琪十指紧扣了。难道真如许巍在歌中唱的那样“虚幻的永恒只是支离破碎的瞬间”?我将CD设置成了重复播放模式,反复听着那首《永恒》。箱琴的扫弦声、失真的电吉他声、许巍的歌声、鼓声、贝司声编织成了一张硕大的音乐之网,将我牢牢的缚了住。那乐音是那样的晦暗沉郁,使我觉得自己的生命中仿佛只剩下了空虚和苍凉。永恒?我十分厌世的想着:在人类的认知中从来就不存在永恒的东东!连宇宙都是有始有终的,太阳也会燃烧殆尽,更遑论人们卑微的生命和虚渺的爱情了!我生平头一次觉得一切都是可有可无的,因为一切都只不过是刹那间的存在。林静的爱是这样,陶洛洛的等待又何尝不是?我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些很快就会消逝的事物呢?我像是一下子参透了人世的终极奥义。
车载CD中不厌其烦的回唱着那首《永恒》:永生永世的爱恋总是那样遥远沉重,不变的轮回之中生命变得虚无漂眇……
一路上我的心都被这种消极的思绪占据着。直至临近了丽江,我才从那种虚无的世界观中走出来。毕竟我TMD不是佛教中的高僧,我只是有情世界中的低`俗一物,即便我会在某些时刻某些刺激之下自以为看透了一切,但事实上希望的芽总会在心底不断的萌生。现下离丽江不远了,我自是不可遏制的想到了陶洛洛。那丫头会在四方街等我么?在我明确的回绝了她的告白之后她还愿意睬我么?
车外的世界早已幽黑了下来,不远处的丽江古城也已上起了华灯。我吁了口气,心中不住的问着自己:白文豹,你此来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拿陶洛洛当救命稻草还是想真心待人家?你这样对陶洛洛公平么?你就不能成熟起来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