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样说,温孤雪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这么做是故意为了羞丨辱慕容长欢,即便沉了几分口吻,劝诫了一句。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怎么心疼了怕我欺负你的心上人还是怕她丢脸”
“我是怕你丢脸。”
“呵,”温孤瑶冷笑一声,不以为然,“何必说这种假惺惺的话都不像是我的好二哥了我是去送礼物的,怎么会丢脸呢”
知道劝不住,温孤雪便就没再阻拦,想着她能吃些苦头也好,以后收一收性子,知难而退。
“既然你坚持要去,我也不拦着你但,你会后悔的。”
“二哥你错了,不去我才要后悔”
不悦地留下一句话,温孤瑶便就端着瓷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温孤雪眸光幽幽,眼前浮现的却是慕容长欢的俊秀笑颜,想要挥开,却怎么也挥不开就像现在,他一直都想离开这座酒楼,却是无论如何,都迈不开步子。
好像留在这里,就能跟她靠得更近。
但是他看着她,她的眼里,却只有另一个男人。
顶楼,男侍款步走近,通报道。
“启禀楼主,温孤郡主求见。”
一听这话,慕容长欢不禁抬起头,同花非雪面面相觑,对看了一眼,有些出乎意料。
“她来干什么”
“说是来给容馆主你送礼物。”
“送什么礼物”
“就是就是刚刚被她拍下的那套瓷器。”
“原来是这样。”
慕容长欢了然一笑,大概了解了温孤瑶的来意,虽是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花非雪想也没想,便从冰唇中呵出几个冷冷的字节。
“让她滚。”
“哎,等一下”慕容长欢赶忙拦住了他,笑着道,“干嘛要让她滚啊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嘛”
花非雪微蹙眉心。
“她分明是来找茬的。”
“那又怎么样”
勾起嘴角,慕容长欢全然不放在心上。
“她找的茬还算少吗左右同我不对付,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更何况,她这回来还能找什么茬,不过是想借着送礼物的名义在我面前炫耀一番,羞丨辱几句,看我丢脸罢了可是我的脸面,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丢的”
见慕容长欢有所应对,花非雪便收敛了几分神色,轻嗤道。
“让她进来吧。”
“是,楼主。”
男侍立刻应声走开,转过身还不忘抬头擦下额前的冷汗,心底下早就把温孤瑶骂了几百遍,没事找事,还要连累他这些做下人的,真是烦人
没多久,温孤瑶就在侍者的带领下,端着一套精美华丽的茶器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脸上眉飞色舞的,写满了胜利者的骄傲,倘若她的身后长了尾巴,这会儿只怕要开屏了
还真是什么心思全写在了脸上,一点也藏不住。
行至桌前,温孤瑶率先开口,一双眼睛虽是弯着的,但在近距离见到花非雪搂着慕容长欢的那只手时,还是掩不住一闪而过嫉恨的锋芒。
“不瞒容馆主,方才本郡主并非是有意要跟馆主你争抢这套茶器的,只是本郡主真的很喜欢,所以一时间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望容馆主不要怪罪。”
难得温孤瑶放软了声音,没用那种声嘶力竭的嗓门对着她吼,慕容长欢自然也是礼尚往来,笑着回了一句。
“郡主多虑了,既然是夺宝大会,当然是价高者得,没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只是,郡主既是如此喜爱这套瓷器,又为何要将其送上来”
“是二哥的主意。”
温孤瑶眸光一凛,顺手就把温孤雪给卖了
“自从馆主医治好了二哥的腿疾之后,二哥就对馆主上了心,天天在家画馆主的人像不说,更是三天两头在父王和母妃的面前说馆主的好话,如果馆主是女子的话,二哥只怕就要来下聘礼了啊不好意思,好像扯远了”
瞅见花非雪微暗的脸色,温孤瑶心下冷笑,面上却还要端出不经意的模样,接着道。
“总之,二哥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对谁上心,就舍不得对方受到一星半点儿的委屈这不,见本郡主抢了馆主你看上的茶器,二哥愣是将本郡主一顿好骂,还要挟本郡主说,如果不把瓷器送上来,就不认本郡主这个妹妹了本郡主实在是拗不过他,也只能顺了他的心意了。”
一番话,说的跟真的似的,慕容长欢都分不清她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了。
只能感觉到花非雪搂在腰间的手臂逐渐地收紧了几分,显然是因为温孤雪的缘故不高兴了
看来,这个温孤瑶说蠢也不蠢,嘴皮子也算厉害,挑拨离间的说辞溜溜的,如果花非雪的真实身份不是司马霁月,而是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慕容长欢也不敢肯定,在她和温孤瑶之间,他会站在哪一边
“温孤世子的好意,本馆主心领了,但是这样的大礼,本馆主受不起,还是请郡主将茶器拿回去吧”
“不不不这可不行要是本郡主将茶器拿回去,二哥肯定要以为是本郡主从中作梗,岂不是更不待见本郡主了所以这套茶器,馆主你一定要收下”
“这”
慕容长欢为难地看向花非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花非雪垂着眼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淡淡地哼了一声。
“刚才你不是说了,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闻言,慕容长欢不由吞了吞口水,晓得他故意拿这话埋汰自己,是介意温孤雪的事儿,一时间更加不敢收礼了,即便忙着推脱道。
“郡主还是拿回去吧,要是担心温孤世子责难,就让本馆主的侍从陪你一起回去解释,这样温孤世子就不会怪你什么了”
“若真要解释,恐怕得容馆主亲自去解释才行,否则二哥他定然是不相信本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