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司马霁月终于止住了恶心,扶着墙壁喘了几口粗气,便是在昏黄的烛灯照耀之下,也能依稀看出他脸色的苍白,仿佛方才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听到慕容长欢吐得那么厉害,司马霁月不由微蹙眉心,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脚边什么都没有,只是在不停地干呕。
见状,司马霁月眸色微寒,冷冷地问了一句。
“你在吐什么”
闻言,慕容长欢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继续扶着胸口连着呕了三声,才愤愤然地回答道。
“你吐什么我就吐什么”
末了,还不忘拿手巾用力地蹭了两下嘴皮,面露嫌恶地“呸”了几下,用以表明自己同样是这场意外的受害者,方才会亲到他绝对是不是她故意的
“啧真是恶心呸呸呸”
一听这话,司马霁月的眸光陡而又暗了三分,当即走上来一把捏住了慕容长欢的擦嘴的手,阻止了她那略显浮夸的举动。
寒着声音,仿佛像是从冰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散发着刺骨的凉意,司马霁月冷眼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冻得慕容长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对上司马霁月杀气腾腾的视线,慕容长欢心想反正已经把他得罪个透了,这会儿便是装孙子也不见得能打消他的怒气,只会白白受了他的耻笑和侮辱,便就干脆豁了出去,把憋了一肚子的气一股脑儿撒了出来,不甘示弱地朝他瞪了回去,用比他更为响亮的音调掷地有声
“干、嘛、要、听、你、的我、就、不、说”
大概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反抗过,司马霁月一下子无言以对,滞了一滞。
“你”
“哼”
一扭头,慕容长欢冷哼着侧开了脑袋,看向别处,满脸是宁死不屈的模样,看起来特别有骨气
奈何她使劲地甩了两下手臂,也挣脱不开司马霁月的禁锢,只得气鼓鼓地转回了头,瞪着司马霁月连声抗议。
“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死变态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夺走了本小姐的初吻气死我了我还打算留着给”
骂了一阵,慕容长欢忽然收住了声。
司马霁月冷眼微眯,居高临下地剔了她一眼。
“留着给谁”
“要你管反正不是给你就是了变态快放手快赔我的初吻”
微微收紧五指,司马霁月冷笑道。
“这也是本王的初吻,而且分明就是你扑上来,亲的本王。”
“那是意外意外懂吗”
“第一次是意外,那第二次呢趁着本王昏迷不醒,偷亲本王,也是意外吗”
“愚蠢”慕容长欢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谁要偷亲你了我那是看你喘不过气来,怕你死了赖到我的头上,才强忍着恶心,勉为其难地给你吹了一口气,想要救活你”
听到“恶心”二字,司马霁月忽然间猛地往前迈了一步,将慕容长欢逼至墙边,捏着她的手腕重重地按到了头顶的墙壁上,惊得她霎时间倒抽了一口冷气,顿觉死期降至
然而,却不见司马霁月有下一步的动作,只冷眼睨着她,不屑道。
“救本王你当本王是傻子”
“呵呵懒得跟你讲根本就说不通”哪怕慕容长欢已经紧张地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整个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不敢动弹分毫,面上却不肯服软,说什么都不愿输了气势,“反正我不管,本小姐的清白毁在了你的手上,你得赔我”
司马霁月又是一声冷笑,目露鄙夷之色。
“就算是要赔,也是你赔本王。”
“凭什么”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本王的初吻更贵一点。”
“啊呸死不要脸你一个男人要什么清白府里养了那么多的美姬,别说初吻了,初夜都不知道多少年前就给破了还初吻切,说出去谁会信啊”
一边喋喋不休地反驳着,慕容长欢还是不解气,一只手被他扣在了墙上捏得生疼,抽不开,只能抬起另一只手,当着司马霁月的面更加用力地擦了一下唇瓣,势必要把方才所遭受的心灵创伤千倍万倍的偿还给他
果然,见到这一幕,司马霁月立时就恼了
下一秒,却是做出了一个让慕容长欢虎躯一震菊花一紧的举动
“唔”
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冰眸,慕容长欢霎时间屏住了呼气,表示她和她的小伙伴都惊呆
司马霁月居然、居然吻了她
而且还是异常粗暴凶残地吻了她
用一种相当野蛮的方式,携着一股森冷萧杀的煞气,惩罚似的,吓得慕容长欢整个人都呆住了,大脑之中更是一片空白,当机当得相当彻底,只能感觉到司马霁月汹涌而来的怒气,令人觉得压抑而窒息。
发泄够了,司马霁月才大人大量地放过了她。
甫一得到解脱,慕容长欢立刻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个人都快瘫到了地上,脑子里因为缺氧而晕晕乎乎的,虽然心头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怒火、腾起了把眼前这只禽兽骂得狗血淋头的冲动,然而一时半会,却是瞪着圆溜溜的一双杏眼,仿佛失语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瞅着慕容长欢一脸呆滞的表情,司马霁月这才一甩手,松开了她的手腕,往后退开两句,冷笑道。
“你觉得恶心是吗现在你的嘴巴上都是本王的气息了,用擦是擦不掉了,如果你真的觉得那么恶心,本王倒是可以帮你一把,把你的嘴皮子割下来扔掉如何”
一听这话,慕容长欢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卧槽这只禽兽居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理由、硬生生地忍下了作呕的冲动,屈尊降贵地强吻了她
他还能更幼稚一点吗
然而话又说回来,慕容长欢不得不承认,她也是自作自受,要是早知道司马霁月这么睚眦必报,她刚才绝对打死都不会挑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