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元妃娘娘。”听得沐汐羽的话,灵伊显得很是愤愤不平:“仗着皇上宠爱她根本就不要本宫和姐姐去看皇上,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姐姐的意思是元妃娘娘也不允许两位姐姐看望皇上吗?”沐汐羽自然是听出了灵伊语气里的不满,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原来以为忆柳只是针对她沐汐羽一个人,没有想到若雅和灵伊竟然也会受到这样的待遇,这个忆柳到底是为了什么?
灵伊听得沐汐羽的话,只以为沐汐羽是赞同他的话,不由的显得更为激动:“是啊,真是的,她以为她蒲忆柳是什么人,当真是可以只手遮天了吗?好歹本宫也是皇上的妃子,她倒好,三言两语就将本宫和姐姐拦在了竹玉的宫外,妹妹,你来评评理,你说她这样算是什么?”
见得灵伊这般愤愤不平,联想起那日在灵伊寝宫里灵伊对忆柳的那般尊重和谐,沐汐羽在心中又是一阵鄙夷,是该说这个灵伊是性情中人,还是说她实在是太会伪装自己了?当真是这宫闱里有太多虚情假意了吗? 想到这里,沐汐羽不由的将目光移向若雅,这个和忆柳前不久才冰释前嫌的女人面对现在这番境地,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表现呢?沐汐羽当真是有些好奇。
许是发觉了沐汐羽灼灼的目光,若雅显得有些尴尬,却也只得无奈的说道:“淑仪妹妹,不可在忆柳姐姐背后这般说她,本宫相信忆柳姐姐这样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听得若雅的话,灵伊显得特别激动:“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帮着她说话,我们这几天去竹玉,她用的是什么样的态度对我们说话,姐姐难道你忘记了吗?姐姐你明明就知道她蒲忆柳不过是想要霸占皇上,让我们全部失宠,为何你还要帮她说话。”
“灵伊!”听得灵伊的话,若雅也不觉有了一些生气:“本宫叫你不要说了,本宫相信忆柳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灵伊听得若雅的话,不由的大笑起来:“那么姐姐认为她是什么样的人?姐姐,不要怪灵伊说出来,姐姐别不爱听,你和蒲忆柳虽说是一起进宫,之前也是好姐妹,最近也重归于好,但是这么多年了,姐姐你敢保证你们之间还是如当初那般纯粹吗?这么些年,什么都改变了!何况是人?”灵伊说罢,竟然是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若雅道:“姐姐,你不要不相信现实好不好?忆柳早就变了,你和她再也不是曾经那般单纯的年纪了,姐姐你知道吗?”
“灵伊!”若雅听得灵伊这番话显得更是生气了,但是若雅的心中却也是清楚的知道,或许灵伊是对的。
的确,这么些年,很多东西都变了。
现在忆柳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让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东西明朗化罢了!
“两位姐姐,可千万不要为了这种事情生气,这样不值得。”见得若雅和灵伊之间为了一个蒲忆柳争论得势如水火的模样,沐汐羽心中自然是觉得万分可笑的,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沐汐羽却又不得不站出来说劝她们二人。
听得沐汐羽的话,灵伊总算是不再那么激动,只是轻声说道:“汐羽妹妹,本宫说这些话,并不是本宫嫉妒忆柳娘娘,也不是因为本宫怨恨她,只是她这样做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说实话,本宫自然知道她是皇上最为宠爱的人,本宫也知道或许皇上醒来最想看到的人会是她。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皇上的妃子,凭什么就只有她可以留在皇上的寝宫,而我们却全部被拒之门外?”
“这……”沐汐羽顿时被灵伊的话,问的哑口无言,毕竟,沐汐羽对这里的一切都并不熟悉,更是不知道忆柳的为人,自然是无法回答灵伊的问题。
“淑仪,你就不要再说了。”若雅此刻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不管怎么说忆柳姐姐始终是皇上最在意的妃子,皇上醒来最在意的自然会是她,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若雅说罢,不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说的,灵伊未尝不知晓,只是本妹妹心里实在是有些担心皇上的伤势,姐姐也知道皇上已经昏迷了几天了,妹妹实在是担心皇上,所以……”
灵伊说着说着,不由的落下泪来。
“姐姐瞧你,怎么好端端的哭了起来呢?”沐汐羽见得灵伊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忍不住拿起手绢,轻轻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
看着灵伊这番模样,沐汐羽不由暗暗的猜想:或许凌晟当真是幸福的,有忆柳那样的女子不顾一切的喜欢着他,也有灵伊这样的女子默默的喜爱着他,无论真假,这都算是一种幸福吧?
“让妹妹看笑话了!”灵伊接过沐汐羽递过来的手绢,胡乱的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揩干,苦笑一声:“本来是想着和姐姐一起来看看妹妹你的伤势怎么样了,竟然会让妹妹反过来安慰本宫,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实在是有些……”
灵伊的话,没有再说下去,沐汐羽却全然明白她的意思,灵伊应该也是一个倔强的女子吧?不然何以这般执着的喜欢着凌晟?哪怕和凌晟最爱的人反目,这样做当真是值得吗?
“姐姐,说这些话,无非是将汐羽看做可以信赖之人,汐羽见姐姐对汐羽这般信赖,自然是高兴万分的,姐姐何须如此在意?”沐汐羽听得灵伊的话,不由的浅笑道。
“既然妹妹你的身体没有大碍,本宫和淑仪就先告辞了!”若雅见得灵伊这般委屈模样,一时也是有些不忍,所以全然不顾灵伊的想法,径直向沐汐羽告起辞来。
“姐姐,这就要走了吗?”虽然沐汐羽听得若雅告辞时,顿觉心花怒放,但神色间却依旧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嗯,方才就听得小浅说妹妹有些困了,本宫好灵伊
执意要来看望妹妹,想必是有些叨扰到妹妹了吧?既然这样本宫和灵伊就不叨扰妹妹了,妹妹你好生休息吧?”
若雅说罢,也不顾沐汐羽的反应,一把将灵伊扶起,径直离开了。
竹玉之中。
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凌晟独自行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甚至连自己是不是自己都不敢确定,抬起头,依稀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凌晟狐疑的四处张望,然而回应他的,依旧自是死一般寂静的黑暗和漫无边际的自己的沉重的呼吸。
凌晟寻了好久,却依旧是没有发觉一丝光明,一点生命的迹象,颓然的坐在地上,这么多年,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忽的,一滴冰凉落在了凌晟的脸上,凌晟轻轻的用手揩去脸上的冰凉,下意识的将那水一般的东西轻轻的放在鼻尖。
腥甜的气息充斥在凌晟的鼻息之间,凌晟茫然的抬起头,却发觉自己头顶的天空忽的出现了一丝光明,这光明于此时的凌晟而言,便是无尽的希望。
在微弱的光线里,凌晟忽然发觉自己的前方有什么人在走动。
“什么人?”凌晟大喝一声,威严无比,那人听得凌晟的声音有一丝的迟疑,但不过须臾,却又是不顾一切的往前走。
“你是什么人,给寡人停下!”凌晟见那人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不由的有些生气,起身便朝着那人追去。
然而那人却似风一般,每当凌晟要接近时都忽的飘得老远,凌晟终究是汗流浃背的累到在地上,他是真的累了,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清楚那个不管自己怎么追也追不到的人到底是谁?这里的黑暗就如同是一个牢笼一般,将凌晟牢牢的关在其中,不得释放。
“凌晟。”幽怨的声音忽的闯进凌晟的耳际,凌晟忽的转过头去,有些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终究是有些哽咽:“怎么会是你?”
“怎么?觉得不可置信吗?”眼前的沐汐羽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因为我恨你入骨,所以……注定与你世世纠缠!”
凌晟听得沐汐羽的话,痛苦的闭上眼睛,想要弄清这一切到底是真使幻,却也不忘张口问道:“你说什么?”
“皇上,你说什么?”沐汐羽并没有回答凌晟,却是另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凌晟的耳际出现,凌晟疲惫不堪的睁开眼睛,却发觉哭得双眼通红的忆柳。
凌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迷茫的问道:“怎么会是你,沐汐羽呢?”
听得凌晟的话,忆柳一时之间满是疑惑:“皇上,一直是臣妾在皇上身边呀,皇上怎么说起汐羽妹妹了?她怎么了吗?”
“没什么,可能是寡人头疼所致吧!”听得忆柳的话,凌晟忽的明白方才所见或许只是幻影罢了,然而心中却是有些不舍,那样的沐汐羽,那样眉目之间有着深深哀愁的沐汐羽,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世世与自己纠缠吗?口气倒也真是不小。
“皇上,你总算是醒过来了,老奴实在是担心的紧,老奴以为皇上……”花得喜见得凌晟醒来,不由的喜极而泣。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凌晟见得花得喜一把年纪还泣涕涟涟的模样,言语里满是不屑:“寡人又不是不醒过来了。”
“皇上,就莫要责怪花公公了,花公公也是因为担心皇上才喜极而泣的,皇上可知道您这已昏迷多久了吗?”
忆柳见得凌晟的神色有些缓解,不由的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过是几个时辰!”凌晟听得忆柳的话,显得很是不耐烦,目光不由的望向四周,然而为什么自己除了忆柳没有看见其他的人?
沐汐羽呢?为什么她没有守护在自己的身边?是因为她的伤还没有好吗?她怎么样了?
然而忆柳并不没有注意到凌晟神色的变化,只是近乎幽怨的看着凌晟,终究是深深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几个时辰?”忆柳听得凌晟的话,不由的苦笑一声:“皇上若是当真只昏迷了几个时辰,臣妾也不会这般担忧了,皇上你可是整整昏迷了三天了。”
忆柳说罢,不由的幽幽的叹了口气:“臣妾实在是不明白为何皇上会为了救荣华妹妹让自己受伤。”
“荣华?”听得忆柳的话,凌晟忽的就有了兴致:“对了,荣华为何没有守护在寡人的周遭。”
“荣华妹妹其实有来过,不过见得皇上您没有醒便离开了。”听得凌晟张口就是沐汐羽,忆柳显得有些不悦,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倒是真有良心!”听得忆柳的话,凌晟不由的冷哼一声。
“花得喜,为寡人更衣备辇,寡人要去鸢尾一趟!”凌晟全然不顾身旁的忆柳,径直朝花得喜吩咐道。
“可是……”听得凌晟的吩咐,花得喜显得有些为难。
“可是什么?”听得花得喜的话,凌晟不由的微微挑眉:“难不成你想抗命?”
“老奴不敢!”听得凌晟的话,花得喜不由的连忙跪下:“奴才只是担心皇上的身子还没有复原,所以想恳请皇上多休息一阵子。”
“备辇!”凌晟没有再做多余的言语,冷冷的朝花得喜吩咐道。
“是,老奴遵命!”见得凌晟冷冽的模样,花得喜自然是知晓凌晟已然生气,不由的唯唯诺诺道:“老奴这就去备龙辇,皇上千万不要生气伤了龙体。”
“皇上为何一醒来就要去荣华妹妹的寝宫?”见花得喜已走,想起这几日自己近乎不眠不休的守护在凌晟身边,却换来凌晟这番对待,忆柳不为幽怨的说道。
“爱妃,你这是在嫉妒荣华么?”听得忆柳的话,凌晟不禁玩笑道,虽说是
玩笑之言,然而凌晟的语调里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眸子里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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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自然是不敢。”听得凌晟的话,忆柳也隐隐察觉出凌晟有些不悦:“臣妾只是有些担心皇上的龙体,皇上你刚刚才醒过来,自然是应该要好生休养才是。”
“寡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凌晟听得忆柳的话,不由的发起了火。
“皇上,你方才说什么?”听得凌晟的话,忆柳不禁满脸委屈,明明自己是关心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关心全然理会,而且还对自己发怒?
这是自从自己成为凌晟的妃子后,凌晟第一次对自己发怒,而且是因为那个叫做沐汐羽的女人!
想到这里,忆柳不禁狠狠咬牙,眼中也有了些晶莹的泪水。
“寡人不喜欢善妒的女子!不管是谁!”凌晟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也不再管忆柳,胡乱的披了件袍子便径自离开了。
花得喜此时已是准备好龙辇,见得凌晟满脸盛怒的走将出来,虽然疑惑凌晟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怒意,却又不好问,毕竟,当奴才的不该问的不问,花得喜自然是明白的。
凌晟坐上龙辇后,花得喜毕恭毕敬的跟着龙辇,见得凌晟的脸色有了一些好转,才敢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你感觉好些了吗?”
凌晟听得花得喜的话,不由的轻轻的点了点头:“好些了。” “这样可是甚好,老奴总算是见得皇上有了活力,实在是开心的紧。”花得喜听得凌晟的话,不由的又想要哭了。
“荣华的伤怎么样了?”听得花得喜的话,凌晟并没有做多余的回应,只是冷冷的询问道沐汐羽的情况。
“皇上是说荣华娘娘? ”听得凌晟的话,花得喜不由的有些疑惑。
“不然你以为?”凌晟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脸。
“哦。”见得凌晟忽然有了笑意,花得喜的心中自然是欢呼雀跃,说出的话,也不觉有了几分喜悦:“荣华娘娘的伤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你是说沐汐羽她已经没事了?”听得花得喜的话,凌晟的脸色忽的变得极为难看,花得喜丝毫没有注意到凌晟已然晴转阴的脸色,依旧是自顾自的说道:“听下面的奴才们说多亏了凌轩王爷的药,娘娘才能好的那么快。”
“是吗?”凌晟不由冷笑:多亏了凌轩吗? “对了,皇上怎么会想到去鸢尾呢?”花得喜依旧是没有注意到凌晟的神色,依旧是自顾自的询问道:“依老奴看来皇上当真是应该要好生休养一阵子,这几天皇上您几乎是滴食未进,现在自然是应该要用些膳食才是。”
面对着花得喜的喋喋不休,凌晟不由的狠狠的皱了皱眉,却依旧是没有做声。
“皇上?”见凌晟不回答自己,花得喜只以为凌晟有些生气,但瞧见凌晟的神色与方才无异,不由的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凌晟方才根本没有听花得喜的话,此刻突然听得花得喜的话,也是一片茫然。
“皇上,方才老奴的话,皇上都听见了吗?”花得喜小声询问道,虽然凌晟自小被花得喜照顾,但花得喜仍旧是有些畏惧凌晟的。
“寡人知道了,花公公不必担心。”凌晟胡乱的应付一声,算是对花得喜的回答。
花得喜听得凌晟的回答,自然是知道凌晟根本就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不由的苦笑一声,加快了去鸢尾的步伐。
鸢尾。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沐汐羽刚刚睡下,便又被小浅叫醒了。
沐汐羽不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惑不解的问道:“小浅,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
“娘娘,快些起来,小浅侍候娘娘更衣。”小浅没有理会沐汐羽的问题,径直拿了一件雪白的袍子就要为沐汐羽披上。
沐汐羽无可奈何的下床,让小浅给自己更衣,看着小浅踮起脚尖为自己更衣却不管怎么样的不能够着自己肩膀的模样,沐汐羽不由的浅笑一声:“我自己来吧?”
沐汐羽说罢,拿过小浅手中的衣服三两下就穿戴整齐了,沐汐羽的脸色本就不好,雪白的颜色倒把她的神色衬托地更为苍白了。
“娘娘,这身衣服不好!”小浅瞧见沐汐羽的打扮,不由的摇了摇头。
“这重要吗?”沐汐羽轻轻的摇头,示意让小浅放下他才拿起来预备给自己换的衣服:“小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沐汐羽狐疑的看着小浅,这么些日子了,小浅这一惊一乍的毛病还是没见的有丝毫的改变:“对了,方才我不是叫你给若雅娘娘她们斟茶吗?你跑哪儿去了?”
小浅听得沐汐羽的话,忽的就有些发窘。
见得小浅发窘的模样,沐汐羽不由的想起方才自己让小浅去斟茶,结果他却好,全然不见踪影。
“这个……”听得沐汐羽的话,小浅不由的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是因为小浅不想见到那两位娘娘,所以一直在小浅自己的房间里呆着呢!”
“你这小鬼!”沐汐羽听得小浅的话,不由得轻轻嗔一声,却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小浅爱憎分明这点沐汐羽倒是知晓的。
想来是因为他不愿意见着若雅和灵伊吧,到底是个孩子,什么都不会隐藏。
“娘娘,皇上醒了!”小浅听得沐汐羽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是突然变了神色:“都怪方才只顾着回答沐娘娘的问题,险些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你是说凌……皇上他醒了?”听得小浅的话,沐汐羽亦是觉得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喜悦,虽然沐汐羽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到那个人醒来,自己会觉得高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