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如今的处境已经是如此的被动和无奈,履癸本就对她是有施人而忌惮,如今这种‘证据确凿’的时候,更是无可辩白,这是一个圈套,可妺喜没想到,自姑姑节弋阳长公主回宫那日,她便已然落入圈套。
看到怀亦为自个儿求情,妺喜心情其实很是感激的,只是这个女孩子太过天真,她的求情,在履癸和众人的眼中,不过是欲盖弥彰,孰不知,早已将自己逼入了绝境。
“王上明察!北姬娘娘确实无罪!是奴婢措辞不当!该罚!请王上降罪!”话语间,怀亦一边说着,一边掌嘴,妺喜看着她如此的糟践自己,心里头更是一疼,她到头来还是为了洗脱她的罪名啊!她不能不闻不问,更无法视若无睹!
“妾求王上一个恩典!给妾三日!妾定当查明真相!不叫乙始的姐姐枉死!若是三日之后,未能查明真相,妾愿落发,终身为尼!”
妺喜的话说的很重,但是此时她一点底都没有,她不知道,究竟是否有迹可寻,如今要说最悔的事,就是那日大殿之上,弋阳长公主还未回夫家,那时若把那假意通传的人找了出来,想必没如今这种麻烦事了。
就连怀亦,听闻了妺喜的话语,更是直愣愣的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履癸本是冷漠的眼神中稍稍的闪过了一丝的赞许,“让女子来查案,我朝本无这样的先例,只是,北姬如今都如此起誓了,孤王便给了你这样的恩典!”
妺喜含笑谢恩,却不知此时该哭还是该笑,此人为了陷害,做的如此细密,又筹谋了如此之久,心思可以想见,但她相信,一定会有马脚的。
履癸脚步走进,低下了头,履癸的面孔在妺喜眼前不停的放大,妺喜顿时有一秒有些微颤,履癸的唇在妺喜的耳边停下
,看到妺喜紧张的神色,心中顿时得意起来,嘴角挑起了一弯弧度,“北姬,你放心,若你不能查明此案,孤王也不舍得让你落发,你只需日日当孤王的侍妾便是。你的味道,很好。”
履癸的话,让妺喜一阵面红耳赤,只觉得履癸的话只是想警告她什么,没想到竟是这番话,妺喜一时间慌乱,竟不知回什么话才好,抬起头,却不小心对上履癸调笑的眸子,又瞬间立刻低下了头。
“来人!把怀亦先收押在宫内暴室!”
履癸的话,听在妺喜耳中字字分明,暴室!这是她第几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不行!
她不能让怀亦也去那种地方,倒也并非是她对怀亦又多少的情分,只不过怀亦是一个唯一从有施国跟着她来夏宫的人,这里人生地不熟,怀亦又如此的护着她,她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全,此次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她更是不能让怀亦因为她而受到什么折磨。
“王上!妾本是鄙薄之躯,亦是不该有所奢求,只是,妾为了能够早日查明真相,必须得有人帮衬!妾相信怀亦的清白!更是想让怀亦帮助妾,也替她自个儿洗清冤情!还请王上成全!”
妺喜说完,便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个头,履癸饶有兴趣的看着妺喜,“北姬不仅有女相一般破案洗刷冤情的智慧,还有一股子侠肝义胆!”
妺喜不知履癸这话是否是允了她的请求,还是当真是嘲笑,只是在莞尔一笑,轻叩首,“妾谢王上成全!王上宽宏!”
妺喜的话着实让履癸黑了个脸,恩都谢了,哪还有不允的道理?若说不允,是否就是他不宽宏了?
履癸一时气恼,转身离去。
妺喜赶忙扶起一旁跪着的怀亦,焦急的说道,“怀亦!
如今你与本宫的命已是栓在一条绳上了!你若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本宫!如若不然!你与本宫就得一起死!”
怀亦一时间有些畏惧了,忙抓住了妺喜的手臂,“娘娘!奴婢没有杀人!奴婢真的没有杀人!”
看到慌慌张张的怀亦,更是断定了怀亦是知道什么的,“你若是知道什么!那便告诉本宫!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怀亦抓着妺喜手臂的手又收紧了一丝,急切的说道,“是和妃!是和妃杀的!”
妺喜虽是早已想过这种结果,但从怀亦口中亲耳听到,依旧是有些震惊,“此事可不容乱说!你可是看到什么了?”
“娘娘!昨夜奴婢确实去了西洛殿,但昨日是奴婢是因为收到了一封信笺,说是让交给娘娘的,只是昨日一时忘了,不曾交给娘娘,后来奴婢整理衣服时信笺掉了出来,奴婢看到信上说让娘娘戌时去西洛殿,奴婢想着娘娘昨夜侍寝,便替了娘娘去!谁知到那儿便见到了和妃在一旁站着,看着几个公公把鸠酒灌入她口中!奴婢有罪!但奴婢并未私自偷看信笺!娘娘明鉴!”
妺喜凝眉,看了看满脸紧张的怀亦,“如此说来,你是受到信笺之后才去的,看来有人想故意嫁祸,你只不过替本宫担了这虚名。”妺喜一点一点的分析着,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转向怀亦,“那封信笺可还在?”
妺喜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跃入眼前的,是一行行字迹清秀的古字,妺喜淡淡一笑,“怀亦,你去替本宫查查,这字条上的是谁的字迹!记得,暗暗的查,别惊动了和妃和月姬!此事毕竟和妃故意为之,再则此事出在西洛殿,月姬虽未曾照面,但也得防着。”
怀亦轻轻点头,叩首行礼,“奴婢这就去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