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故意做出几分委屈的表情。
老夫人本就拿她当作心肝一般,见此连忙柔声哄着她,说道:“你二哥照样疼你,只是你二哥正面壁思过呢。”
“二哥做了什么错事?”
“这……”老夫人有些支吾。
唐稣腻歪缠着她:“奶奶,您快跟我说说,二哥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老夫人被她娇娇的声音缠的没法子,加上她才回来,本也舍不得拂了她的意,只好说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二哥没能照顾好你。”
“二哥又不是我的侍卫,为什么我出事要怪二哥?”唐稣抱着老夫人的胳膊,“奶奶,您就放二哥出来吧,求求奶奶了。二哥这也太冤了,我有什么事,都要怪到二哥头上吗。奶奶,您是最明白事理的,求求您啦。”
老夫人摆手:“家有家规,你二哥受罚,是全家一起决定的。绝不能改。”
“可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都没事了,您就别罚二哥了。”唐稣缠着她不放。
“哎哎,你这孩子……”老夫人没法子,“这样,如果你爷爷和舅舅舅母也同意,那就减轻他受的罚。如果他们不同意,他就必须乖乖受罚。”
唐稣知道,这将军府的家规比天还大。
上回,她那样求着二夫人,二夫人到底也还是罚了陈丹锦。
这次她直接丢了小命,可以想见,将军府在伤心悲痛之下,会把怒火全都撒在陈丹锦身上。
唐稣实在太内疚了。
离开老夫人院子,她就要去找二舅母。
却被告知,二老爷二舅母全都歇下了。
唐稣看看天色,也快天亮了。
连续几天,从惊骇到伤心,从伤心绝望到惊喜,人人也都疲累不堪了。
唐稣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的身体沉睡了这么久,现在精力充沛,只恨没有可以消耗精力的法子。
她跟下人打听祠堂的位置后,独自摸到祠堂外头。
祠堂里果然有淡淡的烛光。
只是,门被从外头锁上了。
唐稣从门缝往里头看,一眼看见陈丹锦跪在一个蒲团上,面向着成氏祖宗的牌位。
他衣着朴素,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二哥,二哥。”唐稣急忙唤道。
陈丹锦身子颤了颤,回头看过来。
唐稣跳起来,挥舞着手:“二哥,是我,阿稣,你看见我的手吗?”
陈丹锦愣了愣,猛地站起来,却因为长时间跪坐,双腿麻木,又猛地跪倒在地上。
他丝毫不顾双腿酸麻胀痛,踉跄着扑到门边,“阿稣,真的是你?你又来梦里与我相见了吗?”
“二哥,我没有死,我醒过来啦!”
门太高,唐稣个子太矮,她急的绕着门边转了几圈,最后发现了窗户……
“二哥,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来!”
她去搬来一把椅子,踩在椅子上,推开窗户,爬上去,坐在窗户上,向陈丹锦挥舞着手臂,露出灿然笑容:“二哥!”
陈丹锦从窗户打开一瞬间,就一直呆呆的看着她。
直到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的笑容,他才喃喃自语:“总算上天待我不薄,在梦里,也还是能看见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