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思一向以美丽温柔大方心地善良的闺秀自居,如何能容忍自己被这般诋毁。
她厉声呵斥道:“珍珠,我素日待你不薄,你怎么敢污蔑我?”
珍珠闭上了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却一个字也不肯再说。
“谭思思,你还有什么话说?”淳于越问。
谭思思回过神,狠狠瞪了眼珍珠,道:“回大人的话,珍珠是我的奴婢,她犯了错,我打她几下,似乎并不犯法。”
珍珠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
主人家打她几下,还真不算什么大事。
淳于越似乎笑了一下:“你教训家奴可以,跑来欺骗本官呢?”
“我……”谭思思抿抿唇,“民女并非存心欺骗大人。证人也说了,唐家两个婢女确实打了珍珠,我只告这一层,至于珍珠胳膊的事情,自然不会追求唐家。”
她倒是有几分急智。
换作一般人,还真就被她糊弄过去了。
淳于越微笑道:“谭思思,可惜你的状书不是这么写的。前后言辞不一,在本官这里就属于诬告。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五板子,罚银五十两。”
上来两个衙役,把谭思思拉下去打板子去了。
谭思思连回神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活活打了五大板子。
她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娇滴滴女人家,挨了五板子,当场去了半条命,爬都爬不起来了,被抬着回去谭家。
看样子,起码得养个把月。
至此,案子却还没有结束。
谭家是有诬告的成分在,但唐家打人也是事实,这是赖不掉的。
梨花和巧姑不安的扭了捏身子,似乎在为挨打做准备。
“唐稣,你的两个婢女打了珍珠,你承认吗?”淳于越淡淡的扫向唐稣。
“大人,是奴婢们自己打的,跟我家姑娘没关系!”梨花连忙说。
“梨花,闭嘴!”唐稣瞪她一眼。
她道:“大人,这件事虽然是谭家先口出恶言,但梨花和巧姑确实也动手了,民女认罚。”
“你认,这便好办。”
淳于越从签筒里,挑了两根签子:“一人打三板子,罚银十两。”
“大人!”唐稣连忙在他扔签子之前开口,“我愿意为她们以银抵罚,还请大人饶了她们的板子。”
躺在木板上的珍珠听见她的话,咬住嘴唇,眼泪流的更凶了。
同样都是做奴婢的,为什么人家的主子对奴婢这么好,连一点板子都不舍得奴婢挨,主动为奴婢交银子。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眼下的凄惨模样。珍珠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梨花和巧姑得意的看向珍珠,心里暖的跟三月阳光似的。
只可惜,淳于大人貌似没有被她们主仆间的深情厚谊给感动。
他冷着俊脸,道:“本官的决定,也是你能随意置喙的吗?”
公事公办,不讲情面是吗?
唐稣冷笑道:“你怎么不讲理?大明律有明文规定,我可以用银子抵罚!我要交银子!”
她竟然直接在公堂上骂知县大人不讲理。
众衙役暴汗。
淳于越眼眸微眯:“唐稣,你有钱是吗?”
唐稣道:“没错,我就是有钱!”
老娘有三千万呢!
你个穷芝麻官,还不赶紧跪下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