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千里姻

夜幕低垂,宴会声起。大殿内歌舞升平,涑雪踩着小步姗姗来迟。

这些都是他们事先排演好的,为了装病装的更加逼真,涑雪直接坐着小辇被人抬到了大殿门前。

“咳咳。”涑雪用衵扇掩着嘴,轻轻咳簌了起来。她的声音不大,但在优美的音乐声中还是有些突兀。殿内把酒言欢的一些公子哥见到华服加身的涑雪被扶着走进了大殿,都纷纷放下了酒杯。

殿内大多是睦仁皇子召来助兴的大名的继承人、旗本家的公子或是幕府的年轻将领,见到逸和公主弱不禁风的模样都是有些惊奇。

“殿下,几个月不见,公主怎么变得如此虚弱?”一个把玩着日出蝙蝠扇的青年忍不住问道。

“战事纷纷,病易滋生,阿姐也是太不小心……”睦仁皇子无奈地苦笑,他起身迎接涑雪,将她领到他身旁的竹帘之后坐下。

“哈哈,虽说生病了,但我看公主弱柳扶风之姿更胜从前啊。”那人打了个响指,说着一口有腔调的外语,正是睦仁右下首座的一名男子。他留着一绺金色的小胡子,一头金发的卷发吹得蓬松,颇有一些慵懒贵族的气息,只是他一张方正的脸上笑得并不那么友好。

这应该就是逸和的联姻对象——爱德格·佩里,现任的东印度舰队司令。

涑雪勉强能听懂一些他的外语,但是大部分人还是一脸懵的神情。男子身后的翻译官赶紧说道:“司令称赞公主依旧美丽动人。”

睦仁皇子和颜悦色地接过话题,随即传唤上演雅乐表演。一群穿着花俏和服的少女涌进殿内,不掉整齐地挥舞着手中的扇子,翩翩起舞。

涑雪一边身子都倚靠在座位的扶手上,仿佛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她并不懂得舞蹈,也无心观赏,只是这次的伪装真的让她有些身心疲惫。

“佩里将军,你看这舞跳的如何?”舞罢,睦仁皇子带头鼓起掌来,“领舞的正是我的另一个阿姐秀宫,将军你看……”

还没等秀宫清子公主眉目传情,爱德格·佩里已经拍案打断,“皇子收的什么话!我与逸和公主早有婚约在身,怎么能朝三暮四呢?我欣赏秀宫公主的舞蹈,纯粹是出于艺术!”

见爱德格发火,翻译官赶紧把话语转达了。

涑雪不动声色地又咳嗽了起来,还不忘喘气地在胸口上扶上一抚。

见事情果然不能顺利解决,睦仁皇子又近侍下去同爱德格耳语了几句。爱德格深邃的五官都抽搐了起来,神情很是震怒。

“殿下将我当成什么人了,不管逸和公主是什么病,我都可以将她带回家乡治好她!但是这婚约,是贵朝幕府一同与我国定下来的友好条约,绝不能改!”他说的振振有词,理亏的皇子完全无法反驳。

“唉,阿姐,还是你同爱德格将军当面是清楚吧……”睦仁皇子转头给涑雪递来一个眼神。

涑雪掩扇轻咳,由女官搀扶着才能坐直。

“将军不知,我已经染病数月,怕是好景不长。已这病弱之躯与贵国联姻会是我一生的羞辱,逸和在此多谢将军的厚爱,但却绝不能给您和皇室蒙羞……咳咳……”话音刚落,涑雪猛地剧烈咳嗽了起来,手帕捂住口鼻,刹那间多了几点殷红。竹帘外的众人自然是看不清,但一听声音也知道有异常。

那爱德格司令霍地起身走上台阶,竟是直奔上座皇子侧边的涑雪而来。

“将军不可啊!”皇子年纪轻轻,演技却是精湛。他惊慌失措地想要去阻拦爱德格掀开竹帘。

爱德格一手被睦仁握住,一手只掀得一半帘子,正甩手也不是放手也不是,眼看就要忍无可忍,此时殿外却施施然走进来一个人。

时至末夏初秋,来人穿着简单的衬衣,及膝的西服搭在肩上,乌黑的短发上似乎还沾染着夏夜的星光。他修长的身姿和俊气的五官在一众青年才俊中并不显得突出,只是他踏进大殿的瞬间,这一出闹剧就静谧了下来。

“皇子,几日不见可还好?”他先是彬彬有礼地用通顺的日语和睦仁打招呼,继而又用圆滑的外语说道,“爱德格司令也在,久违了。”

“曼德维侯爵……”爱德格和睦仁皇子不约而同松开了手,看着那个优雅的男子悠然的走上前来。

涑雪也不由自主地盯着他,这个蓦然登场的男人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给涑雪带来一阵奇异的视感——温和又扑朔迷离。尤其是他的双眼,像是天边苏醒的晨光。

“看来我来迟了,宴会已经结束了?”被称为侯爵的男子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侯爵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爱德格诧异地问,一时也顾不上涑雪了。

“陛下派我来此执行公务,在和国各地游玩了几日,才到达京都,迟了几日真是失礼了。”曼德维侯爵向睦仁皇子施了一礼,同时又回应了爱德格的疑问。

“不迟不迟,等下还有鼓乐表演呢。”睦仁招呼侍从搬来新的桌案,就在他左下的首座。

“我刚才听逸和公主病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侯爵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个……”睦仁思忖了片刻,叹气道,“那好吧。”

还杵在竹帘前的爱德格只好退开,曼德维侯爵来到竹帘前,涑雪这才想起还要继续装病。

听着涑雪压抑的咳嗽声,侯爵柔声道:“公主殿下,麻烦伸出右手。”

涑雪点点头,将纤细的右臂伸出竹帘。她不知道睦仁为何同意这个侯爵给装病的自己看,恐怕是预谋好的吧?

修长的男子俯下身来,他身上醇厚的咖啡香味扑面而来,涑雪怔住了。

侯爵将手指搭在涑雪的脉搏上许久,露出微微凝重的神色。

“公主近来可以痰中带血,胸痛低热的症状么?”

“是。”涑雪柔柔弱弱的回应。

“这病……难治。”侯爵收回手,幽幽地说。

“说明白点!”爱德格急了,都忘了带上敬语。

侯爵的双眼低垂下来,眸中光影流转,他低声说:“初步断定是绝症,传染性还未知,需要做更详细的诊断。”

涑雪嘴角动了动,低低抽泣了起来。爱德格也愣住了,一时无言以对。

“司令家乡可有医术高明的医生?是否要挑战一下,或许还有续命的机会?”

因为他们在上座的说话声音极轻,下方的众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爱德格的五官又抽搐了起来,但这次他实在是有气无处撒。

这场宴会倒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过爱德格最终是要退婚还是带逸和公主回家乡治病都和涑雪无关了,因为这场宴会之后逸和公主就该永远消失了……

“殿下,你是否该给我一个说明?”涑雪将沉重的头饰一一拆了下来,将秀发解放出来。

外厢房的睦仁皇子已经慢慢喝完了一杯茶,有些歉意的说道:“这也是坂本君临时想到的,实在来不及通知你。”

涑雪浅涰了一口茶水,其实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他是谁?”

“你说侯爵?”睦仁皇子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

“对。”涑雪颔首。

“侯爵全名叫黎尔·曼德维,近年来在英格兰上流社会声名鹊起。”睦仁缓了一下,稚气的脸上出现了不相称的坚毅,“这一次,他是来帮助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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