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二人出宫时,躺在东宫床榻上的萧云晟没有得到应有的关切,反而盼来一个欲要害兄弑父的大罪名。
想也不想,挣扎着残破的身体,狰狞的朝宣读圣旨的太监扑去,
“敢假传圣旨,你该死……你该死。这绝对不是真的,父皇怎么可能这样对我……绝对是尔等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假传圣旨……”
宣旨的太监被萧云晟狰狞的扑势给吓得两腮发白,抖着声道:“太子殿下,这,这确实是皇上下的旨意……”
“胡说,你胡说。***才,你胡说……”萧云晟疯狂的挣扎着起身,只可惜,他的腰被砸断了,此时跟个废人般只能吼叫,什么也做不了。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莫名背负了弑父篡位的罪名,他不服。
“晟儿,晟儿……你这是做什么?”皇后一脸焦急的冲进来,看到地上垂死挣扎的萧云晟当即喝道:“都死了吗?还不快将太子扶上去。”
几个太监不敢再怠慢,将人扶上了榻重新躺好。
皇后冷冷的扫视一众敢怠慢她儿子的奴才,回头一脸心痛道:“晟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是要让母后死吗?”
“母后……”萧云晟哑声叫着,哀求着:“母后你去和父皇说,说儿臣从未有过要弑君的念头,儿臣对父皇向来唯命是从。他让儿臣去接近慕容楚,儿臣去了。他让儿臣去讨好药王谷的人,儿臣也去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满意。现在还要给儿臣安上这等罪名……儿臣真没有做啊母后……”
皇后听得心肝儿颤了三颤,看着失去光彩的儿子,眼泪簌簌地掉出来。
皇后突然定定的看着这个儿子,突然,哽着声问一句:“晟儿可曾有害过自己的兄长。”
萧云晟蓦地转过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皇后。
看到他的样子,皇后的眼泪流得更汹了,心也凉了半截。那个时候他才十一二岁啊,心思竟如此的歹毒,对自己的亲哥哥也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太子寝宫外,皇帝与太后站在边上,听着里边太子绝望的嚎啕声,面色憔悴的太后低声一叹:“皇帝为了斩掉一个展无绝的羽翼,连自己的儿子都陷害,实在太过了。”
“母后……”皇帝倏地看过来。
“哀家乏了,以后这些事,皇帝交由皇后去操持。哀家心有余力而不足,能给皇帝做到这份上,也该足够了。”
太后轻轻叹息时,眸色沉了沉,又道:“哀家这次受了些苦,等得了空,哀家自会宣楚楚这丫头进宫。上次到底是没处理好,才让这等事情一再发生。”
皇帝暗沉的眼瞳闪过一抹锐利,对宫人道:“送太后回宫歇息。”
太后一走,皇帝站在太子宫殿外许久才迈着沉沉的步伐朝御书房去。
现太子被废,移出东宫到别宫去养伤。
一如当年皇帝毫不留情的将那个疯太子丢进别宫一般无情,对这个儿子,他做得更绝情。
帝王家无情,说得半点无错。
坐在高位上的这个人,永远也都别奢望他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