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兰气呼呼的不与他说话。仿佛似乎,听到他幽幽叹息一声,她心莫名的颤了颤,但坚持要自己不理他。男人总是这样,给予他一丝希望,也许他能点燃成熊熊大火。她感觉被子被他往上提了一些,举动温柔而细腻,心里便有些怪异的感受。他这样是何苦?后宫三千,他大可以挑选,环肥燕瘦,哪一个他不能得到,何必为她来淌这趟浑水?更何况他日理万机,哪来的那么多时间来虚耗啊。
项不渝见她背对自己,也不讨无趣,转身离开。心里愁惆不是滋味,这,难道就是情?
他霸气的眉,拧了起来。
三日后,静兰方才觉得好些。天气闷热,这晚她想到外头走走,偏红玉和碧玺说什么也要跟着,怕她犯病身边无人使唤。静兰只想一个人好好吹吹风静静心,便运气飞上了屋顶。
这样他们谁也找不着她——他们自然没法想象,一向“柔弱”的静兰,只悄悄运气就可以飞上屋顶。
今夜月朗星疏。她抱着膝,微风清凉,很是舒服。皇宫壮阔深远,没有鼓乐声,死般的沉寂。她心境清明,不去想任何得她烦恼的事,不想项不渝,不想司徒清歌,只将脑袋剩一片空白好好坐会儿。
然而,就算是这么简单的愿望,也轻而易举被打碎。
“你怎么会在屋顶上?”
静兰看看来人一眼,觉得他像赶不走的苍蝇,好烦。他在她身畔坐下,“你会轻功——迟静兰,究竟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项不渝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不自称“朕”了。静兰不敢去探究这一声“我”背后的含义。“皇帝不陪皇后妃子,怎的又来我寝宫?”
“睡不着,出来走走。”走着走着,不自觉就往这边来了。少年热切地望着她的侧脸,回应他的却是冷漠。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细而飘忽的声音。静兰巡声望去,大惊失色。那个不远处的黑影……那颀长的身影,何其眼熟!糟,不是叫过他不要来皇宫吗?他为何还要来……身边的项不渝已有了动静,想必他也看到来人了。他迈腿就要去追,静兰几乎反射性抓住他的裤子,而他猛抬腿欲去追人,用力太过,“嘶”得一声,裤腿硬生生被扯了一整片下来!
项不渝看了看黑影已经没入黑暗,又回头看迟静兰,“你这是做什么?”
静兰看着手中残破的裤腿碎布,脸上黑线无数条,尴尬至极。“呃……”
项不渝兴味地看她,“难道你寂寞难耐,想……”
“闭嘴!”她吼道,“再敢在我面前出言不敬,小心我掌掴你!”
项不渝好笑地咧开了嘴。他的笑单纯干净,没有一丝掺杂。静兰莫名的怔忡,忙别开头,把裤管还给他,“给你。”
“你叫我这样子怎么回宫?”他哼了哼。
“你想怎么样?”她警觉地瞪着他。
“自然到你屋中,将裤子补好了再穿回去。”项不渝挑血衅地看着她,“莫非在外人面前知书达理,无所不通的太后,竟然连女红都不会?”
静兰心里担忧司徒青歌的安危,刚刚项不渝分明见到了的却因她没去追,也没有追问,她应该感到庆幸了。只得闷闷地说:“谁说我不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