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头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秦世箴,他绝不相信他们还能验出什么不同的结论,当即用老道的口吻道:“如果是先被人勒死,再伪装成上吊自杀的假象,脖子上应该有两条深浅不一的勒痕,可知府大人脖子上只有一条勒痕,而且周身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足以见得是自杀,你们真是多此一举!”
秦世箴漫不经心道:“老先生,现在是我验尸,不是你验尸,你最好给我闭嘴!”
老吴头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不过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贵气,还是让他不甘不愿地闭了嘴。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秦世箴的动作,生怕一眨眼睛,就错过了某个关键的环节。
叶文畅阴鸷的眼眸紧紧盯着秦世箴,越是这样看似平淡无奇的年轻人,越是可能身怀某种绝技,不得大意。
苗氏心痛如绞,自己鲜活的丈夫不但死于非命,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忍受验尸这样的屈辱,但唯有如此,才能还原真相。
百里雪握住她冰凉的手,是此刻她黑暗生活中仅有的温暖,她绝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表面上道貌岸然,内心龌龊阴暗。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有人看不下去了,“喂,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不行你就下来,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话音未落,此人又不出意外地飞了出去,远处响起一声意料之中的惨叫,从此,再没人敢质疑了。
叶文畅和明湛对视一眼,眼中有阴沉之色掠过,这个胡公子实力深厚,连侍卫的身手都这般令人侧目,恐来历不浅。
百里雪见秦世箴迟迟没有收获,也有些担心,但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尤其不能紧张,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否则就有可能真的让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得逞了。
见被众人行注目礼的秦世箴,始终一无所获,老吴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可笑容还没有舒展出来,就见秦世箴忽然脸色一变,朝墨麟示意,“你过来一下。”
墨麟得到主子的允许,快步过去,“公子有什么吩咐?”
秦世箴全然没有以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道:“他头顶里面有根银针,你动用内力把银针逼出来!”
银针?他话音未落,四下顿时鸦雀无声,惊讶不已,都如遭雷击一般,呆若木鸡。
墨麟内力浑厚,当即运功,众人立刻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掠过,然后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一根沾染了血迹的银针从司马桐头顶缓缓逼出。
秦世箴扬声道:“大家都看见了,这枚银针才是让知府大人死于非命的罪魁祸首,它封住了正营,玉枕,天珠三大穴位,使人毫无抵抗能力,却又不会马上死去,只能如行尸走肉般任人摆布,然后伪装成上吊自杀的假象,所以,脖子上当然只有一道勒痕。” wWW ¸тTk ān ¸c○
死一样的寂静中,苗氏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悲愤地扑上去,声嘶力竭,“夫君,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置你于死地?”
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老吴头顿时面如死灰,只反复重复一句话,“不可能,不可能…”
如此惨烈的真相,让百里雪同样心痛如绞,“司马大哥武艺高强,是谁能在他头顶插一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