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便是温娆……了……,岚年安一想到这个名字,最先联想到的是一堆形容词,她的一颦一笑,鬼灵精怪,聪明睿智,傻气可爱,翩跹美好,固执小性儿,冰清玉洁……他抓不到一个主线,一个重点,心里像是藏了一只刨地小老鼠那么乱,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他的事业做出过什么贡献,虽然娶了她也是因为要拉拢温安,但明明说不出有任何好处,却最让他感觉到心安,心暖,像是好几辈子之前有认识她似得……
一时之间,岚年安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男人根本分不清这些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爱,感情,尊重,喜欢,身体眷恋,感恩,这些东西有区别吗?
岚年安的眉头一皱,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不再用手摩挲徐媚儿的小手,神色突然阴晴不定。
“属下唐突了。不该问王爷这个问题的。”徐媚儿赶忙离开岚年安的大腿,她蹲下身子,非常自觉地行了一个礼,她知道凭她的身份岚年安能让她问这种问题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惠了,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岚年安看徐媚儿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他不禁反握住徐媚儿的小手,道,“无妨!媚儿,成就霸业者最忌讳感情二字,本王的一生之后会有很多女人,所有女人都是工具,本王知道该做什么,不会对任何一个工具动真情的!当然,你除外,因为你是本王最信任的女人!最好的心腹!是上天送给本王的礼物!”岚年安重新把徐媚儿揽在了怀里,他的手指在徐媚儿的粉颈旁画圈,大手肆虐的游移着,去他欲望所及的地方。
徐媚儿心里一阵激动,他明白安王这种尊贵的身份,能把他这样体己知心的话说给她听是她很大的荣宠了,可是徐媚儿明明感觉到,在岚年安在她提到嫡王妃温娆的时候,他的眼神里突然掠过一道奇异的光芒,这种光芒她从没有见过,是一种莫名的、有缱绻的悸动,和他平日里的眼神相去甚远……
“王爷,今夜留下来好吗?”女人是最容易感到危机感的生物,她们六感敏锐,甚至超越了现代探测地雷用的马达,而女人也最善于挽救危机,因为对于一些男人来说,一个床第之欢就能把一个男人的心牢牢的拴住,徐媚儿很有自信,只要岚年安留下来,她一定会让安王重新注意到她的,她不想失去在岚年安心目中“红颜知己”的位置。因为她觉得,岚年安说最喜欢她是言不由衷的……
她要用她汹涌波涛的上围、樱桃粉嫩的唇齿,让安王日日夜夜思念饥渴着她,当然说实话,徐媚儿时隔两个月没有缠绵,她也希望能在岚年安野兽一样的进攻下化成一滩泥水……
此时,徐媚儿在岚年安大手的圈拢下,身体一点点烫的发慌,意识也销魂若仙,她迫不及待地把腰肢贴了上去,左右扭动着,可岚年安呢,却是异常平静的,平静的竟然没有反应,他也很惊讶,他平时耐力一向惊人,可现在为什么……没有欲望了呢?
他脑中浮现的都是温娆的小小,软软的身子,如同鸡蛋清一样美好自然的肤色,剥落衣衫后那悸动粉红又萌动的神态,就像是一盘绵绵醇香的糕点,放到嘴里尝过之后当时没察觉到什么,事后却回味无穷,恨不得,现在缠在他腰上的女人就是温娆!
“媚儿,本王坐坐就走,汪峰岸那个匹夫还有公务没向本王汇报!”岚年安主动离开了徐媚儿的身体,他不是对她提不起兴趣,而是他发现他很难做到在清醒的时候和她交欢。尤其他的心里,竟然还想着温娆的面孔。为什么?
“王爷慢走,属下恭送。”
徐媚儿很有分寸的行了一个礼,她虽然心中诧异委屈,但没有表现出来,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了!她是一个很能拿捏自己感情和外表的女人!
可当岚年安真正离开的时候,徐媚儿的眼神一点点变得黯然,肩膀向里收拢,看起来很悲伤,难道她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还是那个叫温娆的女人已经成功地打开了安王的心扉?
咬住了下唇,徐媚儿陷入沉思里去。
她突然很想见见温娆,看看究竟是何等姿色的女人能乱了一个“冷面魔王”的心?!她已经把温娆,视作对手……
入夜。
柴房门外,温娆一双滴流滴流转动的大眼睛分外惹人注目,她忙里忙外,搬来一个脚踏轮,又拿出两把钳子刀,在月色下,她的小手在一个庞然大物上飞舞着,认真的人最美,她完美的演绎了这一个道理。
“王妃,你修理这个大纺车干什么呀?摇起来吱嘎吱嘎响,和破驴车一样难听!王妃为什么要奴婢从王婆子那里买过来呢?”连翘看着他们王妃忙忙碌碌,不禁双手探在腮下一托,歪着脑袋问道,
“笨!用纺车不就是为了做衣服呀!难道是为了煮菜?”安暖织边说着边拧拧这里,敲敲那里,然后皱巴着眉头再思考一会儿。
“做衣服?”连翘那是五个天雷轰顶,他们王妃从午睡醒过来后就不太正常,一直嚷嚷着自己手痒手痒,可是他们王妃有的是衣服,不缺衣服穿?需要大动干戈从制作布匹开始这么麻烦吗?
就在连翘胡思乱想的时候,没想到他们王妃竟三下五除二把破纺车修好了,连翘暗叹他们王妃真有才呀!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能顺带能修这么复杂东西,懂得又多,简直就是全才嘛!他们王爷一直冷落王妃真是极不开眼……
啪啪——
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安暖织那双如小麋鹿可爱清澈的大眼睛快速眨了眨,说实话,连她也挺佩服她自己的,她轻轻抚摸着光滑的纺车车身,不禁喃喃自语道……
“现在最重要的工具——问世了!以后就好办了!我准备把王府旁边哪处破旧的官邸改造一下,变成一个成衣铺子,正好爹爹给我的那些东西可以先卖掉一样换钱作为启动资金,再雇佣几个绣女,而剩下的钱呢,我准备留着养老用!”安暖织托腮仰望星空,她突然又有些思念现代了,虽然她上辈子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活在了古代,但她活在现代的时间足足有二十六年,虽然她在现代是孤儿,也没有谈过恋爱,可是现代毕竟是她的家乡,她热爱那里的每一个可爱的人,乡音不改鬓毛衰……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天——”连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王妃这是把后半辈子都打算好了?难道他们王妃是在生王爷的气吗?虽然他们王爷一直没有来看看他们王妃,但并不代表他们王妃失宠了呀,他们王妃别突然想不开……
“王妃,你不会想休掉安王吧?”连翘很怀疑他们王妃冲动之下会做出不理智的事。
一听这话,安暖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失落。
休掉岚年安?
安暖织曾想过这个可能,但她又摇摇头,因为她舍不得……
没错,她真的舍不得,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岚年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变了,她想的他的时候会傻笑,会发呆,左胸口还会有点痛痛的感觉,她开成衣铺子只是想找些事情来做冲淡自己的悲伤、寂寞、孤单……不过,她好久没见他了,他在忙什么?为什么不来见见她?还是,他根本没有见她的念头……
说起来,她是怨他的,可是她又很想他,最难熬不过相思,安暖织鼓足勇气,准备去见岚年安一面……她想,她和他之间或许有些误会,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和他回到过去甜蜜的时刻……
“王爷呢?”到了卧寝,安暖织转头一瞥,卧寝前只有白钊一个人值夜,里面黑黢黢的应该是没人,夜色已经深了,岚年安会到哪里去呢?
“嫡王妃先回去吧,王爷如果回来的话属下会告诉王爷嫡王妃来过。”白钊凝望眼前这个长相美丽的女孩子,她粉粉的小脸儿像是俏妍的秋海棠,身上隐隐总会有微微的莲香,远看会觉得赏心悦目,近看更觉得毫无瑕疵。这样的美女摆在王府里,白钊不明白他们王爷为什么还要去青楼,但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生怕会引起他们王妃伤心。
“不用了,白侍卫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王爷。”安暖织很坚持,她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这……”白钊有些为难,一方面他很佩服欣赏他们王妃成熟大方,很想把真相说出来,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担心,万一他们王妃知道真相的话,会不会难过?
“白侍卫,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本王妃?”安暖织见白钊迟疑,眉宇紧锁,似是有难言之隐似得,她本来还不想深究安王去了哪里,但一下子白钊的反应引起了她的好奇……
白钊实在无法抵抗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所传达出的神情,只要被这视线一盯,他就忍不住想说出实话了。“王妃,其实是这样的,王爷去了倚红楼去见媚儿小姐了。”
安暖织听到这话,小小的心脏缩了那么一下下,她眼神中的神采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她听说过徐媚儿其人,殇羽国第一青楼美女,多才多艺,床技高超,擅长取悦男人,媚而不俗气,难得的女中佳人……和她这种小家碧玉完全有不一样的生活经历,或者说,她安暖织即使再懂事、善良、纯情、美好,也抵不上徐媚儿一个勾人摄魄的眼神吧,因为徐媚儿的工作就是让所有的男人为她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