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安心了还是因为知道绝言在身边,白茉莉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这屋子里安静极了,白茉莉便悄悄的睁开了眼睛,却没有想到入眼的竟是绝言那千年不变的冷脸。
“咳!”
白茉莉被口水呛到,这一咳竟扯疼了胸前的伤,瞬间呲牙。
“该!”
白茉莉长出一口气,“那个,谢谢你……”
“我就只值你一个‘谢’字?”
白茉莉忽然极度想念以前那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绝言,那会他话少,多好啊!
可看看现在,不张嘴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银子一般,可一张嘴,分分钟地想让人灭了他。
见白茉莉装傻,绝言收了他的冷嘲热讽,眼里却闪过一抹受伤,冷言说道,“为什么是江衡壹?”
这一点是绝言怎么也想不通的,他堂堂大周嫡王的王爷,却比不过一个穷教书的,这让他觉得在白茉莉这里,他极度受措!
而且他的心还有一点不爽,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挖墙角,他在想,若非今天出了意外,那他的这个墙角,再见的时候是不是就成老江家的了?
难道是他太过自信吗?
眼睛盯着白茉莉,就是一个乡下的女人,老江家那个老古板的家族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弃妇?
江衡壹他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让驴踢了?
怎么看怎么觉得白茉莉长的很一般,又瘦又平又没身材,怎么想都觉得江衡壹不只是脑子出了问题,就连眼睛也瞎了。
白茉莉呼出一口气,“小鱼前段时间跟人家打架,被人欺负是没有爹的野孩子……”
“所以,你就想给小鱼找个爹?”
绝言倒还算是个合格的听众,知道在这接过她的话,于是白茉莉点头。
绝言磨牙!
“难道我这几个月的爹是白当的吗?”
白茉莉诧异的瞪眼,“你开什么玩笑?”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了?”
绝言眼里的认真让白茉莉的心忽的乱了一下。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绝言是在逗她玩,从来没有想过,这样高高在上的他,怎么可能看上她?
即便当日出了那样的难题,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些面子罢了!
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白茉莉,绝言就想不明白了,他对她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除了夫妻间的那点事没做,他对她做的还不够让她明白的吗?
到底是哪地方没弄对,竟让她还当成是开玩笑,有这样看玩笑的吗?
气的绝言对着那微张的粉唇,便含了上去。
“唔!”
白茉莉如被点了穴一般,动弹不得。当然,她原来也动不了,只是这会她竟是连呼吸都给忘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绝言那再认真不过的双眸,竟然觉得要晕了,晕了晕了……
“傻啊,呼吸啊……”
绝言简直是哭笑不得,如果他再不移开唇,眼前的女人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亲吻窒息而亡的人?
白茉莉伸手捂
上自己的眼睛,闷声道,“绝言,我虽是一个乡下女人,但我也不会给人做妾,于其弄的咱们两个都尴尬,不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好个屁!”
能让绝言骂人,想来绝言是气的不轻,却也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何着以往他亲她抱她之后,她都当什么没发生啊!
“咚咚……”
敲门声响起,绝言厉声道,“进来。”
开门走进来的小丫头吓的脸色苍白,才张了口,手中的药碗便移到了绝言的手里,随后被赶了出去。
绝言毫不温柔的将白茉莉给抱了起来,将药碗递到她的唇边,冷声道,“喝!”
“好好说话能死啊!”
白茉莉也急了,要知道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谁能驾得起他这么一通老损。
绝言挑眉,却没有说话,只是将碗再往前送了送。
白茉莉抬眼狠瞪他一眼,随后捧过碗一扬头便将药给喝了下去,那入嘴的苦涩,让白茉莉十分清楚,是眼前这男人特意为之!
满嘴的苦,苦的她舌头都拖不动了,除了瞪眼外就只剩下瞪眼了。
绝言将碗放到桌上,双臂环胸靠在床头,只是看她,哪怕那蜜饯就在他的身旁。
于是屋子里便出现极为诡异的一幕,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看着床上一个坐着的木乃伊……
那绑在身上的绷带实在是太紧了,紧到只是一小会,白茉莉都觉得透不过气来,更不要说因为要坐的住而硬挺的后腰,那酸麻……她再次肯定绝言这绝对是在报复她。
不管会不会扯到伤口,白茉莉开始解那绷的紧紧的绷带。
绝言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并没有吱声。
那绑在身上的绷带终于松快了,可白茉莉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便瞬间白了脸,原本没觉得疼痛的伤口,这会却火辣辣直冲脑门,让她连吸气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倒在床上,额头直冒冷汗。
“呵呵!”可就在这时,绝言却笑了。
这笑声听在白茉莉的耳朵里犹为的恼火,想也没想,扯起一侧的枕头对着那脸便砸了过去。
可惜,非但没有打到绝言,更是扯疼了身上的鞭伤,疼的她连气都不敢喘。
“绝言爹爹,我娘醒了没有?”
门外传来小鱼带着哭腔的声音。
绝言将枕头放好,重新将白茉莉身上的绷带绑住,这才去开了门。
“娘……”
小鱼眼睛哭的红通通,这会如核桃一般。
“好好陪着你娘,爹先出去。”
绝言特意将“爹”字狠狠的咬了一下,以便让床上那个装傻的女人听的明白!
咬牙的白茉莉差不多快将牙咬碎了,看着他笔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顿时一声哀嚎,他看上她哪了,她改行吗?
前厅里,一身白衣的墨染双眉紧锁,他从来不知道,被小鱼唤作绝言爹爹的男人竟然是大周的秦王,那个想让他戳骨扬灰的男人的儿子!
难怪上次他会出现在青狼山外。
想到上次在青狼山,他与他的交手,墨染心下苦笑,从来没有有想
过,今儿却要仰仗他救出璃儿!
“我们,见过?”
绝言回到前厅,便见墨染略有所思,遂问了一句。
而对于绝言来说,这个见过,也只是见于他失忆后,可他又实在想不起,如果是这几个月中遇到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墨染全当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双手抱拳对他一礼,“在下徐染,感谢秦王对舍妹的相救。”
绝言坐到上首,轻抿一口茶才看着他道,“江湖人称玉面飞狐的可是阁下?”
墨染微笑点头,“不才,正是在下。”
绝言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却又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白茉莉她一直生活在南抚,何时多了你这样一个哥哥?”
“这就说来话长了,在下想王爷也没有那个时间去听,只是对于秦王的救命之恩,徐染在此感激不尽,他日王爷若有所托,但叫人吱会一声便可,即便是上刀山上油锅。”
对此,墨染心中虽有纠结,可今日救出白茉莉的这个情,却远远高于他的仇恨,所以,他宁肯让自己矛盾着,却为了白茉莉而说出他的承诺。
“好说。”
绝言又不是傻子,玉面飞狐在江湖中的名气可不小,难保哪一日他用不到他!
但,连澈为何要捉他?
“前几日太子府遇刺……”
“我用玉面飞狐的人格向秦王保证,不是我的本意,但王爷应该知道,有些人情是要还的……”
墨染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眼前这个男人,所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自然,这话要怎么说,便是他的事了。
绝言目光幽深的看着他,半晌才道,“如此,你又何必去认你这个妹妹?这,对她真的好吗?”
墨染带笑的脸色淡了三分,随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王爷,若是您寻了多年的亲人一下子出现在眼前,你还会想太多吗?”见绝言沉默,墨染又道,“等这件事平息之后,在下定会为王爷送上一份大礼……” ¸TTkan ¸c○
墨染离开,绝言却眯起了眼睛,是他!
如果不是他那句“寻了多年的亲人一下子出现在眼前”,绝言还真的很难想到会是他,那个在青狼山脚下袭击自己的人!
“在那缩头缩脑的做何?”门口一道小身影忽隐忽现,听到绝言的声音,才慢慢地蹭了出来。
“父王……”
连玺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刻如他今天这般纠结的。即便是当日四儿反水要出卖他,他也没有这般难受!
在看到小鱼那一刻他是欢喜的,可当听到她对自己的父亲唤着爹爹的时候,那种被欺骗地感觉竟在心底慢慢攀升。
但他又很清楚,白茉莉没有骗过他,小鱼也没有,可小鱼叫自己父亲为爹,那意味着什么,他心底极不想承认。
彼时,他可以叫白茉莉为娘,那是因为他知道白茉莉不可能嫁给父亲,因为在他的心里,父亲的王妃只有母妃一人,可现在,尤其是在看到父亲亲力亲为地对着白茉莉地时候,连玺睿有点发懵了,他已经不确定白茉莉会不会如同其它女人一样,想取代母妃成为父亲的新王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