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既要给报社、杂志写稿,又要准备考研,同时还要应付无聊的课程,我的时间开始越来越不够用了。为了顾全考研大局,我又开始常常逃课。秦夕更是几乎忘记了还有上课这回事,白天写稿练跆拳道晚上写长篇小说,生活得逍遥自在。
因为金工实习和朴夏的事花费了不少时间,我们都忘记了期末考试已经迫在眉睫了。发现时已经只有一周时间了。
除了金工实习,这学期还开了五门考试课,分别是机械原理、现代工程机械(上)、金属材料与热处理、电工学(上)、液压系统与元件(上)。我们对这些科目显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等翻开书本开始复习时,才发现麻烦大了:金属材料与热处理和电工学虽然不是很难,但据说两位任课老师都是出名的“难题老师”,出题之难偏,全校无出其右者,再加上机械原理、现代工程机械内容又出奇的多,液压系统与元件更是难得出奇。我渐渐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赶紧拉着秦夕四处求助。
找到赵亚东时,他正在图书馆发狠地看机械原理。听说我们现在还没开始复习时,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用看绝症病人的眼神看着我们:“你们还是找找任课老师吧,或许还有点用……”
那时,在同学们中间流传着一种说法:机械原理老师特别爱吃妃子笑,上几届给他送了妃子笑的师兄师姐都顺利通过了他的这门考试。
我们一听之下,喜出望外,四处打听“妃子笑”是什么东东。终于有知情告之,妃子笑是荔枝中最好的品种之一,一般果熟期为每月六月上、中旬,现在早已过了这个季节,但还能在一些大水果超市买到保鲜的妃子笑。最后,这位知情人还特意提醒我们:你们一定要买正宗的妃子笑,据说那位老师嘴巴很叼,不管是什么品种的荔枝,入口即知。如果你买糯米糍、挂绿还好,但如果被吃出来是怀枝、尚书怀、皇帝耳之类的普通品种,即使你实际上能考及格,估计也还得乖乖补考一次。
当天下午,我和秦夕几乎跑遍了方圆十里的地方,才找到一家有卖妃子笑的水果超市。店员一边带我们去看荔枝,一边嘀咕道:“这两天怎么那么多人买妃子笑。”
我装了五、六斤去过磅,回头不见秦夕,走回去一看,那家伙,居然把剩余三十斤全买了。说买回去转手卖给同学也好。
当我们兴高采烈地提着两大袋荔枝回到宿舍时,发现每个寝室、每张桌上都放满了荔枝。见我们来了,何颂苦笑着说:“你们来迟了!老师已经不收妃子笑了。”
我们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何颂说:“老师自己说,他是从来不收礼的,别说是荔枝了,就算送一袋黄金去,他都不看在眼里。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今天上午隔壁寝室两位同学送荔枝去,据说都照单全收了。可能是他们两人送的荔枝实在太多了,老师一家都吃厌了,所以不再收我们的荔枝了……”
秦夕绝望地惨叫一声,三十斤荔枝砰地一声整袋摔在了地上。
那天晚上,苏柔、韦欣吃荔枝吃到直发呕,韦欣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个劲儿地叫我和秦夕吃,但想起马上就要到来的考试,我们一点食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