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拼
然楚暮奋威,趁刘忠挥刀之际,近身抡斧便砍,刘忠闪过,侧身推刀而来。楚暮右手弃斧将刀挟住,两人横跨两船夺刀,楚暮身体失衡,跌落水中。然而楚暮力大,落水之际,朝刘忠抛出左手板斧,顺势拽住刘忠刀柄,刘忠躲闪之际也“啪”地落水。
二人各握刀柄,在水中乱打。楚暮明显不适合水中环境,几次被刘忠溺于水下,呛水不轻。眼看都尉要败,部众赶紧催舟抵近营救,刘忠部众也纵舟而来,双方混战。
及双方上岸,楚暮由于方才在水上吃亏,怒而大骂,卸了盔甲,浑身青筋暴涨,赤膊拎斧,翻身上马又奔刘忠而去。刘忠也不含糊,挥刀策马而来,暗地里间隙却派人往岛南报鹏涛而去。
又战四十余合,不分胜负,双方部众看得吃惊,暗暗称奇。正缠斗,忽然楚暮阵脚大乱,尘烟泛起,鹏涛率众赶到。
鹏涛见刘忠正与人交战,直接发起了攻击。
本是偷袭,人数上楚暮可能稍稍占优,但因恋战,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此刻加上鹏涛回援的百十余人,楚暮的情况急转直下。
岛南扑空,滩口遇袭,鹏涛本就一肚子火气,此刻终于见了对手,带着部众像饿狼一般扑了过去。
楚暮带来的人不久便折损大半,此刻刘忠还尚无败意,楚暮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敢再战,只好虚抡几斧,荡开空间,带着手下夺路而走,奔岛南而去。
刘忠追了几百米,到了林地,怕有埋伏,勒马而止。心里暗想“此人虽相貌不扬,但真虎将也!”
鹏涛却没有停止了追击,直接追楚暮而去。楚暮行不数里,至谷口,前方便出现一只队伍,二百余人,臂系蓝带,旗帜飘动,正朝岛东而来。
楚暮记得刚才的人也是系着蓝丝带,那么他们就是一伙的了。如今左右无路,前后无门。后面追兵已经隐约可闻,前面也遍布敌人,楚暮牙关一咬,举起斧头,大喊一声:“冲!”声如闷雷,索性向前面的队伍扑了上去。
于洋和陶然路上一直有所戒备,更是提前发现了这小股人马,但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二十几号人此刻竟然向自己冲了过来,立即摆开阵势接战。
楚暮生猛,左砍右劈,如入无人之境,于洋的队伍竟然产生了不小的骚动。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围困在中间,突破不得。此刻鹏涛又带人赶到,抡着大刀直取人群中间的楚暮。
战二十回合,鹏涛力感不支,阵中又出一人,项戴贝壳兽骨链,舞着双剑加入阵中。又十几回合,楚暮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见状,于洋忽然不无得意地对身旁的陶然说:“协领大人,你看阵中之人虽然生猛,但已困兽犹斗,孤身一人,筋疲力竭,坚持不了几个回合了,若鹏涛斩之,必定大功一件!”
陶然瞪了一眼于洋,呵斥道:“此等好事,能轮到他吗?”语毕,拍马而出,挥舞着马刀来战楚暮。
楚暮闪躲腾挪,以一敌三,兵器撞击“砰砰”作响。
之前与刘忠酣战良久,此刻又腹背受敌,楚暮渐渐不支。兽骨趁其搪挺,一剑刺喉而去,楚暮闪躲不开,剑入肩膀。鹏涛趁机进刀,雷闪身,胸口又破指余,流血不止。楚暮受伤大喝,抡圆板斧而下,陶然正在斧锋,躲闪不及,只得架刀来搪。“咔嚓”一声,连刀带人,直接被劈成两半,跌于马下。鹏涛登时惊住,瞬间回过神来,和兽骨再战楚暮。
部众呐喊,人群中又出一人,头戴青巾,来战楚暮,又十几回合。此时楚暮随从已伤亡殆尽,身上又添几处新伤,眼看就要招架不住,命垂一线。
一声响鼓,龙旗从后方谷口出现,一路人马杀出,彣宇到了!
兽骨立即弃了楚暮,来战彣宇,十余合便被彣宇一刀斩落马下。青巾亦被队伍冲开,楚暮借机摆脱鹏涛,杀出包围。
鹏涛落空,看准忘川帅旗,拍马直奔忘川而去。忘川身后一将策马而出,手拿蟒纹槊截住了鹏涛,展开厮杀。三十余合,擎希震飞了鹏涛长刀,一槊将之刺于马下。
青巾见状立即带人后撤,忘川借机挥旗掩杀。鹏涛部众大乱,掉头向后溃退而跑。于洋的人马被鹏涛逃跑退回来的余众冲击得阵脚大乱,七零八落。眼看败局已定,于洋弃了众人,打马就跑。
擎希正欲去追,却在人群里发现了君昊,于是调转马头,奔之而去。君昊无心恋战,只想着快点逃跑,不三合,被擎希掀翻在地,众人一拥而上,将其擒获。
青巾刚逃出混乱的队伍,运气不佳,原来本想借机捡个人头,此刻却刚好遇到了在外围喘气休息的楚暮。楚暮想到刚才情景,七窍生烟,一顿板斧好生招呼青巾,至肉泥仍不收手。
于洋和师爷一路狂奔,丢盔弃甲,到海边择一小船慌忙而去。
忘川依婧晨所求,未再追击。
君昊被缚,跪于忘川身前。
彣宇闻听之前之事,大怒,欲挥刀砍了君昊,忘川急忙制止。君昊触动,为求活命,声泪俱下,细说了千秋殿大劫后忘川出逃被烟阳王一路追杀之事,以及此番如何听得忘川消息、前来助阵之事。期间当然少不了痛骂赵金几句。
忘川闻之,恍然大悟,几个月来的谜团终于解开。彣宇气得破口大骂,暴跳如雷,“赵金狼子,吾定取其项上狗头,将之碎尸万段!”
趁忘川进帐的功夫,彣宇抽出身旁侍卫的短刀,手起刀落,君昊身首分离。还不解气,一脚将其头踢出十几米远,君昊只剩下身子还跪在原地,颈上向外喷着鲜血。
忘川闻帐外异响,赶忙探看,见此状,只得叹气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