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知道相聚后再分离是一件伤人的事情,可我还是走了。我忍不住再次回头。
沁正靠在枫的臂弯里,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想笑的,可肌肉却僵硬了,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我毅然决然的踏进了检票口。
当飞机开始在跑道上起跑的时候,我靠在窗口用力的往下看着,可我什么都看不到丫。
“洛,以后有我在你的身旁。”风晓轻轻的偎在我的身旁,声音很平静媲。
“我知道”说完,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飞机终于起飞了,越飞越高,我看见云朵在我的眼前飘荡,那副风景很美,我终于真真切切的置身云端了。我痴痴的看着窗外,竟然第一次在飞机上没有了睡意。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让我身心俱疲,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中,我一头栽倒在床上,将门死死的锁紧,任凭谁来都不打开。三天了,我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就那样睡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我打开了房门,一脸的憔悴。母亲抱着我哭个不停,而父亲只是冷冷的哼了两声,然后扭头就走。
那天之后,家里开始筹备我和风晓的婚礼,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只除了我。这些日子我难得清闲下来,慕氏企业正在逐渐漂白,而我已经很少再去插手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我拨通了那组熟悉的号码。
“我要结婚了,下个月十五号。”我轻轻的说着,极力装作很平静的模样,实则手紧紧的握紧了床单,攒成了一团。
“洛”沁欲言又止,那一刻,我如死灰般的心重又燃起点点火光。
“如果你现在回心转意,我还可以等你,即使再等十年,我也愿意。”我急急的说道,唯恐她……
“洛,恭喜你,到时我和枫会一起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再次由高空跌到谷底,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坐在沙发上,我将自己隐身在黑暗里,静静的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紧紧的闭上嘴巴,让那呛鼻的烟味在五脏六腑回旋。许久许久,我才缓缓的吐了出来。
那忽明忽灭的亮光一闪一闪的,就像是小时候我们一起捉过的萤火虫,将它放在瓶子里,看着它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我默默地看着窗外,直到烟头灼痛了手指,我才缓过神来。
起身,我走了过去,一个人开车去了很远的一套公寓,那套公寓是我在两年前买的,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停下车,我打开了那扇门,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里面的布置是完全仿照沁的那套房子,包括设计,包括物品,甚至是物品的牌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抚摸着那陌生却又熟悉的一桌一椅,我慢慢的在地上坐了下来。一个人的时候,我经常会来到这里,不为别的,只是静静的呆一会,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会有一种错觉,沁就在我的身旁,我甚至都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呼吸声,那么清晰可闻。
“沁,我想你了。”我低低的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端起一杯酒,我浅浅的喝了一小口,这些牌子的酒都是沁最爱喝的,我每到一个地方的时候,都会记得去搜寻一点,只希望有一天当她来到这里的时候,不会让她陌生。喝酒的时候,我从来都是摆两个杯子,假装我是和她一起喝,我们是在一起。
那一晚,我睁着眼到天亮,当阳光透过窗棂洒满一室的时候,我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婚期转眼即至,这段时间我们很忙,忙着选衣服,忙着拍婚纱照,就像每一对新人一样,我们不停的忙碌着,期望我们可以有一个让我们终生难忘的婚礼。
“洛,我真的很幸福。”偎在我的身旁,风晓静静的说着,一脸的满足。
我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什么话都没说。婚礼那天出现的会是我的人,而我的心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遗失了。
“洛,你爱我吗?”或许女孩子都是爱做梦的,当风晓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一下子楞住了,半晌,我才轻轻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很多夫妻之间没有爱情,可是他们依然很幸福,相信我,我们会幸福的。”我以为完美的回答就是这样。
风晓的身子一僵,随即,又挽上了我的胳膊。
我对她承诺不了爱情,因为我的爱情已经给了别人,但我可以承诺我会对她好,就像是对妹妹一样,有疼,有宠,有喜欢,但惟独不会有爱情。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可以嫁给你,做你最漂亮的新娘,为了那一天,我很努力的学着,学着如何去做一个淑女,做一个贤妻良母,可是我就要等到那一天了,但我的心里为什么那么不踏实。”说到这里,她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洛,我很不安,我害怕到头来这只是一场梦。”
“不会的”我安慰着她,其实自己的心里早已是一团乱麻,不是只有她不安,我同样不安。
“如果慕伯伯没有逼你,你会不会娶我?”抬起头,她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淡淡的笑了,“人生没有如果,我从来都不会去想不会发生的事情。”
“洛,别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你说我们会幸福的。”她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大手,十指相扣,那一刻,我什么都没说。
鼻间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那样淡雅的香味,我的心中猛地一惊,随即,手忙脚乱的将风晓推了起来。
“洛,你怎么了?”风晓摔倒在地上,一脸的委屈。
“我……有点不舒服。”说完,我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能怎么说,我能给她说搂着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沁吗?我知道我不能,所以我自己逃了。
站在门口,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丝香味仍在我的鼻翼间盘旋不去,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卑鄙,我竟然可以在想着她的时候搂着另外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