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战第一次亲手处死人,今天也是他第一次杀人。先杀基因女人,再杀鹰眼。可他竟然像没事人一样,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种凶狠仿佛天生就具备,在血管里流淌,一旦遇到合适的情况,就会彻底爆发。
鹰眼死了,谁也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但是所有的后果都不是问题。杀了就杀了,如果杀人之前还要考虑可能带来的后果,那干脆就做一个顺从的老实人。
鲜血与尸体全部扔进大海喂鲨鱼,满是鲜血的沙滩清理到了晚上才算清理干净。萧战至始至终绷着一张小脸,安静的被一名基因女人抱在怀里,伸手抓着他的奶。
走的时候岛上有上百基因女人,可现在紧紧只剩下四五十,而且是饱经摧残的。她们的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虽然不会说,可瞳孔里却充满了恐惧。直到鹰眼死了,直到所有的士兵死了,萧战重新掌控鲨鱼岛,这份恐惧才稍稍弱了那么一点。
“她们其实都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海滩上,秘冲萧援朝发出苦涩的声音:“所有的基因女人的心灵都是纯洁的,因为她们从来没有受到过沾污。纯净无暇,干净的让人心醉。”
萧援朝完全同意秘或人的说法,所有的基因女人就是纯洁的,她们没有被沾污那颗心灵,永远保持着天真。可惜在这里却被鹰眼这群人摧残的无以复加,竟然死了一大半。可以想象她们究竟是怎么死的,更能想象出鹰眼这群人的暴行。
“兵人也是纯洁的,他们根本没有好坏之分,因为思想,因为思维理念。”秘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领导者是什么样的,他们就是什么样的。倘若领导者心怀仁慈,他们就是一支仁慈的武装;倘若领导者是魔鬼,那么他们就是一支魔鬼武装。萧,他们才是最富有人性的人。而我们在经历许多之后,总是会丧失一部分人性。”
萧援朝依旧同意秘所说的,人性这种东西会随着接触的东西以及社会的演变而转化,不是一成不变的。可兵人绝对是最富人性的,因为他们单纯。换句话说,兵人是只为命令而活的,领导者的作风,就是他们的走向。
“你究竟想说什么?”萧援朝凝视秘的双眼,冲他问道。
“我想说的是……”秘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威廉其实是我的儿子……”
“我已经知道了。”萧援朝转过头,不去看秘那张满是皱纹的面孔,很是不经心的问道:“你有几个儿子?南非厄运也是你的儿子?”
当年A杀死南非厄运,威廉找他萧援朝算账,理由就是杀死了他的兄弟。
“他?不,那跟我没关系,那是威廉的母亲收养的孩子。我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A,一个是威廉。”秘看着萧援朝的侧面道:“如果有可能,能不能放了……”
“秘,你应该知道狙击风暴是谁对吗?”萧援朝打断秘的话语。
“他是神的儿子,这一点我知道。”秘点点头。
“我杀死了狙击风暴。”萧援朝转过身凝视秘的双眼低声道:“而且我跟神的关系很不错,甚至我还欠他很多东西,但是我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秘楞了一下不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再继续说也没用。赤色凶兵把狙击风暴都杀掉了,凭什么不能杀威廉?更何况威廉一直都再跟赤色凶兵为难,杀了也在常理之中。
“我和A是兄弟,但是跟威廉……”萧援朝轻轻眯起双眼道:“如果他能现在就逃走的话,我自然杀不了他。”
萧援朝说的很隐晦,秘当然能够听懂。只是听懂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秘知道威廉是不会逃走的,最起码在现在没有露出溃败迹象的时候不会逃走的。
“顺其自然吧,唉……”秘深深的叹口气,转过身一瘸一拐的离开沙滩。
有的时候人情是能要到的,有的时候人情是要不到的。就像现在,如果威廉一直继续进行下去,那么萧援朝必然得想方设法击杀对方。而秘也知道,萧援朝已经做出了一定的退步,可那得建立在威廉放弃的情况下。如果威廉不肯放弃,那么谁也救不了他。
“没找到安吉丽娜。”瑞迪的声音传来。
一根雪茄从瑞迪的手中飞来,划过一道弧线被萧援朝一把抓住。
“没有找到?”萧援朝点点头,叼上雪茄道:“我想也很难找到,鹰眼很聪明,知道活着的安吉丽娜跟死去的安吉丽娜意味着什么。”
“Fuck?你不会真的要杀死安吉丽娜吧?”瑞迪向前走了一步问道。
“或许得杀,或许不杀。目前情况下来看,当然是不杀。”萧援朝回答。
“啪!”
打火机火苗升起,点燃雪茄。
“嘶嘶嘶嘶……”
烟草剧烈燃烧,变成烟雾从萧援朝的嘴巴里吐出来。
他的嗓子现在已经好多了,只要不是大声说话就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声音不如从前了,总是伴随着一阵沙哑,或许以后都只能这样了。
“安吉丽娜是爱你的,虽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儿,可还真的愿意为你去死。”瑞迪一脸不爽的说道:“再说了,这个女人天生一股子婊劲,要是在床上,绝对能让人爽爆爆……扼,那个我对她其实没有多大的感觉,你懂得,其实我喜欢的是……”
不知不觉中,瑞迪又开始荡漾起来。
“你到底站在那一面?”萧援朝盯着瑞迪。
“谁能把我的女儿救出来,我就站在哪一面!”瑞迪肯定无比的回答道:“你能把我的女儿救出来,我这一辈子都会站在你这一面。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而活,但我知道我的下半辈子将会为了我的女儿活着。”
瑞迪的口气非常轻松,却带着一抹不容置疑。或许他真的玩累了,就想守着自己的女儿过着下半辈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
这就是瑞迪活下去的动力,他已经看透了一切,再也不想去奢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