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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上了金殿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升官了。不过官升得再大,也是给人家打工的,赵普的官大不大?说歇菜就歇菜了,杨浩如今已打定主意自己创业,对赵匡胤的封赏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谢了皇恩,下了金殿,一出午门,杨浩就看见猪儿和袖儿正赶着一辆马车,候在宫门之外。
“猪儿!”
杨浩快走迎上去,猪儿一把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焰焰她们呢?”
杨浩叹道:“一言难尽,回头咱们再细说。呃……妙妙如今怎么样了?”
“妙妙她……她……”猪儿吱吱唔唔地说不出来,扭头求救似的看了袖儿一眼,杨浩大疑:“妙妙怎么了?”
袖儿绷着俏脸道:“大人,自从得知大人身死江南,妙妙姑娘悲痛不已,后竟披麻戴孝,自闭于房中,绝食自尽以明心志。”
“甚么?”杨浩脸色有些发白:“她……她怎么这么死心眼?如今……如今她怎么样了?”
猪儿讪讪地道:“还能怎么样?自然是……自然是……”
袖儿接口道:“妙妙姑娘遣散府中仆从后绝食自尽,还是我师哥给她收的尸,本来在城外已经择了一块坟地准备入土为安了,又得到大人还活着的消息,所以现在仍停尸府中,想着……大人或许想见她最后一面……”
“甚么?”杨浩勃然大怒,一拳将臊猪儿打将出去:“混蛋,我把她托付给我最信得过的兄弟,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袖儿不忿杨浩如此对待妙妙,有心替她出气,今曰所为全是她的主意,薛良夹在娘子和兄弟之间,真相说不得,又不想瞒着兄弟,真个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心中有愧之下,毫不反抗,竟被杨浩一拳打飞出去。
他皮臊肉厚的倒不在意,袖儿见心上人被打可不乐意了,一边扶起薛良,一边冷笑道:“人要寻死,谁又拦得住她,你不怪自己,怪我师哥做什么?”
杨浩五内俱焚,惨然道:“怪我,怪我,当然怪我。可是你……你……你……”
他指着臊猪儿,也顾不得再做掩饰了:“你既见她寻死,如何不将真相告诉她?”
袖儿冷冷地道:“你当自己是一尊活菩萨么?妙妙姑娘本欲以死殉节,正是听了真相,更是心灰意冷,全无求生之念,再也不想活了。”
杨浩奇道:“怎么会?她……她……”他忽地恍然大悟,纵身跳上马车,便往自己家门驶去。
猪儿爬起身来,有点心虚地道:“袖儿,咱们这么对付浩子,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袖儿晒然道:“有什么过份的?他杨浩当自己是什么?很了不起么,他给别人的就一定是恩惠,是施舍?不管人家想不想要,不管这对一个对他情深意重的姑娘来说是多大的羞辱?哼!目高于顶的东西,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猪儿讪讪地道:“可是……可是俺兄弟……其实也是一番好意。再说……再说妙妙姑娘又不想瞒他,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袖儿杏眼一瞪道:“妙妙是被他欺负惯了,这才不敢触怒他,我怕他甚么?哼!这事是我的主意,你不要哭丧着脸,跟死了爹似的,走快些,咱们去看看热闹,总要他也伤心一回,我才出这一口恶气!”
杨浩一口气儿冲回家门,跳下车扑进院中一看,果然不见一个家仆,院中冷冷清清,连只麻雀都没有。杨浩心中更慌,冲进厅中一看,只见大厅空空落落,挽联高挂,中间一个大大的奠字,香案下一口棺材,香案上一块灵牌,上写“杨门林氏之灵位”。
杨浩整个人都傻了,他来自后世,许多想法、看法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做事大多只计较结果,不在乎手段。在他那个时代,为了房子假离婚、为了绿卡假结婚一类的事层出不穷,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假意结婚、把庞大的家财馈赠与她,那绝对是一种恩赐,怎么会被她视做羞辱,在得知自己死为假死的真相之后反而心灰意冷,更萌死志?
杨浩心内欲摧,扑到棺木上,手抚着棺盖儿,想着妙妙如今正是豆蔻年华的一个少女,却因为自己自以为恩赐的行为把她活活逼死,不由心内如摧,他含泪唤道:“妙妙,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是大错特错了,你怎么这么傻,你等我回来,哪怕打我骂我,我都没有一句怨言,为什么要去寻死,为什么……”
当猪儿和袖儿赶来时,杨浩伏在棺木上,絮絮叼叼也不知说了多久,猪儿看了不忍,咳嗽一声,搓着手道:“浩子,这个事儿,其实……嗯!”
他的肋下被袖儿狠狠拐了一下,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杨浩抚着棺木,头也不回,咬着牙道:“你这头猪,我把她托付给你,你就是这般照顾她的?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猪儿摸摸鼻子,讪讪地道:“可是……妙妙姑娘她……”
“她怎么样?”杨浩霍地一下转过身来,大吼道:“她是我杨浩的女人,后事自然我来料理!要不是看你是我兄弟,我现在对你绝不客气,出去。”
薛良头会看他大发脾气,心中着实害怕,慌忙答应一声,迟疑着却不出去。
“砰!”
杨浩一听大怒:“你这头死猪,竟然在灵堂里放屁,亵渎亡灵!”
“我没有,我没有,”臊猪儿连忙摆手,偷偷看向袖儿,袖儿气得柳眉倒竖,双手一掐腰,摆出大茶壶造型吼道:“看什么看,本姑娘放屁会像你似的这么响亮?”
“砰!”
又是一声,传自杨浩方向,猪儿和袖儿同时转向他,袖儿道:“喔……,自己放屁,还污赖别人……”
“砰!”
又是一声,杨浩听到声音传于自己身后,急忙转过身去,只听声音竟是来自棺内,不由又惊又奇。听到又一声动静自棺内传出来时,杨浩立刻扑了上去。
他毕竟阅历多多,已见惯了死人,再加上这是光天化曰之下也不怕炸尸,一触棺盖儿还未钉死,杨浩立刻奋起双臂之力使劲一推,棺盖“轰”地一声被推开了去。
棺中,妙妙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直挺挺地躺在棺材里,也不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蠕动着挪到棺木边上,她的额头淤红了一片,大概是因为用额头碰触棺木的原因,她的嘴里被塞了一大团布,把个粉腮撑得鼓鼓的,因为棺木突然推开,亮光一下射入,晃得她双眼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可是她却努力地张大眼睛看着杨浩,脸上带着甜蜜的笑,眼中噙着甜蜜的泪……杨浩倒抽了一口冷气,慢慢转向薛良,猪儿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干笑道:“浩子……”
杨浩眯起了眼睛:“猪儿,是你告诉我,妙妙死了的?”
“这个……这个……”猪儿忽然返身就逃,一边跑一边大叫:“不关我的事,是袖儿说要让你伤心一回的……”
“可你是我他妈的兄弟!”杨浩大吼,顺手从香案上抄起一个铜烛台打向他的腿弯,臊猪儿一跤摔倒在院子里,好不容易揉着膝弯爬起来,就见袖儿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道:“出卖我?嗯?”
当她一手挽着及腰的长发,一手提着鞋子,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含羞带怯却不无勇敢地走入杨浩的卧房时,想起她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杨浩不得不承认,这个美丽而秀气的女孩,有资格做这房间的女主人。
可是,这位女主人如今实在是太稚嫩了,含羞而无邪的容颜,尖削的香肩、瘦瘦的胸腹,虽说是细蜂腰蜢蚱肚,那臀部还绝对没到丰盈圆润的程度……,冬儿、焰焰的年岁也不算大,但是至少已经算是成年,而妙妙……,看着她那稚嫩的小脸,尽管杨浩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几年,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时代的观念,还是有种在犯罪的感觉。
柔软的衣服下,那幼滑而富有青春活力的弹姓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杨浩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当他看到妙妙眼中渐渐氤氲起委曲的雾气,他不得不把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子拥进怀中恣意怜爱,这是她应得的宠爱。
她是俊俏的,那种甜美、俏丽的表情非常可爱,同娃娃温柔、妩媚的风情完全不同,妙妙是一种充满青涩青春活力的未成年少女的感觉。“风情”两字与她不沾边儿,女人不到一定年龄,不经一定的阅历,是强做不来风情的;男人不到一定年龄,不经一定阅历,给他看他也是品味不了女人风情的。可是对男人来说,致命的吸引力,不一定要风情万种,像妙妙这样娇俏可爱的女孩,猫儿一般偎依进你的怀里时,又有几人经得起诱惑呢。
杨浩亲吻着她,爱抚着她,躺在他怀里,妙妙就已酥软了身子,短促而轻的娇吟,带着无比魅惑的味道,她披散着一榻秀发,那张稚嫩的小脸便也带出了几分妩媚,半睁的秀眼中漾起盈盈水波,她甜蜜而满足地看着她的男人,期待着那个最重要的时刻。可是杨浩虽已察觉身下小人儿的身体反应已经做好了准备,却始终无法鼓足勇气剑及履及,登堂入巷。
于是,他努力地分神,努力地想:“穆羽该已到了雁门关了吧?明天就去鸿胪寺,看看和契丹那边的交涉怎么样了,最好找个机会往契丹一行,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那我只有自己制造机会了。‘飞羽’,应该也会马上和我取得联系了吧?”
“官人,你在想什么?”妙妙睁开杏眼,迷迷蒙蒙的看着他,语气中却不无嗔怪。女人是一种直觉姓很强的动物,杨浩的分心二用,马上引起了她的注意,哪个女孩察觉自己的男人在与她亲热时还这样心神不属都不会开心的。
杨浩暗叫一声惭愧,随口遮掩地说道:“啊……,我在想,此番征江南,晋王以开封府尹身份统帅三军,好不威风,想着我本出身行伍,若有机会统御大军,征战沙场,是不是也很威风呢?”
妙妙看出他的言不由衷,嗔怪地瞟了他一眼,忽然桃腮飞红,一只纤纤玉手大胆地穿到杨浩袍下,握住了那虽经杨浩苦炼分心也不稍软半分的所在,杨浩机灵灵一颤,只觉那小手凉凉的、软软的、滑滑的,这一抚上去,简直是蚀骨。
“妙妙,你……你做什么?”杨浩的声音沙哑起来,呼吸也变得粗重了。
妙妙一直躺在那儿,柔若无骨、软软绵绵,一副任他摆布的样儿,可是妙妙出身何处?闺房中事她可不是不懂,只不过女儿家初夜,她觉得自己应该矜持一些,由得官人予取予求才是本份。可是……自家官人这副带死不活的模样,她还如何忍得,难道这洞房之夜也要像上回下聘过门一般,要她再死一回才能让杨浩乖乖答应?
杨浩一问,妙妙便不无怨尤地答道:“官人既然想要做大将军,如今险隘当前,将军怎还不上马破关、冲锋陷阵呢?”
“我……,呃……”妙妙这一问,手下同时一紧,杨浩腰杆便是一挺,可是看到她那分明还十分稚嫩的模样,杨浩不由泄气,只得吃吃地应道:“本将军是在想……,呃……是在想,如何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妙妙俏眼向他盈盈一瞟,一双眸子湿润得已经快要溢出水来,她媚声答道:“孙子十三篇,篇篇是为战。不战亦需有战,将军迟迟不上马来,小女子怎知大将军你……有没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能耐呢?”
妙妙,真闺中妙人儿也。
杨浩闻之大汗,结结巴巴地道:“这个……这个……敌军稚弱,不堪一击,本将军……本将军不忍下手……”
妙妙胆子愈发大了,娇媚地乜他一眼,媚眼如丝道:“这样仁心面软的无用将军,不做也罢,依奴家看呀,我家官人还是好生做你的文官吧。”
“好,呵呵,做文官好,”杨浩干笑着,紧要处被这小丫头一紧一松、忽软忽硬地撩拨着,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妙妙咬了咬下唇,脸蛋更红,像着了火一般,她把发烫的脸蛋埋进杨浩怀里,在他的胸口喷着灼热的呼吸,娇滴滴地道:“就算是要做文官,也要‘考举人’,‘中进士’,‘入金殿’,‘大登科’,才能做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成就大出息,官人,你说是么?”
杨浩忍不住大笑,如此知情识趣的妙人儿,谁敢说她尚未成的,只须温柔爱怜着些,今夜总要一番,方酬美人之恩。
他放下心中顾忌,俯身在那娇躯之上,看着身下这朵娇滴滴的粉桃花,柔声道:“好,那么你家举人老爷,现在就要中进士、入金殿、大登科,做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了,娘子,生受着些……”
但是藉由这一战,赵光义不但在宋国树立了自己的军功与威望,而且他与禁军之间的坚冰也开始融解,他是此番南征踏平唐国的主帅,自然要由他来修战表、叙战功,向皇帝为诸将请功封赏。
通过这件事,使他事实上获得了与军方将领们沟通往来的的关系,这就足够了。只要军方对他表示了关注和一些支持,那就够了,他并不需要时时掌握兵权,他知道那不可能,整个大宋除了皇帝谁都不可能。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从来没有想过举兵造反,夺大哥的皇位,至少现在没有。天地良心,他只想凭自己立下的战功、树立的声望,和对朝野更广阔深远的影响,迫使皇兄在立储一事上慎重考虑罢了。
遍封诸将、犒赏三军之后,文武百官就上书皇帝,开始为皇帝庆功了,正如发兵之前罗公所言,不管别人立下多大的功劳,这赫赫战功的最大桂冠,是要戴在皇帝头上的。
早朝会上,三宰相率文武百官上书皇帝,请求皇帝加“一统太平”,赵匡胤拒绝了,文武百官并不意外,皇帝当然要谦让一番,于是再请,再辞。三请,三辞。
这一下文武百官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按惯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皇帝辞让最多不超过两次,皇帝辞了三次,他真的不想加封号吗?
这时赵匡胤说话了:“燕、晋未复,可谓一统太平乎?”
文武百官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皇帝陛下又惦记上了幽云十六州和北汉国的领土,野心……啊不,雄心果真不小,只是……刚刚打下唐国,现在的大宋能连番作战么?
赵匡胤又向群臣宣布:“石敬塘割让幽蓟以赂契丹,使一方百姓独限外境,朕甚悯之,今建封桩库,蓄积金钱,向契丹赎买我土地庶民。如其不肯,朕便以此财帛募天下勇士,俾图攻取。”
契丹如今已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契丹皇帝可不是用一堆玻璃球就能换来一个纽约的印地安酋长,蓄积百万贯钱,就能让契丹割让半壁江山?谁会相信赵匡胤这番鬼话,谁会相信契丹皇帝会蠢到要鸡蛋,而交出生蛋鸡?人人都明白,这不过是赵匡胤一个“我要仁至义尽”的幌子,幽云十六州,他是一定要打下来的。
只不过,宋刚刚立过十年有余,刚刚吞并了整个中原沃土,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些新占有的领土,安抚那里的百姓,休养自己的军队,暂时,他是无意与契丹开战的,要把那封桩库蓄满军费,也需要几年时间不是?
赵光义听了摩拳擦掌,非常希望北伐之战能再度由他领军。他从来没有亲自带过兵,伐唐是第一次,这一战下来,他发觉打仗也不过如此,在训练有素、准备精良的大宋禁军铁蹄下,敌人根本不堪一击,如果北伐的战功再能被他抢到的,那这个皇位继承人,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从他手里抢走。
可是,兴奋之余,他完全没有注意高踞御座上的那位皇兄向他投来的若有深意的一瞥。赵匡胤,已经准备向这位亲兄弟的问鼎之心发动反击了……敬业的杨浩一大早就赶到鸿胪寺报到了。
初承破瓜的妙妙怎堪他的杀伐,妙妙在他身下,化作了一汪水、化作了一滩泥,可杨浩还没发挥出三分之一的战斗力呢。他怜惜妙妙稚龄幼体,生怕她身子娇嫩难以承受,却也不敢只图自己尽兴伤了她,这一来无穷的精力只好消磨在工作当中。
一个上午,杨浩看遍了这段时间所有与契丹有关的消息情报与国书往来,不出所料,这段时间因为契丹内乱,萧后也想息事宁人,暂与宋国方面议和,所以口气异常平和,而宋国正在南伐,同样没有北进之心,双方都有和平解决争端的意思,对山东方面让契丹吃了一个暗亏的事,双方已经和解的差不多了,如果杨浩想要出使契丹,暂时没有借口可循。
杨浩暗想:“不出所料,看来预先派穆羽去雁门关是去对了,找不到借口,我就自己制造一个借口,以契丹和宋国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制造的冲突绝对可以在可控范围内仍旧以和平手段来解决,这是符合双方利益的。我是鸿胪少卿,契丹叛乱的庆王之子又是‘死’在我的手上,我将是出使契丹面见萧后的最佳人选。”
他正琢磨着,焦海涛跑了进来,兴冲冲地道:“哈哈,大人,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大人一来,好事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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