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思吃着肖翰送来的便当,而肖翰却翻看着那些帐本。
任思思看着他直想笑,一个打杂的,也看得懂帐本吗,说实话,她这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对这些帐本都感觉非常的陌生。
但看着肖翰看得那样认真,任思思没有打搅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灯光里,他的身影显得更加的结实。
这种感觉与任天奇大不一样,任天奇有一种类似女人的柔美,准确地说有一点儿妖媚,而肖翰就一点儿女人味也没有了,完全是男人身上那种踏实的感觉。
“你看出什么来了?”任思思忍着笑问。
虽然有些看不起这个打杂的,可这个时候能送个盒饭的人无疑于是那雪中送炭的人,怎么也不能凉了人家的心啊。
肖翰没有马上回答她,还是盯着那帐本看着,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
“怎么,还真看出问题来了。”任思思故作惊讶地问他。
“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肖翰丢下那些帐本反问任思思。
“我,我没看出有问题啊。”任思思听他这样说,不由得也向那帐本看去,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肖翰将任思思摆在一边吃完便当的垃圾袋一收,转身就向外走,边走还边叮嘱她差不多就回去,虽然是新来的,可也没有必要累死在这里。
差不多就回去,如果是以前,她任思思早就跑了,这样的枯燥的帐本让别人弄去好了,可是现在不行啊,她需要这份工作,非常需要。
快十一点的时候赫子兰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去,任思思告诉她还没有弄完,看来今天要住在公司里了。
当她问到陈先生找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时候,赫子兰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陈先生有一个朋友,开了家公司,要她去帮着理一下帐。
“放屁,你这话糊弄鬼去,陈先生要找个人去理帐也得找个成手去,你连帐本是什么还没弄明白呢,要你去,快给我从实招来。”任思思对着手机喊着,她也是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也就是她笑话肖翰看帐本的时候想到的。
“那个思思,你别生气啊,我跟你说实话还不行吗?”赫子兰嗲声嗲气地央求着。
原来那位陈先生正是天宇公司的总裁,他自从见到赫子兰就起了花心,现在正式向她展开了攻势。
老男人还想吃嫩草,没看着赫子兰身边还一姐们呢,任思思在心里骂着。
她强烈要求赫子兰不能答应这位总裁,她知道这位总裁绝对不是真心的喜欢赫子兰,这是将她当成那种玩物了。
“也不是了,也许这是一次机会呢,人家是总裁啊,大几岁也没关系的。”赫子兰还做着总裁夫人的美梦呢。
“你给我闭嘴,明天我就去打听,如果他家里有老婆,看我不砸了他的老窝。”任思思气得对着手机喊着。
赫子兰吓得把电话挂断了,她不明白任思思怎么会这样的情绪失控,要是她知道任思思的父亲正是带着情人跑的,而她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事儿气死的,她马上就明白,任思思那一腔的仇恨是从哪里来的了。
给赫子兰打完电话,任思思就拨通了任天奇的电话,她追问今天给他的任务,那个陈总带着赫子兰都去了哪里。
任天奇睡意迷蒙地告诉她,赫子兰只是跟着陈总去吃了个饭,并没有别的,让她别多管闲事,人家那可是总裁,她一个新来的小职员管得了吗,弄不好,连她的饭碗也丢了。
任思思气得直跳脚,丢了饭碗她也要管,她不能看着赫子兰往火坑里跳。
“神经病。”电话那边传来任天奇沙哑的声音,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什么,刚才任天奇说她什么,神经病!任思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他已经准备和她分手了,也不至于这样数落她啊。
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任天奇从来就没有反驳过,现在他竟然说她是神经病。
任思思忿怒地将电话又打了过去,却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女人轻轻的咳嗽声。
任思思的脑袋轰地一声,再什么也听不清楚了,眼泪一下子模糊了她的眼睛。
不仅仅是陈总这样的老男人会去吃嫩草,就连任天奇这样的帅哥,也会找别的女人。
疲惫、心碎……任思思的脑子里一片的空白,许久以来的压抑与痛苦此时一齐发泄出来,她丢下手机是放声痛哭。
“喂,半夜三更的,你闹鬼啊?”肖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
任思思满面泪痕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心里奇怪他怎么还在这里,这个时间他早就应该休息了。
“今天我值班,大姐,我是打杂的,这里的保安也归我做,你能不能别这样吓人,这大半夜的,整幢大楼都能听到,这心脏不好的都被你吓得过去了。”肖翰说着扯了纸巾来递给任思思。
原来这家伙是什么活都干啊,他还真是有一个好身体,这白天忙一天,晚上还这样的有精神。
任思思爬起来,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让肖翰先去休息,她要将这里的活干完了再说。
是啊,无论如何,她得先保住这份工作,任天奇说得对,弄不好,她的饭碗就砸了。
而且,悲摧的是现在她连男朋友也指望不上了,那本来被她当成最后的依靠,可是,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算了吧,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肖翰劝着她。
“不行,全公司的人都等着这些帐目下帐呢,要不这个月的工资就得推迟了。”任思思说着又爬在了那堆帐本上。
“我说了,你还是算了吧,这些帐根本就不重要。”肖翰指着那些帐本对任思思说。
“你知道什么啊。”任思思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一个打杂的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就象他懂似的。
“你傻啊,你看看这是哪一年的帐,你还在这里整理呢,笨蛋。”肖翰说着将那帐本的日期指给任思思看。
“这,这不是去年的帐吗?”任思思惊讶地看着肖翰指着的日期叫了起来。
“所以,才说你笨呢。”肖翰抿着嘴坏笑了。
任思思一拍脑袋,这可是被人整得惨了,连这样的帐本她还在这里整理,就是明天整理出来了,也是人家的笑柄,这个财务经理这不是故意地整人吗。
肖翰将公司的大门锁好了,开了公司的车将任思思送回了公寓,眼看着她上了楼,他这才开着车离开。
看着任思思一脸泪痕的走进来,赫子兰吓了一跳,问她这是怎么了,她还以为任思思这是遇到打劫的了呢。
当她听任思思说任天奇劈腿的时候,气得是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那个负心汉好看。
艾鑫被她们两个说话声给吵醒了,一脸不情愿地走过来,问她们两个这是说什么呢,咬牙切齿的,这是谁得罪她们两个了。
当她听说任天奇劈腿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她一脸怀疑地说他们三个是从小就认识的,谁不知道任天奇对任思思的感情,他竟然劈腿了,这让她不能相信啊。
“不是,你听错了吧,你知道男生都爱看个片之类的,你明天见了他,好好问一问,别在这里乱猜,万一不是呢,你不是错过一份真诚的爱吗。”艾鑫劝转动着又眼对任思思说。
“什么真爱,思思都过成这样了,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帮她。你看看那冰箱里,都是空的,再看看思思的那几件名牌,都卖掉了,他至少也得帮思思买点儿吃的吧,这都做不到,还什么真爱,爱到那里去了。”赫子兰是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将任天奇抓过来暴打一顿。
“男人哪里有那样的细心,现在思思是个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外面可是欠着多少债呢,她家这样子谁还会来招惹她,任天奇跟她已经几年了,现在分手,你让她以后找个什么样的去。”艾鑫阴阳怪气地说着。
赫子兰虽然知道任思思家里出了问题,可是没想到会这样的严重,一时间也蔫了。
任思思也明白,艾鑫说的这是实话,现在别说找个象模象样的男朋友,就是一般的朋友都不敢上她的门,债主们可是时刻都会盯着她的。
虽然说在法律上她是没有义务替父亲还债,可是那些已经红了眼的债主会完全按着法律来办法吗。
有一个男人挡在她的前面,她的心里还会好过一些,如果连任天奇也离开了她,她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第二天,任思思还真就来找任天奇了,就算她听错了,那个女人的咳嗽声是什么片子里的,可是他说她是神经病那可不是什么片子里的声音了,她岂能饶了他。
任天奇听任思思问他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咳嗽声,立刻是矢口否认,他指天发誓,他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一通发自内心的表白之后,任思思的心软了下来,能让一个男子急成这样,也算是难为他了,至少男人是好面子的,总得给他一个台阶下啊。
任思思正想安慰一下已经是脸红脖子粗的任天奇,艾鑫走了过来,她怀里抱着一个文件夹子,一步三摇地来到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