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杨大人。”一名似是首领的红缨武士走出道。
“方统领,麻烦你向太子殿下通报,卑职请来了开阳宗十大弟子助阵。”杨士奇躬身说道。
方统领看了王毅等人一眼,点点头,忽听得帐内传来了一道笑呵呵的声音道:“可是杨大人回来了?”声音温和,如同春风拂面一般,让人备生好感。
“启禀太子殿下,杨大人从开阳宗回来了。”方统领道。
“那还不快些请杨大人和开阳宗诸位英杰进账。”
方统领点头称是。
王毅等人依次进账,但见帐中四周点满了烛火,两侧排列着十余张军用大椅,上首坐着一个年约二十三四岁的男子,身穿紫黑罗衫,腰佩紫金带,头发高高挽起,做了一个辑,显得容貌不凡,仪表不俗,目光明亮,隐含精芒,仿佛随时都会想出一条智计来,面带笑意的看着诸人。这人正是当今太子赵宣。
在其身侧,站立着一个六旬老者,身穿灰衣,身子佝偻,满脸皱纹,宛如沟壑一般恐怖,面色蜡黄,似睡非睡的站在哪里,但却给人一种随时都会醒来的错觉,双手藏在袖口,杵着一根似木非木,似金非金,似墨非墨的拐杖,乍一看,就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可近一看,又觉得此老不凡。
“卑职见过太子殿下。”杨士奇躬身拜道。
“见过太子殿下。”王毅等人齐声拜道。
“呵呵,诸位请起,赐坐。”赵宣摆手道。
“太子殿下待人随和,你们且先坐下。”杨士奇见王毅等人均是站立不动,笑呵呵的道。
众人拜谢,这才依次坐下。
王毅面无神色在坐在左侧当首位置,面色平静,但心头却是惊起了一丝波澜,且不说那灰衣老者的神秘,却说赵宣竟给他一种危险之意,但其却是实实在在的天元境七重天武者,忖道:“看来这赵宣修炼了一套高品武技,否则自不会,给自己这种感觉。”
“呵呵,在下赵宣,见过开阳宗诸位俊才。”赵宣一脸平和,坐在椅上拱手说道。
“不敢。”王毅等人相视一眼,急忙起身道。
“呵呵,诸位且先坐下。”赵宣摆手说道:“此次邀请诸位前来,皆是我的意思,诸位勿怪。”
“铁兄,烦劳你为我介绍一二。”赵宣看向一脸敬色的铁幕笑道。
“是……”随即,铁幕为赵宣依次介绍。
“哦,这么说,开阳宗大弟子是王兄了。”赵宣上下打量了王毅一番,目中闪过一丝精光道。
“太子殿下过奖了,王毅愧不敢当。”王毅起身拜道。
“呵呵,王兄不必如此。”赵宣摆手说完,面色一改,郑重道:“邙山匪寇肆意滋扰百姓,赵宣身为太子,愧对天下百姓,愿为百姓除去山中諸匪,还望诸位助我。”
“太子殿下英明,殿下有此仁德之心,实乃吾皇之福,大宋之福,百姓之福。”杨士奇急忙起身,满脸敬色道。
“呵呵,杨大人且先坐下。”赵宣摆手
笑道。
杨士奇愣了一下,却见王毅等人安坐,面无神色,并未起身,老脸一红,登时尴尬不已,挥了挥衣袖,才坐下。
王毅心头发笑,没想到这杨士奇看似方正,却是一个溜须拍马之徒。
“太子殿下,邙山上匪徒众多,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主意?”王毅起身拜道。
“大胆,王毅,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自是心头已有定计,岂容你在此相问,还不快快退下。”杨士奇冷哼一声,冲着赵宣拱手作礼,毫不客气的对王毅说道。
“杨大人,王兄乃是开阳宗高杰,不可无礼。”赵宣面无神色的对王毅道:“王兄有此言,当是心中已有计策,不知能否说来听听?”
王毅愣了一下,前世他只是一个朝九晚五的房奴而已,哪里知道为官之道?本来他见诸人均是不说话,而那邙山山势奇险,才有此一问,谁知却引火上身,但他平素也是智计百出的人,心思如电,心头已有计策,不疾不徐的道:“在下观邙山三面悬崖,地势险要,唯有一条山路可行,飞燕久霸邙山,必设暗哨,守卫森严,若是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王兄说得有理,那不知你有何见教?”赵宣点点头,看向王毅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少许转变。
杨士奇愣了一下,诧异的看了王毅一眼,哼了一声,沉默不语,目光盯着他,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心头却是没想到王毅这个十九岁的孺子也能说出这般,便是常年征战的将军也难以说出的话来。
铁幕等人也是有些惊异,按理说王毅只是一个乡野之民而已,怎知兵事?
“不知山中可有粮草?”王毅道。
赵宣以目示意,杨士奇急忙说道:“飞燕霸邙山已有十年之久,已存有不少粮草,据暗哨报告,山中储有足够山匪吃一年的粮食。”说道这里杨士奇顿了顿了,道:“而且飞燕早年从军,习得军中训练之法,所以颇知军法,给他训练出了一只飞燕军,精锐无比,无不以一当十,故而下官出兵清剿多次,也无法取胜。”说完看了王毅一眼,自忖这飞燕狡猾无比,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除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此次我来襄州正是为了将这飞燕擒来,不过一年时间却是太长。”赵宣道。
闻言,王毅双眉紧皱,本以为若是山中无粮,可围而不攻,稍等些时日,飞燕必然下山,可山中尚有一年粮食,飞燕完全可以打消耗战,如此一来,却是不能了。
“水。”王毅猛地抬头,一般而言,山中水源根本不充沛,飞燕拥上千之众,若是断了他水源,山中必然自乱。
“哼,这邙山非同寻常,山中长有一种奇异的树木,只需将其剪断,自会流出水源,故而我们就算是断了飞燕的水源,也无法攻破。”杨士奇冷哼说完,长身而起,恭敬说道:“太子殿下,这王毅分明是在戏弄殿下,按照军纪,请殿下严惩,杖责其百十军棍。”说完看了王毅一眼,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王毅愣了一下,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自己与这杨州府
无冤无仇,竟然这般刁难自己,实在可恶。
铁幕等人大惊,楚逸轩急忙躬身说道;“殿下,王师兄也是一片尽职之心,况且王师兄本不是军中之人,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还请殿下收回成命。”铁幕等人齐声拜道。
“殿下,既然王毅等人是由刘宗主钦点来这里助殿下破匪,自算是军中之人,怎可不用军规?”杨士奇仿佛与王毅有仇一般,再次义正言辞道。
“这……”赵宣一时难以抉择。
“好你个老匹夫竟然陷害于我,不成,我需忍耐,这杨士奇乃是朝庭大员,我如果动了他,岂不是与朝庭做对。”王毅心头火怒之极,心思如电,道:“启禀太子殿下,在下有一计,可破飞燕。”声音虽低,但却底气十足,掷地有声。
“王师兄。”楚逸轩走上前来,急声劝道。
铁幕等人也是露出少许忧色。
“大胆,王毅小儿,你是又想糊弄太子殿下不成?要知若是你无法破敌,乃是欺君大罪,论罪当诛。”杨士奇厉声道。
“哼,杨大人,你可敢与我打赌?”王毅已然动了真怒,目光渐冷,冷哼道。
“打……打什么赌。”杨士奇乃一文士,不通武道,怎抵得过王毅所释放出来的气势,身子登时打了个寒颤,咬牙说道。
“我若是助太子殿下破了飞燕,你便冲老天爷叫上三声我是乌龟王八蛋……”王毅冷声道。
“竖子,竖子,竖子敢尔,王毅小儿你实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杨士奇气得浑身发抖,清廋的脸庞已然扭曲,呼吸也粗重起来,显然给王毅气得不清,要知道他可是当朝要员,位尊年高,怎受得了这般欺辱?
“怎么,杨大人不敢么?”王毅嘴角勾起一丝挑衅之意道。
“什么?老夫不敢?”杨士奇满脸铁青,怒声道:“王毅小儿,老夫一岁识文,三岁作诗,五岁读遍群书,十三岁中秀才,十九岁高中状元,年登六旬,至今为官四十余载,上报吾皇,下报黎明,你竟敢说老夫不敢?”说道最后,杨士奇已是给王毅气得难以自抑了。
“王兄,杨大人你二人且先稍安勿躁。”赵宣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般地步,也没有想到这杨士奇一大把年纪了,竟是这般不待王毅。
“殿下,老夫为官四十余载,从未受到过如此欺辱,今日老夫便与这小儿赌上一赌,看他如何破去飞燕。”杨士奇终究是为官四十余载,久经沙场之人,很快就平静了心头的怒火,拱手说道。
“那好,王兄你且说说,你有何法破这飞燕?”赵宣无奈,这杨士奇为官多年,便是自己父皇有时也拿他没法,同时见王毅目光神翌,也想看看他有何妙计。
“哼,王毅小儿,你可听清了,若是你没有破去飞燕,但按照军规杖责三百军棍。”杨士奇怒视王毅道。
“三百军棍。”赵宣面色一变,这无疑是要了王毅的命,要知道,便是久经沙场的汉子,受了百棍也得躺上三月,三百棍下去,王毅必死无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