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翔,这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吗?”
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那一瞬间我承认,我被吓到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只是在转身看到她带着绝望的眼神跑开的时候,我的脑海忽然一片空白,在那片空白上只有一个字,追!
她边哭边跑,速度并不是很快,我虽然起步晚但是还是逐渐追上了她。她跑起来完全不看路,连闯两个路口都没停下来,眼看着第三个路口人行道是红灯,旁边还有车拐过来,我加紧两步在她冲上路口之前总算是把她拦了下来。她哭着喊着挣脱着,歇斯底里地崩溃让我很心疼。我抱着她不松手,她一拳拳打在我身上,虽然会痛,可是我却不想放手,因为失去她会更痛。
“对不起。”
我其实想解释,我脑海里转过无数的解释,到嘴边却只剩了一句对不起。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说再多都是错,因为从主动搭讪,到告白恋爱,再到隐瞒身份,我的确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而且是有预谋的想要伤害她,即使后面我心软了,可是目的不纯的确是事实。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她沙哑的声音,说着满肚子的委屈。她不挣扎了,可是看着我的眼神里,却有着我无法言语的复杂情感,我急忙告诉她我是真的喜欢她,这不是她以为,是我真的喜欢她,或者说,是爱上她了。
“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也不相信。你嘴里说出的爱,能信多少我已经不知道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傅莉会来找我麻烦,因为她才是四宇轩四当家的正牌女友阿,我只是个玩物,你对我这么好她当然会不爽,她不爽自然会来找我出气喽。难怪我那天会在酒吧遇见你,难怪你会给我告白,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赌局!哦不,应该是骗局才对。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我以为我终于遇到了对的人,原来一切都只是我'以为'出来的。”
她说的话,每个字我都记得,那些话像一根根细细的针,深深的扎在我的心里,血流不出来,却钻心的疼。她走了,她说让我不要再追,我也没脸再追了,是我伤害了她的心,是我的错。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我的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只能这样眼睁睁看她离开。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酒吧的,只知道看到狐狸的脸,我就一肚子火。我扇了她一巴掌,很重,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动手打女人。她哭着骂我,骂我没良心,骂我白眼狼,而我只是一遍遍的让她滚出我的世界再也不要出现。直到二哥看不下去了出来拦我,最后也和我打了起来。
愤怒让我清醒,让我看清,从程雪受伤,到他找我谈话,再到程雪忽然出现,一切的一切,都是二哥的一个局。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的回答却让我发现,这个局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会输,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了这个局,付出了真心,还伤害了我爱的人。
吹着冷风,冷风让我清醒,却吹不散我满脑子的回忆。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我第一次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那天我喝了好多酒,我希望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可是这个方法只是给了我隔天的头痛和胃痛。我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给她打电话解释,可是打了三通她都没接。不知是绝望还是酒精,我一瞬间觉得很愤怒,甩手就摔了手机。
我的宿醉让爸妈很生气,摔了手机更是激化了我们之间的矛盾,整个双休日我都被禁足在家里,除了发呆什么都不能做。双休日过了,我本以为能在学校见到她,可是她不用来篮球社了,我去他们班也只是在后门默默的看着她,想叫她出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而她,也从没回过一次头,她依旧在学习,或许我们的事情真的对她没什么影响吧。
一直到周四我才拿回我的手机,一开机就一堆短信,都是来点管家发来的未接通知,我一看大部分都是狐狸的,就全选删除了。删了短信之后的一整天,我都会在手机上一次次按下熟悉的号码,却怎么都没办法按下拨号键。
整整一周我们都没见过面,我一直在发呆,直到周五下午放学,我终于等不下去了,一打铃我就冲出门,直直冲上三楼。我一直呆在门口,看着她先值日后刷题,完全没看到门口的我。我想去叫她却又不知道面对她要说什么,只好在门口一直站着。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上晚自习的住校生吃完饭回到教室时看到门口的我,就跑进去跟她开玩笑,她这时候才转头看到我。对上她的视线,我看到她的闪躲,她收拾好东西之后匆忙跑下楼,我一路追下去,在一楼拦住了她。
我好不容易鼓气勇气来找她,不会再让她离开了。她帮我收拾了东西,我顺势送她回家。到她家门口我厚脸皮的要蹭饭,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暗暗的笑了,虽然她什么其他的都没说,可我总觉得或许她已经原谅我了。
她家都没怎么变,她长长的桌子上多了很多整理好的卷子,她把做过的卷子按照时间和科目分类整理的很整齐,卷子上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翻看。我翻看着她的卷子,卷子上程雪娟秀的字迹深深的吸引着我,当然,她的准确率也让我望尘莫及。
看着她的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成绩真的不行,我看了几套之后就觉得有头绪了,对比着前面的题目,我开始做题,可是做到一道化学推理大题时我就不会了。我看着卷子发呆,完全没发现她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她用很清晰的逻辑和很简练的语言讲完了卡我的那道题,然后叫我快准备吃饭。吃完饭我主动说我要碗,我一边洗一边盘算着怎么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