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王异

姜叙干笑了两声,嗫嚅道:“将军真是说笑了,我那侄儿去车骑将军行营干什么,他才十五岁,虽然读了两天,却什么也不会做,怎么能进人才济济的车骑将军府。”

马直起了腰,扬起了下巴,双手搁在如鸟翼一般张开的膝盖上,油腻腻的短刀在右手中摇晃着,他用鼻孔对着姜叙,极其无礼的笑道:“伯奕,你侄儿在车骑将军府做什么,还用我说吗,你真当我是傻瓜?历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凭着曹军万把人来打你就向我求援了?我当年带着两三万人从此经过了多少次,你也没有丝毫惧色啊。伯奕,你太小看我了。”

姜叙也不说话了,他嘿嘿笑了几声,不置一词,将刀尖上的羊腿肉咬进嘴里,然后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笑道:“既然将军都已经知道了,那就不用说太多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将双手负在身后迈步走向帐门,旁边站着的几个亲卫走上前去就要捆他,马摆了摆手斥退了亲卫,站起身来走到姜叙面前,逼视着他说道:“伯奕,我敬你是条汉子,也能体谅你的做法,你又何必逼我杀了你呢?何不归顺于我,一起击杀了曹军,我让你做武都太守,如何?”

姜叙沉默了片刻,苦笑了一声:“将军,叙一时有些无所适从,还请将军给我一点时间,好让我权衡一下,明日再给将军答复,不知可否?”

马盯着他看了一会,咧嘴笑了:“那就委屈伯奕一夜了。”说完挥挥手,几个亲卫上前解下了姜叙腰间的武器、印信,拥着他到旁边去了。他带来的几个亲卫一见大急,抽出刀就要动手。姜叙喝住了他们,命令他们放下武器。那些亲卫不敢违抗命令,只得弃刀,看着姜叙被人带走。

马又回头坐下喝了一阵酒。伸手招过一员偏将吩咐道:“你带着姜叙的印信,领着他带来的人马。连夜去取了历城,将他的家人全部收押了。”

“喏。”那偏将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姜叙在旁边的营帐里想了大半夜,思绪起伏,无法入睡,直到寅卯之交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刚睡着不到片刻。他就听到旁边有几声轻微地脚步声。接着听到几声极其压抑的叫声,跟着帐门被人掀开。他地那几个亲卫是血的冲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姜叙焦急的看着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地亲卫。那个亲卫抹了把脸上的血,手脚麻利地割断了姜叙身上的绳索。急急的说道:“大人快走,马上天就亮了。那几个人的尸体很快就会被人现,我们的时间不多。”姜叙也不多问,这个亲卫是郝昭派给他的,叫朱环,平时地联系也一直由他负责,此人做事十分冷静周密,姜叙一直很喜欢他,只是没想到他这么骁勇,居然击杀了看守他们地士卒,带着人逃出来了。姜叙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正在愁怎么出去,朱环将一套马营中将士地服饰塞到姜叙的手中,姜叙一看恍然大悟,立刻换上了衣服,与此同时,他那几个亲卫也换上了衣服。

朱环倾听了一下外面地声音,然后大模大样的带着姜叙等人出了帐,操起一根长矛,扮作巡夜地士兵走在最前面。他们很快接近了营门,营门口的士卒看到有人接近,立刻叫道:“口令”

领头的朱环随口含糊的应了一声,那士卒没有听清,又追问一句:“口令”

说话之间,朱环已经靠近了他,说时迟那时快,他猛然上前一步,手中的长矛从那个迎上来的士卒脖子之间一掠而过,随即脱手飞出,瞬间飞过十来步的距离,狠狠的扎进了营门楼上那个靠近战鼓的士卒胸膛,接着他象一只豹子一样猛扑上前,一柄短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手中,转眼之间割断了几个还有些愣的士卒的咽喉,当他停下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营门前。

“快走”朱环一边低声喝道,一边打开了营门,同时甩出了手中的短刀,将冲过来的一个士卒刺倒。被他迅猛快捷的身手给惊住的姜叙被身边的亲卫推了一把,这才醒过神来,随即在几个亲卫的护卫下冲过营门,飞快的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之中。

震天的鼓响随即在他们身后响起。很快,一队骑士冲出了营门,向历城方向急驰而去。

“大人快走,我们走山路,骑兵上不了山。”朱环领着姜叙一边在山中奔跑,一边说道:“我对此道路不熟,还请将军的人带路。”

姜叙一边跑着,一边说道:“好,你跟着我就是,这里我熟。”

太阳爬上了祁山的山尖的时候,奔跑了一个多时辰的姜叙等人赶到了历城脚下,看到城头飞舞的马字战旗,姜叙长叹一声,颓然坐在大石上。马的反应很快,他知道姜叙等人不敢走便捷的山道,他已经派人抢先进了城,姜叙现在进城去也是死路一条。

“将军,要不先去我军大营。”朱环看了一眼城头,建议道。姜叙低着头沉默了好半晌,这才说道:“也只得如此了。”他随即招过几个亲卫,吩咐了几句,亲卫们分头而去。

郝昭见到姜叙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把情绪有些低落的姜叙迎进大帐,两人静静的坐了片刻,郝昭说道:“将军,你的家人……”

姜叙苦笑的抬起手阻住了郝昭:“不瞒将军,我本不想起兵的,是老母以忠义教我,我才行此事。如今老母被马困住,生死未卜,我如果回城去,老母纵使不死,也会被我气死,如果她已经死了。那我焉能与杀母仇人共事?我如今没有退路了。我已经让人去召那几位志同道合的义士,一两日之间就能到达。到时候与此贼决一死战便是。”

郝昭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犹豫了,此地不可久留。马既然得了历城。他必然会留下人马镇守历城,然后自己赶回冀城。我们在此无益,不如到祁山去阻他,如果能延迟他一两日,也能配合将军大人一些。”

姜叙无可无不可,他立刻点头跟着郝昭行动,在半路上。他们先是接到了曹冲快马送来的消息。告诫他们马带着大军去了历城,要他们小心。姜叙和郝昭看着这道命令。苦笑无语。随即有人从历城逃了出来,告诉姜叙一个噩耗。他的老母因为痛骂马。拒绝为马招降姜叙,已经被马杀了。而他的家人也无一活口,全部遇难。

姜叙长嚎一声,昏蹶在地。郝昭紧急抢救了半天,总算把他抢救了过来,姜叙失声痛哭了一整夜,昏过去好几次,到最后哭得嗓子都哑了,叫一声吐一口血,两眼也是血红血红的。随后赶到的几路人马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悲痛不已,看着痛不欲生地姜叙,苦劝不已。郝昭不忍,打算让姜叙先休息一下,姜叙却坚持不允,誓不杀马誓不为人,随即与郝昭一起急行军赶往祁山。

没想到到了祁山他们却扑了个空。马已经带着大军在一天前已经通过了祁山。郝昭很奇怪,他立刻派出大量的斥候,四处打探马地行踪。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让郝昭大为震惊,马没有回冀城,而是从祁山向东,沿着冢山向东北走去,看样子是去了上。

郝昭立刻感觉到了异常,马敢于轻骑袭击上,显然在上有可趁之机。曹冲就在上,郝昭虽然不知道上的近况,却知道最近有几路大军都不在上,曹冲地身边并没有多少人马。他立刻急了,和姜叙等人一商量,决定先放着历城不管,随后追去解上之围。他们现在虽然只有五千多人,可是总比没有好,至少要让马担心一下身后,在攻城的时候不敢全力以赴。当然了,这些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能在马破城之前赶到上城下。

姜叙一心只想杀了马报仇,根本没其他心思,就算郝昭现在要回历城他也不会同意,两人一拍即合,不再掩藏开路,奋力急追。郝昭觉得马地行动很诡秘,联系到他知道姜维在上的消息,他敏感的意识到曹冲的身边出了问题,立刻派快马不分昼夜的赶往上,提醒曹冲注意。

马得确得到了消息,当他得知上城只剩下了一万人,曹冲以至于要以运粮的民夫来帮助守城地时候,他意识到了一个绝佳地机会。他立刻离开了历城,带着人马向上急行,同时命令冀城和射虎谷的部队向上靠拢,迅击破守在望垣地朱铄,三万人马在上城下合围,争取打曹冲一个措手不及,拿下上城。他特别告诉冀城的马种,出兵之前,一定要先解决了杨阜、阎温等人。

马种接到马地消息时有些犹豫,如果现在解决了杨阜等人,那他们与天水的几个大族就彻底绝裂了,没有一点回旋地余地,就算马能够独霸西凉,以后也无法稳定这里的统治。可是不解决他们几个,他又如何能放心的带着大军去合围上?自己岂不是一出门就可能被人断了后路。他想来想去,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本来马云璐是最好的,可是马云璐被马软禁起来了,而且与他们也不是一个心思,不可能替他们出主意。马种想来想去,只好去找嫂嫂马的妻子王杨商量。

马种去找王杨时,她正在内室与赵昂的夫人王异弈棋,一听马种求见,她便停了手中的棋,歉然的笑了笑。王异见了,连忙起身在侍女的引领下进入侧室,让他们叔嫂议事。

王异是赵昂的夫人,赵昂字伟璋,是天水四姓之一的赵氏的家主。赵昂当年作羌道令的时候,把夫人王异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留在西城,后来同郡梁双造反,攻破西城,赵昂的两个儿子死在乱兵之中。当时王异生怕受辱,准备自杀,可是看到只有六岁的女儿时又放心不下。就在自己脸上涂上污泥,用粪便涂在穿的麻衣上。把自己搞得臭哄哄的,让人不愿意接近,又节食把自己饿得象个骷髅鬼。反正是没个人形,人见人厌地那种。结果她这一招真的奏效了。母女俩平平安安地过了一年,熬到梁双与州郡讲和。赵昂派人来接她们母女,她走到羌道城外三十里的时候,对女儿说,女诫上说,妇人没有符信。不能轻易出门。我每次看到昭姜投水自杀以全名节的故事,都很敬佩他们。如今我遭大难却没有死。如何能让家里地姑婆们相信我是清白的呢。当时不死,全是因为担心你。如今你已经平安了,我可以死了。说完之后。她毅然服毒自杀。幸亏当时来接她们地仆从身上带着解毒的良药,救了她一条命。她虽然求死不成,却从此广为人知。

马攻打冀城的时候,赵昂是刺史大人韦康的参军事,王异全力协助丈夫守城,出了不少好主意。韦康投降之后,马将赵昂软禁起来,并且软禁了他的儿子赵月,希望赵昂因此能屈服于他。因为马的妻子王杨听说过王异地名声,所以请她来相会,王异为了救丈夫、儿子,就对王杨说,从古到今,凡事能成大事地君王,都是因为善用人才,管仲入齐,齐桓公因此九合诸侯,由余适秦,秦穆公因此拓地千里,利用西凉得天独厚的悍卒骏马,称霸诸侯,你家将军如果想立一番功业,怎么能不多用天水当地地人才呢。王杨被她说服了,和她结交,赵昂因此也获得了自由,获得了马的一定信任,而她也经常来与王杨弈棋聚谈,借以了解一些事情。

今天看到马种这么着急地来找王杨,王异知道,一定有大事生了。她虽然坐在里面听不到什么,却不停的思量着如果从王杨地嘴中套取情报。天子四姓的关系一直很好,相知甚深,阎温、杨阜虽然没有联系赵昂,但她知道他们是怕引起马的怀疑,连累赵昂,并不是甘心臣服于马。

外间,马种将马送来的消息告诉王杨,说现在要对阎、杨几家动手,想请教一下嫂嫂,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么大的事情,马种都拿不定请主意,王杨就更拎不清了。她也知道这事情太大,一旦处理不当,冀城就可能翻了天,就算他们现在能得手,杀死阎温、杨阜等人,可是以后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安稳,除非你能将这四家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赵家……不用。”王杨想起了偏室的王异,有些迟疑的说道:“赵大人一直对夫君很服从,他的嫡子赵月还是质任,他们不会连儿子都不管就响应曹冲。”

马种为难的挠挠头,他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对付赵家,赵家一直表现得很安份守已,如果连赵家也收拾了,那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无法服众。

“要不,你还是找小姑商量一下,她智谋深远,应该能帮助你。再怎么说她也是我马家的人。”王杨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最后还是建议马种去找马云璐商量。

马种无奈,只得依计。

王杨心中有事,没有心思再下棋了,和王异说了两句闲话就散了。王异虽然没有打听成,可是她把王杨的神色看在心里,当下赶回家中去找赵昂。赵昂正在接待来劝他一起起事的阎温、杨阜,他们密谋趁着马不在城中的机会,一举击杀了马种,然后请曹冲入城。杨阜有些犹豫,因为曹冲让姜维转告过他,要一举重创了马,而不仅仅是拿下冀城,如果现在起事,那曹冲的打算可能就要落空了。阎温却说,现在情况有变,不能再按老办法来了。几个人商量了半天,还是没能统一意见,赵昂听闻夫人从马府回来了,连忙请她过去一起商议,看看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

王异将看到的事情和赵昂说了,然后分析道,马种来见王杨商量必然不是小事如果不是大事,他自己就能处理了,既然他这么为难,一定是事情大到他自己也做不了主,所以才要来和王杨商量。想来想去,冀城能有的大事。就是和车骑将军作战。

杨阜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说:“马出城的时候。带的是两万人马,历城方向传过来的消息说,曹军不过一万人。马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他一向是个自傲的人,需要用两万骑兵来对付曹军一万人吗?何况这里不是平原。骑兵走起来并不轻松。你说他会不会是去打上?”

“有可能。”赵昂也想起了什么:“我看到城中的人马也在调动,似乎有出城地迹象,要出动三万人马作战,似乎只有去取上。”

杨阜的脸白了,他知道上城地底细,知道曹冲不过是虚张声势。并没有太多的人马。但是马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他不知道上地人马不多。他怎么敢去打上?

“会不会是……去打夏侯将军?”阎温皱着眉头思索道。

“应该不会,夏侯渊跑到长离去了。他要打夏侯渊,就不会从那里回来了。”杨阜连连摇头:“要打。只有打上,上只有一万多人。如果他突然出现在上城下,车骑将军未必挡得住。”

“上城?我们中间还隔着一个望垣呢,望垣城虽小,可是提供预警时间还是有的,想要突袭上,好象不太可能。”赵昂捻着胡须说道:“再说了,将军朱铄前天刚刚增援望垣,现在望垣城里可有三千人马,就算有三万大军攻城,守两个时辰总是没问题。望垣到上不过百里,一个时辰就能把信送到了。”

“朱铄?”阎温听到这个名字,忽然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记得他是曹镇东的人啊,他怎么会来守望垣?”

他这话一说,几个人同时感觉到了其中的不正常,几张惊讶的眼睛不约而同的透露出一丝紧张,杨阜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如果……”他不敢再往下说了,如果他们猜想地是事实地话,那简直是个惊天的噩耗。“不能犹豫了,立即起事。”阎温断然决定:“趁着马种犹豫未决,我们要先制人,要不然就有灭家覆族之祸。”

“正是如此。”杨阜立即响应。

“只是……”赵昂有些犹豫:“我们几家都有质任在他们手中,如果此时起事,只怕……”

杨阜厉声喝道:“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再迟疑下去,可就不是质任地问题了,我们几家全都没命。马的手段,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他岂会留下祸根。”

赵昂无言以对,他有些抱歉地看了王异一眼:“夫人……”

王异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她向杨阜等人躬身行了一礼:“诸位大人说得对,这个时候确实不能再顾忌到质任的安全。可是,你们说地立即起事我也不太赞成,妾身有一愚见,敢请诸位指正。”

杨阜和阎温愣了一下,两人目光一碰,立刻点头说道:“夫人有何高见,但讲无妨。”

“城中有羌胡兵一万,而诸位大人手中掌握的不过一两千人,请问二位大人,你们现在起事有多少把握,还是仅仅是尽力而已,不问胜负?”王异很镇静的问道。

杨阜张嘴正要说,却被阎温拉了一下。阎温微微点头:“夫人所说正是,以我们手中的兵力,如果不能一击必中,则胜算很少。不过,此时不起事,难道要静候马种动手吗?”

王异摇了摇头,又说道:“那再请教二位大人,马种和马一样吗?”

阎温没有说话,若有所思。杨阜却急了:“当然不一样,正因为马种不是马,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如果是马在城中,那我们现在哪能还坐在这里议事。”

王异点了点头,有些失望的扫了杨阜一眼,她觉得杨阜为了报仇,已经方寸大乱了,以杨阜的智谋本不应该这么急躁的。她又看向阎温,只见阎温沉吟着说道:“夫人的意思,是马种并没有这种决断,他既想杀了我们以绝后患,又怕引起冀城大乱,反而耽误了上的战事?”

“大人所言甚是。”王异点了点头:“相比于冀城中我等数家来说,上的车骑将军才是马的目标,马种之所以犹豫。应该是担心冀城的事耽误得太久,会影响到攻击上的战事。再他去找王夫人商量并没有个结果。他就一定会去找马小姐商量,马小姐的态度你们是知道地,她虽然不会帮助我们去打马家。可是也不会放任马种来杀我们。我估猜着,她一定会让马种把你们几个分开。剥夺了你们手中的权利,或软禁起来,等打完了上,再来处理。如果现在你们仓促起事,不仅不能成事,而且会白白葬送了性命。”

“夫人高见。”阎温赞道:“只是。如果我等被软禁了。马种就能立刻去参与攻击上,车骑将军一败。我等为韦大人报仇地愿望岂不是遥遥无期?”

“诸位大人,你们都知道朱铄是曹镇东的人。车骑将军会不知道?”王异微笑着反问道。

“你是说……”阎温和杨阜同时惊讶的说道。

“妾身只是猜测,纵观车骑将军地战绩。他可是从来没有冒过险的,这一次说不定也是将军地一计呢。”王异收了笑容,慢慢的说道:“再说了,假如他都败了,以你们的实力,又如何能挡得住马的反扑?我们几家数百口人,岂不是白死了?”

马云璐看着惶惶不安的马种,厉声喝斥:“你们真是昏了头了,居然想出这等主意,现在杀了他们几家,你们能安抚住城中的百姓吗,还是一口气将冀城屠了?就算你能稳住冀城,可是还赶得及去打上吗?你们都知道上城有可趁之机,车骑将军能不知道?他肯定在召集大军来援,那个奸细也说了,你们地时间也就这几天,你还想把这有限地几天浪费在平定冀城上面吗?”

“那……怎么办?”马种面色胀红,他知道来找马云璐就会被骂一顿,只是没想到马云璐会这么凶悍,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只是他虽然恼火,却不敢顶嘴,还得虚心向马云璐请教。

马云璐有些焦躁的来回转了几圈,转得马种有些眼晕,头跟着她转来转去。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站住了脚步,恶狠狠盯着马种说道:“你离城之后,准备由谁来守城?”

“我……”马种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圆高又不在,这里还真没有合适的人手,只有交给一个偏将了。”

“你们手下地那些人,只知道杀烧抢掠,交给他们能守得住城?只怕你今天离城,明天冀城就乱了。”马云璐哼了一声,伸出手说道:“要想打上,把冀城交给我。”

“这……”马种看着马云璐的手,没想吱声,既想答应,又不敢答应。

“你连我都不信,你还能信谁?”马云璐缩回手,转过身去不再理睬马种。马种想了想,从腰里摘下印信在手上掂了掂,却没有交给马云璐,而是问道:“如果让阿姊守冀城,你打算如何应付那几个人?”

“笨死了,以战事紧张为由,先把他们软禁起来不就行了。”马云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马种一眼,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印信:“你留下两千人给我,冀城原有的人马你全部带走,这些人没了兵,家属又在城中,如何敢乱来。等你们打赢了,不管如何处置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如果你们打输了,那又何必多杀几个人呢。”

马种想了想,咧嘴笑道:“还是阿姊想得对,如此可进可退,既解决了冀城的安定问题,还没有耽误时间,又没把事情做绝。就依阿姊说的办,我给你们留下两千人,其他的,我全带走。”他向马云璐施了一礼:“冀城就交给阿姊了。”说完,向后退好两步,转身要走。

“站住”马云璐喝了一声,马种连忙站住了:“阿姊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们……小心点。”马云璐忽然有些伤感,她走上前去,替马种拢了拢额边的一缕乱:“你们这一打,父亲和仲美他们估计是保不住了,我不希望你们也有事,那样的话,我马家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马种有些哽咽,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把马家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虽然只有一半,可是这一半也来之不易啊。他郑重的点点头:“阿姊放心,我们有三万人马,还有内应,一举拿下上没有问题。我们不是想杀死曹冲,如果他死了,我们也活不长,丞相大人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只是想打赢他,然后再和他谈判,到时候,我们还能要回父亲和二位兄长,我们一家人,还能团聚。”

“如果你们真是这么想的,那就最好了。”马云璐松了口气,用手指抹去马种眼角的一滴泪珠:“去,别哭哭啼啼的,要象个汉子,我马家的男人,不能象个女人似的。”

“喏。”马种挺起身,大声应道。

马种留下两千人守城,带着一万步骑直奔望垣城。马云璐接管了冀城,她先下令将阎温、杨阜、赵昂等人请到了府中,以商量公务的理由拘禁起来,一大堆要处理的文件摆在他们的面前,保证他们三五天之内都处理不完,好吃好喝的供着,家人也可以来探望,但是他们不准出门,五十个凶悍的亲卫守住了门口,保证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阎温、赵昂、杨阜看着眼前的文件,根本没有兴趣去处理,他们喝着酒,吃着菜,吹着大牛,谁也没提赵昂的夫人王异,可是他们的心目中,却对王异佩服得五体投地。杨阜忽然扯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推到赵昂面前。赵昂接过来看了一眼,哗啦一声将纸揉成一团扔在一旁,有些气恼的骂道:“义山,你真是疯了,这种疯话也得出来。”

“他说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阎温笑着捡起纸团看了一眼,也笑了,赵昂怒目而视,阎温却摇摇手笑道:“伟璋,你不要生气,君不见诸葛孔明的夫人黄月英现在主掌着襄阳学院的工学院吗?君不见长安学院里至少有三位女教席吗?今日之大汉,非往日之大汉矣,有妻如此,你当感到庆幸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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