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巧然拒绝

唐婉晴说罢,静静看着娴妃的一句一动。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阵叹息,“我何尝不想放下,这锁骨之痛,毁容之痛如今都已成事实,即便我都不计较,可我那受尽万般折磨的皇儿呢?如今还流落在外,叫我如何原谅?”

感觉着娴妃口中的悲伤,唐婉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少许,“或许……我可以帮您找到皇子。”

“孩子,你可是说真的?”娴妃声音中透出惊讶。

唐婉晴暗暗点头,“我还可以想想办法能不能帮娘娘恢复容颜。”

娴妃心中欢喜,但转念一想却冷哼一声,“你莫不是有什么企图吧?”这宫里人心太难测了,她又是皇后,难保不会向着太后。

唐婉晴苦涩一笑,“我都已经在这地下囚牢中了,这些其实也只是能够出去之后的事,婉晴确实有条件,那便是希望娘娘不再记恨太后,我会尽力说服皇上给娘娘应有的名分。”

娴妃没有答话,唐婉晴知道她在思考,并没有打扰她。娴妃心中思量,这个女子身份不低,而且新皇又是那么宠爱她,这些年,其实再多的仇恨也该放下了,她既然答应找到自己的皇儿,那么一切便也算了吧,她也不想要什么名分,当初便是不想跟殷姬争才落得如此下场,她不想老了还那么累,可是殷姬会放过自己吗?

她将自己心中的担心告知了唐婉晴,唐婉晴细细想过,“我可以安排你去我的家。”

“你的家?”

“对,芜城唐府。”

娴妃却突然笑了,笑意中尽是嘲讽,“枉我这一世为人,十六岁入宫,遇人无数,爱过也恨过,直到今日发现自己还不如一个刚刚入宫小丫头。”她的笑声凄厉却动人,唐婉晴心底一动,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泪流尽了,便只能笑。

笑了许久,娴妃才慢慢停下来,“好,我答应你,若你帮我找到了皇儿,一切便都烟消云散。”

“那么五皇子身上可有什么凭信?”唐婉晴问道,以便自己让夜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皇子。

“当初我为了日后便于相认,便将先皇赐予我最珍贵的宝物放在了他身上,并在他衣服里面轻轻缝上了我给他起好的名字,因为我本家姓柳,便让他随了我的姓,加上最初怀胎时皇上为他取好的字‘风’起名为柳清风。”

娴妃此语一出,唐婉晴惊的连连后退几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您……您是说,皇子的名字是……”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娴妃看着一脸惊慌的唐婉晴问道。

唐婉晴已经完全呆住了,许久才回过神问道:“那么……他身上携带的宝物是……”

“珍宝琉璃。”娴妃以为唐婉晴有些身体不适,连声问道:“你怎么了?”

唐婉晴许久才镇静下来,随后笑道:“娴妃娘娘,你我果真有缘,因为皇子婉晴认识。”

娴妃听后当下一惊,眼中满是慈祥的母爱,闪着异样的光彩,随后才扯动嘴角笑了起来,小声问道:“我的儿……他还好吗?”

“他很好,我五岁便与风相识,算来也有十几年了,他跟随医仙天玑子学徒,如今学成已经继承了天玑子的衣钵。娘娘放心,婉晴一定想办法救您出去,风是名震天下的医仙,到时候娘娘脸上的伤便也有救治之法了。”想到风便要见到他朝思暮想的母亲,唐婉晴满心欢喜,却又不自觉想起红莲说过的事,心中一沉。

娴妃已经十分激动了,如今听说皇儿还成为了医仙四处游历,自在的很心中更是欢喜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原本她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已流尽了,却没想到只是自己的心一天天变冷了而已,遇到了唐婉晴,她似乎又活了过来。

娴妃大笑道:“好,好,我答应带着皇儿去唐府,这么多年,宫中的明争暗斗已经让我心冷了,我的儿子既然过的快活,我绝不会亲手再将他推入火坑。殷姬,你做尽坏事总有一天一也会尝到这世上最大的痛苦,我不去害你,因为你到现在都不配。”

娴妃随后转而对唐婉晴道:“我不愿叫你皇后,便称你做婉晴,我本名为柳君娴,你若喜欢,便叫我娴姨好了。”唐婉晴点头。

一个夜晚两人一直没有休息,聊了许多关于柳清风的事,关系似乎更加亲密了,两人的声音在这幽深的地下囚牢中久久回响,语气轻快。若有人仔细聆听,定然不会觉得这是两个身在狱中的女子。暗夜里窸窣作响的老鼠声,蟑螂爬过的声音似乎都已经不足为惧。直到累了倦了,两人才休息。

唐婉晴坚持将轩辕暮送来的锦被递给了娴妃,娴妃推脱好一阵,见唐婉晴坚持便也就不在客气。

第二天,皇城御书房,殷小蝶和殷正跪在堂下,一脸苍白。

轩辕暮端坐书案后,脸上表情阴沉,从一开始他便没有让这两父女起来。殷小蝶和殷正暗自心惊,不知皇上是何用意。眼看跪了许久膝盖都有些发软了,轩辕暮却还是一点开口要两人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殷正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正欲伸出胳膊擦拭,轩辕暮却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惊得殷正赶忙收手。

“朕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满门抄斩,二:收敛你们的恶行,可别又跟母后说我向着外人。”轩辕暮冷冷的声音威严至极,不容置喙。

殷正却发了话,“皇上,臣不知所犯何罪,让皇上如此动怒。”

轩辕暮一道凌厉的掌风披在一旁精致的椅子上,那椅子顿时被击的粉碎,随后冷哼一声道:“问问你的乖女儿吧。”

殷正一脸疑惑的看向殷小蝶,殷小蝶此刻的脸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忍不住的轻轻颤抖,躲闪着父亲投过来的目光。殷正一脸阴沉的问着女儿:“小蝶,怎么回事?”

殷小蝶眼中已经噙满了泪花,直直摇头不说一句话,轩辕暮沉声道:“难道还要朕替你说吗?”

殷小蝶眼中的泪水已经掉了下来,她又何尝猜不到轩辕暮说的是什么,能让他如此生气,恐怕也只有那唐婉晴了吧。她坚持不说话,让轩辕暮更是恼怒,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骨骼被摩擦的咯咯作响。

“来人,将念紫带上来!”一声厉喝下去,御书房门外的侍卫有了动作,不一会儿念紫便被两名内卫从外面搀扶着进来,殷小蝶看了她一眼,心中哑然,眼睛张得很大,不过才一天的功夫,念紫已经从头到脚都布满了伤痕,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殷正脸色一变,“皇上,这……”

轩辕暮冷冷一笑,“怎么殷正,看着眼熟吧。她便是你们殷府的人,居然安插到了朕的皇后身边,册封大典之前竟欲以玉陨毒害皇后,假意指正污蔑皇后,哪一样不是死罪?朕的皇后狠不下心,朕便替她狠心。”

殷正摇头看了女儿一眼,心中暗道女儿太过心急。

殷小蝶哭道:“皇上,小蝶是真心喜欢你的啊皇上。”

轩辕暮转过身去,冷冷道:“我既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们,便要你们自己做个选择,若下次再让我抓到什么把柄,我和母后便当真救不了你了。”

殷正连忙谢恩,殷小蝶什么都没说,只在一旁不住的抽泣。他什么都知道了,她明白自己跟皇上从此再无一点可能了。

轩辕暮一挥手让念紫下去,“这件事我会让念紫替你们顶罪,你们下去吧,记住朕今天说过的话。”

“是。”殷正应了一声,便带着有些虚弱的殷小蝶离开了御书房。

轩辕暮的手指倏然攥紧,他心中气恼,不过如今他还动不了殷正,朝中与殷正交好的人甚多,若因动了殷正而动摇了朝合根基便得不偿失了,可他父女二人如今这样放肆要他怎么再容忍下去。

午时,唐婉晴从地下囚牢中放了出来,念紫因罪被逐出国界,永世不得踏入朝合一步。太后知道事情的原委也是失望之至,再没多说什么,殷小蝶多次相见她,都让她宫门前的宫女婉言回绝了。太后对唐婉晴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大概因为自己冤枉了她,有了赎罪的心情。

轩辕暮对唐婉晴的事更是小心,并没有安排贴身宫女给她,交代她去比较远的地方跟自己打招呼,起初唐婉晴只当说笑听过去也就罢了,后来发现他是认真的也就妥协了,自此就算是御花园轩辕暮也要陪唐婉晴去。

又是半月,这一天早晨天蒙蒙的下起了小雪,唐婉晴安静的躺在轩辕暮怀中,快到早朝的时间了,轩辕暮醒着注视着这个睡梦中的小人儿,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玲珑的身材。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画她身上起伏的曲线,不小心碰到了唐婉晴让她微微皱眉,不过似乎还是没醒,许是觉得冷了,又向轩辕暮怀中蹭了蹭。

轩辕暮轻声一笑,用微温的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唐婉晴微微睁开眼,“要早朝了么?”她轻声问道,随后便想要起身伺候轩辕暮更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习惯了为他更衣。

轩辕暮却又将她的头按在了胸口,用手环住她的纤纤细腰,今天你多睡一会儿,唐婉晴挣扎半天勉强露出头,“为什么?”

轩辕暮温柔一笑,宠溺的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发,“不为什么,只想让你在我怀里多待一会儿。”

唐婉晴的脸有些红了,用了力在他的胸口锤了一下,轩辕暮吃痛的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些,唐婉晴顺势坐起来,“不要闹啦,我去帮你更衣。”

正欲下床,轩辕暮一股大力从正面将她搬了过来,瞬间吻上了她的唇,唐婉晴瞪大了眼睛,挣扎着起身,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只得任凭轩辕暮在她的口中尽情索取。慢慢的她竟闭上眼睛试图回应他,连她自己都惊讶自己的举动,她的唇由一丝冰凉渐渐变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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