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轶的话声音也不小,让周围的人全都听到了他说的是什么,离的稍微近一点的人都纷纷侧目关注了过來。
其中有一些一直在注意着刘宇浩一举一动的人都惊呆了,那赌石切面上表现出的全是晶莹通透的绿意,让大家不禁暗叹大自然所创造出來的瑰丽景象是如此的深入人心。
“刘大哥,你这运气也实在是太妖孽了吧。”
江天并沒有跟着唐妩走远,而是悄悄地在旁边看着,当他见到又一块玻璃种翡翠被刘宇浩解出时,顿时爆发出一阵由衷的惊叹。
刘宇浩会心地一笑,玻璃种正阳绿,无论是种水还是绿色都非常的好,现在这块赌石出了翡翠也是确定无疑,第二块赌石再次解涨意味着离刘宇浩心中所想达到的目的再次接近了一步。
“老板,听说刘宇浩那边又解出了一块......”
还是刚才那个忠心耿耿的马仔,正要给南邵汇报自己看到的情况,可声音却在一片惊诧的大喊中被打断。
“涨了......”
“怎么又出了一块玻璃种!”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我也要去看看我自己的毛料。”
随着众人的惊呼,先前还围在南邵那边解石机看解石的人们都涌向了刘宇浩那一边,很多人都兴奋的围成一圈,观看着赵义良刚刚切下來的一块毛料切面。
赌石也不完全是自己买了毛料埋头苦干,能看到别人解涨,对赌石爱好者们也是一种激励,特别是这些整天围着翡翠原石的人,最喜欢看的就是解涨了。
赵义良对这点最深有感触,玩赌石的人,都相信运气之说。看着自己再次解涨一块毛料,他的心里开始变得不再平静了,敬佩地看着离自己不远处那个神色不惊的年轻人。
翡翠原石的买卖在珠宝界中仍是一种很神秘的交易。
因为单凭玉石的外表根本沒办法断定它的“庐山真面目”。即使到了科学发达的今天,也沒有一种能通过玉石外表就判定玉石价值的仪器。
赌石实质上就是一种依靠玉石外表直观感觉,经验预判玉石价值,还要看运气好坏的一种高风险的玉石交易。眼力、经验、运气,缺一不可。
尽管两块翡翠原石其中有一块是赵义良帮着解涨的,但以他今时今日地位和阅历,赵义良充分有理由相信自己有意结交刘宇浩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即便是亲手解开过上万块翡翠原石的赵义良也清楚自己沒那个能力准备挑出四块毛料,同时有两块解出玻璃种翡翠。
刘宇浩表现的是一种能力的象征。
有能力的人通常更愿意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交往,这是现实,不能怪任何人势力眼。
“老,老板,我,我们怎么办?......”
南邵的马仔有点慌神了,他以前从來都沒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发生,此时他已经预感到今天自己的老板会一败涂地,可偏偏这句话他又不敢说出來。
“你哪学來的那么多废话,继续解石。”
南邵的脸色阴晴不定,眼角也连续抽搐了几下。
他沒想到这个刘宇浩真的这么厉害,连解两块连涨两块,单单看眼前的结果南邵心里就知道,一开始得罪刘宇浩就是个根本性的错误。
按照现在的赌涨率來算,南邵估计哪怕自己真的去仔细挑选三块赌石毛料的话也赢不了刘宇浩,这两块赌石的表现就已经让他自愧不如。
想到这些,南邵的脸色有些发白,再又想起这些天來自己对刘宇浩的所作所为,他立刻头疼了起來。
“海叔,你那边怎么样了?”
李阳沒有太多的去表现什么,而是慢慢的说道,神情中还略带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马上就好,刘先生你先过來看看吧。”
海叔正在解的那块灰沙皮壳毛料也进行了有一半了,只不过他是依照最中规中矩的解石方式在进行着每一步,所以在速度上可能稍微要比刘宇浩和赵义良慢一点。
“怎么了?海叔?”
刘宇浩和赵义良放下手中的解石机手柄走了过去问道。
海叔也停下來,指着毛料皱了皱眉头,神情懊恼地说道:“刘先生,有一块隐藏的皮壳表现太不明显了,我也是刚发现,你看这块毛料还要不要再解下去?”
海叔所说的是皮壳上出现了一丝很不明显的淡紫色。
通常情况下,若是赌石皮壳在绿意中夹紫色,那就不可赌了,因紫色浸染绿色,使其失去浓艳活放的翠绿色,这是赌石中非常忌讳的情况。
刘宇浩和赵义良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后來,刘宇浩凑到赵义良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刘兄弟,你肯定能行?”
赵义良显然是怔愣了一下,但随即面露喜色。
刘宇浩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对海叔说道:“海叔,你继续吧,赵先生也认为这块毛料沒问題。”
“好的!”
海叔点点头,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再次聚精会神地掌握着解石机手柄,小心翼翼的压了下去。
其实海叔看到的那淡淡的紫色是后江场大蒜皮壳毛料,因为这种赌石已经有很多年沒有出现过了,而且那淡淡的紫色是红色到了极致以后产生的微小变化而已。
当然,海叔也是因为沒想到自己还能再次接触到这类毛料,所以才大惊小怪,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
赵义良显然是对刘宇浩越來越感兴趣了,干脆把刘宇浩叫到一边,说道:“刘兄弟,你是怎么发现那么不显眼的变化的?”
或许赵义良这是在考察刘宇浩,看看刘宇浩在赌石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毕竟对赵义良这个很少和内地珠宝界打交道的人來说翡翠圣手刘宇浩的一切都是传闻,沒人亲眼见过。
刘宇浩深深地看了赵义良一眼,心说:“这个人厉害啊,几句话就达到了他的目的,还不留一丝痕迹。”
但刘宇浩还是率先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无聊的东西,笑着慢慢的说道:“其次呢,这块赌石带有小绺,本來变异赌石赌的就是变异翡翠,这条小绺极大的影响了这块赌石的价值,后來我也是在无意中给赌石蘸了水以后才发现其中的奥秘。”
“小绺?”
赵义良微微一愣,急忙从刘宇浩手里拿过刚才他捡起的一块切下來的赌石皮壳,仔细的看着,最后却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刘宇浩。
“这条小绺在皮壳上被闪烁的亮光给遮掩住了,赵大哥应该知道查验的方法吧。”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把那块赌石碎片上再此蘸了些水在上面,然后将口袋里的强光手电拿出來打上去。
“这赌石的皮层经过色泽的变异后就如同闪烁的水晶一样具有很强的反光性,这种反光也迷惑了我们的眼睛,疏忽一点都可能错过,赵大哥你说呢?”
“哎呀!我以前也解过这么一块赌石,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赵义良猛然都抬起了头,一起瞪着大眼睛看着刘宇浩,满脸的震惊和错愕之色。
刘宇浩笑了笑沒有说什么,既然是江天那种喜欢钻研经营之道的人都想拉拢的人,他刘宇浩自然也不会放过。
能借此机会和赵义良多亲近亲近,说不定以后真能打开狮城珠宝市场,那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么!
“快要到玉石交易中心闭场的时间了,我们解完赌石好好喝一口,老哥我当为此浮一大白!”
赵义良是个性情中人,哈哈大笑着挥了挥手豪气干云地朝着解石机走过去。
“喀拉......喀拉......”
刘宇浩刚把毛料固定好就听到连续两声精钢砂轮和毛料分开的声音。
“老,老板不好了......”
南邵的马仔几乎要崩溃了,一脸沮丧地看着南邵,话都说不出來。
“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吗?”
南邵的心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强自镇定着表现出风轻云淡的模样。
那马仔声音都走调了,脸色苍白地指着刘宇浩那边说道:“那,那边两刀解出两块玻璃种翡翠。”
“你说什么?”
南邵旋全身一震,脸色大变的看着自己的马仔,顿时僵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连,连续解出了两块玻璃种翡翠。”
“不可能!”
南邵愤怒的叫了一声,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这个时候,南邵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一眼,他总觉得身边所有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带有着一丝嘲讽了。
怎么会这样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若是刘宇浩在一天之内解出了三块玻璃种翡翠的话南邵的心还能勉强接受,可现在是人家连续解出了五块玻璃种翡翠。
这是要逆天吗?
“老,老板,我们还解不解了?”
马仔喏喏地张口问道,但脚下却往后退缩了一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问的后果是怎样的,所以要提前做好挨打或挨骂的准备。
只从他下意识中摆出的姿势就能知道这马仔平时是什么样一个待遇了。
“解,我就不信标王连五块普通毛料的价值都不如。”
南邵的额头青筋暴露,虽然话是那么说,可他心里却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样的了。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來无非是想给自己心里一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