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有些摸不清楚,已经开始解封了的海神的三叉戟,隔着不同的世界,究竟能不能与其原先的主人女海神科莉布索建立起某种联系。
以阿努比斯为例子的话,一件和神祗本身息息相关的神器,的确是可以作为一个类似坐标的存在的。只要有人启动了它,并且帮助它,其主人,是可以进行跨越世界和空间的旅行的。
现如今的唐白也不是初始时那种懵懵懂懂,只能用沉默来小心的掩饰和遮掩自己在眼界,以及见识等方面的不足了。
他现在不敢说在魔法上学识能够和邓布利多、伏地魔等人相比肩,在炼金术的掌握与技巧等方面可以媲美诸如尼可-勒梅、希伯莱-博克,以及博金-博克等炼金大师。但唐白却有着十足的信心在未来可以超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
他有足够的时间,并且眼界现在被开拓的足够的宽广。
唐白现在摸不清楚,在博金-博克解封海神的三叉戟时间里,他在那件神器的影响下,究竟有没有做一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例如说,以神器为基础,在这个世界真正的设立一个坐标点?
当然,按照博金-博克所说的,海神的三叉戟距离完全被解封,还需要一段时间,未曾真正解封的海神的三叉戟,在其主人不在的情况下,仍然只能算是一个昂贵却又无大用,其本身却又带着不大不小麻烦的炼金产物而已。
阿努比斯的传授和教导。开拓的不仅仅是他的眼界,更是直接砸碎了拿到桎梏着眼界的坚壁。将这个世上最为神秘的神祗,在他眼前展露出了至关重要的,可以让他窥视到其核心的一角。
这就使得唐白对于神祗的了解和认知,并不再仅仅只是一个空洞虚无的字眼,以及世人所推测流传的那些传说。相比起众多人云亦云的,有关于神祗的情报,唐白无疑要对其认知的更加深刻,分析的更加全面。
每一个神祗。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绝大多数神祗之前晋升的路,却又是相似而又类同的。
这句话在唐白的心里,换一种理解和解释也是可以的。
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每一个成功的人,其经历必然是与其他成功者存在着类同和相似的一面的。
这就提供了一定可供分析与推测的基础。
首先,按照阿努比斯所说,真正的神祗是无形的。是一种不能被伤害,却又有着智慧生命独立思维能力的精神存在!是一种世界规则意志的体现。能伤害神祗本身的,唯有另外一个神祗。
所以,被九大海盗王以及深海阎王戴维-琼斯一同算计,被封印在了一具人体内的女海神科莉布索,应该还算不上是真正的神祗。或者说是只是一个类似半神的存在。
拥有着神的一部分威能。并且能够利用规则,与攫取神力,却又还未达到神祗无法被伤害的地步。由此作为依据的话,可以肯定,女海神科莉布索。是无法和阿努比斯相比肩的。
也就是说,女海神科莉布索。很可能无法跨越那么遥远的距离,觉察到唐白身处的哈利波特世界。何况她现在还处于被封印的状态。加勒比世界经过唐白的一番搞风搞雨,与印象里的发生的那些早已经有了巨大的偏转。
鼎盛的皇家海军受到了重创,而海盗结成的联盟却也并未落在下风。起码和唐白印象中,原先那种被皇家海军逼迫的无路可逃,只能豁出去拼死一战,然后一次胜利之后,悲壮走向落幕的局面,在眼下已经不会再发生。
既然巴博萨未曾死亡也未曾复活,更未曾和女海神科莉布索达成应有的交易,海盗这一方在唐白的庇护和支持下也不曾落在下风,依然能够喝着朗姆酒,横行无忌的操纵着自己的船只横行在大海上,并且还活的越来越滋润,那么原著里发生的,有关于女海神科莉布索的一切,自然也就不会发生。
没有人会去召开九大海盗王的盛会,巴博萨也不会为此而竭力的奔走筹谋,最后在压力之下,选择释放女海神科莉布索。
在那些国度的贵族眼里,女海神科莉布索是邪神,或者说是不应该存在的人。而大海上信奉她的那些航海者与桀骜不驯,凶残暴虐的海盗,却又同时在畏惧着她。
对于海盗来说,信仰什么的太过于奢侈,忠诚对他们而言更是一个笑话。在需要时,他们自然不会吝啬于向那未知的女海神奉献上自己全部的信仰去祈祷,但在不需要时,却也可以将其弃之如敝屣,并在上面狠狠的踩上两脚,再干脆利落的唾上两口。
对比海盗而言,商船,或者说是舰队里的船员与士兵,在信仰这方面也完全如同大海,还有女海神那时刻变换的性子相似。在艰难和危险面前,他们就是坚定的投机信仰者,但在度过危难之后,他们却又恢复如常,并将度过视作自己的运气。
从这方面来看,航行在大海上的人除去一些共同遵守的规则与避讳之外,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而海盗,也大多是由商船的船员,还有舰队的水手转职而来的。
唐白甚至都可以大致推测出女海神科莉未被封印之前的那些事。
为了攫取更多的信仰,以让她自己尽快度过那段衰弱期,晋升成为真正的神祗。女海神科莉布索必然是会动用风暴,以及各种巨型海兽,还为航行在大海上的那些人制造危险和困难,以使他们在危难时向自己祈祷,献上信仰。
尽管这种信仰并不牢固。但却应景的纯粹。
就如同战争、死亡、灾难,越是人心惶惶。人就越是容易付出自己的信仰。神祗对于攫取信仰的方式可能有所不同,但大致都逃不出这个范围。因为这样可以更快的收集足够多的信仰,以让他们晋升成为真正的神祗。
女海神科莉布索无疑有着她自己的方式,但这种方式,在给予她想要的信仰的同时,也给未来的她带去了灾难。
她用来攫取和收割信仰的信徒们,因为不愿再容忍她那变幻无常的恶劣性子,在一个深知她底细与弱点的人的蛊惑和鼓动下。果断的造起了反来。于是自第一代九大海盗王起,直到杰克斯派洛这一代已经走向没落的海盗王终,女海神始终都被囚禁在一个人类的身体内部。
尽管处于被封印的状态下,女海神科莉布索也不需要担忧自己寿命的极限,但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一种仁慈,反而是一种痛苦不堪的折磨。因为那代表着她有足够漫长的时间,来体会这种被禁锢和封印的糟糕的感觉。
就像是原剧里。在黑珍珠上她曾与戴维-琼斯再见时所诉说的那样,那具人类的身体,时时刻刻的都在折磨着她。
在唐白看来,这个世上的每件事都有着好坏正反的两面。哪怕这件事是正确的,也会有争议和怀疑存在。因为人的思维和性格不可能同步一致,立场也不可能相同。思维不一致。立场也不相同,在看待一件事时,内心的想法和观感自然也会不同。
神祗同样如此,有信仰者,就有反对者。只是两者之间比例的多寡而已。而这一点,女海神科莉布索显然是处于弱势的。她那时刻总在变幻不定的性子。以及随心所欲的行事风格,为她收刮了大量信仰的同时,也同时将这些信仰者变作了她只要有一点火花,就会开始燃烧的隐性反对者。
在这方面,女海神科莉布索显然不如她已经功成身就的前辈上帝来的稳妥和圆滑。
“主人!梅伦先生来访!”
一声熟悉的尖利嗓音,将唐白从思虑中唤醒了过来。抬起眼,只见家养小精灵克里克鲁正站在一侧椅子的扶手上,瞪着他那一双大大的,如金鱼一样向眼眶外微凸着的眼睛看着唐白。那一双干柴一样瘦弱的手臂上,不出意外的搭着一条干活用的,浸湿了的白色抹布。
“梅伦?”
唐白微微愕然,他回归的消息并未让克里克鲁透露出去,怎么梅伦-沃茨眼下就过来了?
知道他回来消息的人,只有这幢房屋内克里克鲁与克利切两个家养小精灵,以及加格森和贝拉特里克斯两个人。克里克鲁不可能违逆他的命令,克利切则是眼里只有他的贝拉特里克斯主人。
至于加格森和贝拉特里克斯?唐白不觉得这两个人是那种乐于助人,并且给人通风报信,传递消息的人。尤其是这个人暂时还掌握着他们的生命。
“梅伦先生这段时间,总是会不定期来这里打听上一下主人消息的。”克里克鲁语气有些欢快的道。
唐白闻言也就释然,一个巧合而已。
走下楼梯,只见客厅内,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手中不停转着一顶黑色圆礼帽的男子,正有些焦躁的在地板上踱着步。突地,似乎是心有所感,又像是听到了某些声音,那名男子抬起头,向着唐白所在的楼梯处看了过来。
看到顺着木质的楼梯台阶踏步而下的唐白,男子焦躁的脸色顿时浮上一片掩饰不住的惊喜之意。将手中转动着的黑色圆礼帽一抛,一手飞快的抽出自己的魔杖对着被抛起的黑色圆礼帽向着角落的衣架一甩,那顶帽子便飘飘悠悠的跨过了几米的距离,准确的,像是被人拿着挂上去那般自动落在了衣架的勾架上。
“天啊天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唐!你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以来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瞧瞧我头上这稀疏的头发,这都是拜你所赐!”梅伦-沃茨大笑着张开手,向着走下楼梯的唐白快步迎了过去。
照例是一个大大的,不容拒绝的拥抱,然后两条手臂激动,却又很有分寸的拍打着唐白的后背,似乎唯有做出这种举动,梅伦-沃茨才能向唐白表达出自己内心的喜意与对他的亲近一样。
“发质不错,依然茂密。我看不出有秃顶的迹象,”唐白故作无奈的推开了梅伦-沃茨,眼睛顺着他的话斜睨了一眼他的头发,接着道:“也看不出和一年以前有任何的不同。”
“那肯定是你记错了!”梅伦-沃茨一口咬定。
两人分别在两个软椅上坐下,辛勤的克里克鲁立刻便奉上了两人喜欢的饮品和餐点。知道两人的喜好和口感,这对克里克鲁来说一点都不难。
“诺特会高兴疯了的!他和我一样,都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天啊,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别告诉我你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梅伦-沃茨张着口,脸上满是灿烂的笑意,刚坐下嘴巴便不停的开口说道。
“我也一样。”唐白微笑着回了一句。“发生了一些事,所以耽误了一点归期。至于说回来,哦,我想应该是在昨夜。请体谅我没有第一时间让克里克鲁通知你我回来的消息。”
“我明白,我明白的。你需要休息。”梅伦-沃茨连连点着头。
小龙似乎也因为听到了让它感到熟悉的声音,特地从唐白的衣领里钻了出来,探头睁着一双金瞳,看着唐白斜对面端坐着的梅伦-沃茨。眼尖的梅伦-沃茨看到出现的小龙,脸上的喜色顿时更浓。
“哦,我都差点忘记还要和你这个小家伙打招呼了。相比起唐来,我觉得诺特更加愿意见到你,哈哈。”梅伦-沃茨冷不丁的开了唐白和小龙一个玩笑。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梅伦-沃茨说的也确实是事实。诺特来拜访唐白时,正事完毕的时间内,大都在逗弄着小龙,反而和唐白说话的欲望会大大降低。而有不少次,诺特都是为了小龙而特意前来拜访唐白的。
“小龙到时候肯定也会很乐于见到他的。”唐白回了一句。在诺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小龙对他的观感也确实从最初的冷淡,变得微微热切和亲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