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赌会小册子里面的规则,可就要比张自明解释过的更详细了,其中“对斩限额”这一条规矩,让这种鉴赌会活动,最具有挑战性和刺激性。能让赌客们实实在在看到捡漏的机会存在。
所谓“对斩限额”,就是说在夯主的赌货里面,最高价值的物品在拍卖竞价过程中,竞拍的最高限额,只能为那件最高价值物品的一半。比如说今晚上夯主的最高价值物品,是十亿这个价,那么拍卖价封顶限额就是五亿这个数目了。
如果你眼光够狠,真能一眼看出最高价值那个赌货物品来,那么你就能在开拍过程中,直接以最高限额强行抢到手来。那样一来,你最少也能赚到别一份限额价了。
当然,利益与风险并存,这可得冒很大的风险,万一看走眼了,很可能就会自己坑惨自己。
对斩限额这个规定,能让鉴赌会更有意义。夯主为了能蒙骗赌客,自然千方百计的去造假做手脚,让手中的赌货,虚虚假假,真假难辨,这样才能让赌客们看走眼,从而恶意竞价起来,那种情况一出现,能赚到的利益,自然要高得多了。
而相对赌客来说,若真能看出真品高价物品出来,有时候直接选择限额拍下来,也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强拍下来,你最少可以赚到一半价钱。若拖拖拉拉往上抬价,说不定就很有可能被人抢先一步,用限额给拍下来。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鉴赌会这个玩法,说白了,就是夯主与鉴赏师之间的较量,夯主造假功力低下,那很可能就会输得很惨。反之,若真夯主造假本事能骗过在场的大部分鉴赏师,那他可能就会赚得满载而归。
任长生很快就把小册子给看完,了解过所有规则之后,他心情大感愉快,感觉这鉴赌会,好像就是专门为他而开一样。有灵戒在手,夯主造假能力再神呼其技,也别想骗得过灵戒的搜索。如此一想,今晚上来此,那简直就是躺着赚五亿了,反正有对折限额,灵戒一旦发出强盛灵光来,他完全就可以限额拍下来,别的赌客想抬价,也没办法了。
“任哥,等一下就麻烦你帮我鉴定了,若今晚上能赚到,我分一半给你。”
看到任长生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张自明以为任长生很有把握了,他自然也跟着高兴起来。对他来说,赚钱倒是其次,若能压过赵风节一头,那才是让他兴奋的事情。
任长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可没有自私着就想一个人独吞下来。
“我想问你一下,这种鉴赌会公平吗?若是夯主请托过来,把最值钱的物品,一下子用限额拍下来怎么办?”
这可是任长生最关心的问题,夯主若是玩这一出,那可就稳赚不赔了。
“这一点任哥你放心,夯主虽然人人都可以来做,但鉴赌会还是会有组织进行核查,若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夯主不但会赔上身家财产,可能连命都会丢掉。我告诉你,鉴赌会的组织,不但包括古玩协会的高管,还有四大社团的地下势力,没人敢在他们面前耍花样。”
张自明呵呵一笑,表情轻松,看来他对鉴赌会的组织,抱着很大的信心。
任长生皱着眉头,疑惑的再问:“我很想知道,鉴赌会的组织管理者们,是如何进行核查?”
张自明喝上一红酒,脸上淡笑着道:“任哥,能在鉴赌会参与到竞拍的人物,那可都是有来头的人,鉴赌会组织的手里面,都会都有着他们的资料,跟夯主勾结的代价,是要拿性命去当赌注。像我们这样的人,你认为有必要为了赚一点小钱,冒那么大的风险吗?你可要知道,深港的四大社团,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灭门惨案在他们手里,可是干过不少。以前有一个夯主,以次充好,虚报赌货的价值,你猜最后结果怎么了?”
任长生摊着手笑了一笑,道:“猜不出,快说吧。”
“那个夯主全家老小一共二十八口人,全部被活埋了。”张自明一脸轻松的笑道。
“再说了,虽然夯主看起来人人都可以做,但也会经过很严格的审查,到最后筛选下来,大多数夯主,都是在深港地头上,有名有声望的人物。这就能大大降低勾结的风险了。”张自明继续解释道。
张自明虽然说得很可信,但任长生还是觉得,在利益面前,很快多人还是会铤而走险,弄些小手脚出来。不过,如果真如张自明所言,来此的赌客都是有身份之人,而夯主也都是有名望的人物,那么勾结砸限额的可能,就大大降低了。
毕竟,对张自明这种人来说,鉴赌会只是寻找刺激的地方,并不是赚钱的地方,根本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赚这种钱。
当然,有些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想来此赚钱,比如说赵风节,几乎每次都能赚到钱。而现在,任长生当然也算是一个来躺着赚钱的人了。
就在任长生和张自明继续闲聊的时候,外面却有人敲门。随后一道讨人厌的声音传了进来,“张少,听说你又来凑热闹了,当真是让我大感意外,难道你还想在我手上再输个惨淡淡不成吗?”
来人不请自入,推门就走了进来。正是赵风节,身后带着吴杰和一大堆人,这堆人之中,除四个保镖之外,全都是他所请来的一流鉴赏师。不过,却是没有见到郭少峰的人影,也许顶着个猪头脸,郭少峰也不好意思出门见人,躲在酒店里不出来了。
“赵风节,别高兴得太早,都还没有开始,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张自明冷声一笑,瞪着赵见节道。
“就带着任长生一个人过来,你真以为他能帮上你的忙吗?张少,别太天真了,在鉴赌会这一行上面,他跟个嫩鸡一样,连规矩可能都没有全部弄明白。”
赵风节扫了一眼任长生,那阴森森和痛恨的表情,就好像任长生杀过他全家一样。
“赵总这排场真是大的惊人啊,但有时候,人多并不顶用,相比来说,在绝对实力面前,你堆再多的废物,那也是不堪一击,徒增笑话罢了。”
任长生瞄向那多达十人的鉴赏团队,呵呵笑道。
“小子,好大的胆子,敢瞧不起我们,有种报出名号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来头。”
鉴赏团队年纪最老的那位鉴定师,马上气愤的叫道。
赵风节伸手让他安静下
来,随后道:“任长生,别把自己当回事了,免得最后脸都被打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我鉴赏实力如何,我想吴少最有发言权,你可以问问他,看我有没有被打脸过。”任长生淡然一笑,看向吴杰道。
吴杰想起在吴远山慈善拍卖会的场景来,心中就是一痛,恶狠狠的道:“今非往日,赵少手下团队,且是你可以相比?”
“那咱们就走着瞧吧。”任长生一脸轻松的说道,根本就没把赵风节那伙鉴赏团队放在眼里。
“任长生,敢来深港地头上跟我装腔作势,我会让你输得很惨,死得很快。”赵风节阴恻恻发出一声怪笑出来。
“赵风节,你还是为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你赵家盗墓团队被我全部送进监狱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跟着一起进去了。”
陆警官已经给任长生回过电话,确定卢峡赵家,确实跟武城赵家,同出一脉,至于盗墓而获得的非法文物,到底是不是流入到赵风节家族的拍卖公司,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但任长生已经可以肯定,这种环环相扣的买卖,必然少不了赵风节家族的一份。关键就在于,双方在用何种方式,把非法文物变成合法化罢了。只要找出这个根源来,那打垮武城赵家的时机,也就会到来。
赵风节呵呵一笑,一点也不担心的道:“我们武城赵家虽然与卢峡赵家有血脉关系,但在很多年前,就因为生存理念不同,而关系破裂了,想从上面做文章,你就是白日做梦。”
“是吗?我信不信你的话,无关紧要。关键要我们卢峡市警方相信你才行啊。”任长生可不会相信赵风节的鬼话,他们家拍卖公司的拍卖会,举办得那么频繁,没有卢峡市赵家盗墓团伙的非法文物支持,鬼才会相信。
“信不信对我们赵家都没有影响,我们赵家依法经营,何惧之有。”赵风节脸上一抽,强行镇静着道。
“合法经营?那你卖给张总载那四十件赝品,你又如何解释?”任长生长笑两声,讽刺着赵风节道。
“赵风节,敢欺骗到我们张家头上来,你就等着瞧吧,我老爸一定会让你赵家名誉扫地。”
张自明跟在任长生后面,给赵风节头上浇下一盆冷水,让他清醒的体会到,现在他可没有资格再嚣张下去了。
赵风节一听之下,心里大惊,竟然被张志鹏全查了出来,这可就麻烦了。
张志鹏到底请来什么鉴定大师来,竟然能把他最好造假文物,给全部找了出来?
难道是眼前的任长生?
赵风节暗自否认起来,他绝对不相信任长生能有这个本事。
“我可从来没有卖过假货赝品给张伯父,没有人可以污蔑我们赵家声誉,你们所说的那些假货赝品,我会亲自去找张伯父给他一个解释,轮不到你们为我操心。”赵风节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与不安,对任长生的恨意,直接更上一层楼了。
“我倒是很期待你能给出什么解释来。”张自鸣得意的哈哈笑起来。
赵风节感觉再留下来,也讨不什么口头上的便宜,一甩手就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