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番僧没有灭掉邪月教,没有守住梧桐阁粮仓,但凡活着的,清一色的押入牢房、待死,。
却又没想到定南王法外开恩,让他们戴罪立功,这可乐坏了这帮酒肉和尚,。
他们生于西域,天生练就了训鹰之术,此番正好派上用场。
十大长老各自肩头站立两只锐鹰,眸子晶亮,炯炯有神,盯着某件东西时,似乎能杀人。
十位番僧骑着宝马,马不停蹄,耗时两天两夜,终于赶到了小九隐约出没的山脉之中,**那十匹宝马却累得虚脱,倒地而亡。
一众番僧迅速与十几路骑兵汇合,并放出锐鹰,搜索小九行踪。
陈小九有了地图在手,前阡陌交通的山区险境逃窜,昼伏夜出,哪里会让那十几路骑兵找得到行踪?
转眼之间五天过去,夜半三更。
陈小九、毒皇在正趁着夜色赶路,忽听到半空中传来啾啾的叫声,肃杀而又冷厉。
陈小九夜能视物,向天空一看,隐约能看见两只大鸟在头顶盘旋,不屑的笑道:“两只扁毛畜生,叫什么叫?”
毒皇听着小九这么说,综合那啾啾叫声,不禁紧张起来,眉头紧蹙,“小九,大事不好,我们被鹰跟踪了。”
“什么?被鹰跟踪了?”小九一听,也有些焦虑,“会这么巧吗?”
正在患得患失之间,小九侧耳聆听,便隐约听着有凌乱厚重的马蹄声,向这边飞驰而来。
“有追兵来了……”
陈小九仔细一听,更觉不好,居然有三个方向,分散着赶过来,隐隐有合围之势。
马蹄声越来越近,就连饱受颠簸之苦的石头筹,也似乎找到了希望,断断续续道:“陈小九,只要你放了我,我……我自会求定南王给你一条生路,不然,你死期将至,。”
“石公子,你刚好说反了。”
陈小九不屑一笑,“不是我死期将至,而是你大难临头了,我本来打算多留你几天活口,但是老天要收你,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石头筹大惊失色,哆哆嗦嗦:“怎么?你……你要杀我?你……你居然敢杀我?”
“是啊!我杀你怎么了?”陈小九茫然不解,“我不杀你才值得奇怪呢。”
石头筹忙道:“你不是要用我妆扮小王爷做诱饵吗?你若是把我杀了,谁来做诱饵?”
“还需要诱饵吗?你本来挺聪明的,是不是这五天中颠沛流离,把你给颠傻了?”
陈小九不屑道:“你做诱饵已经五日,而月神便是行军再慢,此刻也进入了宁都边境,那可是我们的地盘,大局已定,现在,我再背着你一个箭靶子,被穷追不舍,那才叫傻呢!”
石头筹一下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小九言语平和,不显戾气,但他已经预感到了,这次自己真的山穷水尽,完全没有柳暗花明的机会。
此刻,他就是被绑着不能动,不然,宁愿跪下给小九磕头,也想求得一次苟且偷生的机会。
但是,想想以前对陈小九做的种种恶事,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依照陈小九的个性,也不会放过自己。
想及此处,石头筹忽然变得癫狂,挣扎着起来,一头撞向陈小九。
陈小九稍一躲闪,石头筹便冲下了马背,头却磕在岩石上,鲜血汩汩流,眼见着活不成了,。
“啧啧……居然是自杀,好烈性啊!”陈小九一望,顿觉须臾不已。
石头筹眼眸无神,生命的气象渐渐消逝,垂死蠕动了几下,对陈小九道:“我恨你,我曾经是豪商子弟,杭州四大家族中仅屈尊第二,可是你处处与我为难,联合朱家、潘家,处处与我作对,你说,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悲!
陈小九下马,蹲在石头筹面前,说道:“不是你得罪了我。而你是多行不义,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这……已经违反了做人的准则。”
“不然,你反过来想想看,我为什么能容得下朱悟能,容得下潘氏兄弟,而且潘安还曾得罪过我,我依然原谅他。更有甚者,我还能容得下恶事做尽的崔州平,并且扶植他做了宁都府尹,可是对你,却绝不会动一点侧忍之心。”
“为何?”石头筹气若游丝,仍留着一口气,不甘心的追问。
“因为,你天生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蛋,你将人性本恶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陈小九道:“潘氏兄弟手足情深,是你觊觎潘家的财富,挑拨兄弟情义,猪悟能与你有何宿怨?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怂恿龙二与他为难?并且到最后,却连龙大都是因你而死?李家之败亡,难道与你石头筹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干系?”
“更为我所不容的事,你借助你那太监干爹的权势,参与政.治,不顾民族大义,妄图倒买粮食,发国难之财,若非丧心病狂到极点,焉能干出罔顾民生安居的大事情?难道在你家眼中,钱、权,胜于一切吗?”
“我……”石头筹听到这里,眼眸已经变得无比昏暗,似乎已经要离开了这个世界,。
陈小九又道:“你想想你到底是有多坏啊?就算逃到吴桐身边,依然不甘心,处心积虑算计能臣大吏。”
“房龄乃定南王之肱骨,为定南王立下汗马功劳,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忠于定南王,并无过错。可是你呢?你为了升官,为了去掉房龄这块官宦道路上的绊脚石,居然编造出房龄造.反的罪名,不惜让功劳卓著的房龄承担千载骂名,不惜让房龄一家十八口惨遭屠戮,以你狼一样的本性,死不悔改,我不杀你,岂不是天理难容?”
“我……我不服!”
石头筹虽然将死,灰暗的眼眸中依然有着不甘,手指颤抖着伸出来,指着小九道:“既生我,何生你?既生我,何生你?既生我,何生……”
砰!
话还未说完,那高高举起的胳膊砰然落地,眼眸如死鱼,挣得大大的,灰暗而又凄厉。
“他死了……”
毒皇摸着小九的头发,一双美眸落在小九朗逸的脸上,也不知道他愣在那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毒皇姐姐,你信不信,石头筹若没有遇到我,会成为一个窃国之贼?”
陈小九倚靠在毒皇的大腿上,虽然感受到美腿的柔软酥香,但却没有生出亵渎的心思。
“信!怎么不信?”
wWW _Tтkд n _¢Ο 毒皇拉着小九站起来,小手伸出来,捏了捏小九的脸,柔柔道:“姐姐还相信,若是我没遇到小九,说不定还困在林中受苦呢!”
“这叫好人有好报!”
陈小九忽然来了兴致,抱着毒皇的柔腰,曼妙道:“毒皇姐姐,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姐姐,你的泉水在哪里?”
“泉水?我哪里有泉水?”
毒皇愣了一下,却发现小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了自己腿间,葱白手指点着小九的额头,娇嗔道:“你啊你,就是没安什么好心思,方才还那么正经,现在又原形毕露了,。”
“难道姐姐不知道吗?在你面前假装正经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陈小九反手捏了捏毒皇滑腻如脂的脸蛋儿,爱怜道:“我要捏回来……”
两人正在胡乱**,便听到三面马蹄声飞奔而来,这速度比预想的还要快上三分。
陈小九暗叫一声晦气,七手八脚的将石头筹绑在汗血宝马背上,试了一下,却极为牢固。
陈小九与毒皇翻身跃上乌雅马背,毒皇娇嗔道:“先说好,不许**我的屁股。”
“也好!”陈小九坏坏一笑,揽着毒皇柔软的腰,将胸膛紧紧贴在毒皇香腻的后背上,打马扬鞭,同时驱赶着汗血宝马,向唯一没有追兵的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哎呀,你可真坏……”毒皇娇嗔一声,扭着腰挣扎几下,就任由小九抱着。
锐鹰一直在小九头顶盘旋,乌雅再快,也快不过锐鹰的眼睛与翅膀。
一路之上,小九一直留意着后方三方追兵的速度。
终于,前方出现了十字路口,毒皇、小九与乌雅隐匿在丛林之中,躲开锐鹰的眼睛。
陈小九掏出一把匕首,随手甩出去,刺中了汗血宝马的屁股,入.肉五分。
汗血宝马哪里受过这样的虐待,长嘶一声,驮着死去的石头筹,直奔着左侧的道路奔驰——因为屁股被匕首刺入,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比之乌雅,不遑多让,。
汗血宝马一路远奔,马蹄声越来越小,盘旋在头顶上空的锐鹰啾啾肃叫几声,翅膀一展,也跟着飞过去。
陈小九就躲在丛林中,安静的等待着,大手却探过去拉揽着毒皇的柔腰,亲昵的搂抱在一起。
毒皇躲闪几下,终究是没有躲开。
小九正摸得舒服,却见乌雅的马头探了进来,正杵在小九与毒皇肩膀之间,让二人不得不分开。
“就你愿意坏我的好事!”小九摸着乌雅的马头,笑骂道。
一男、一女、一马,正在顽皮的戏耍,便觉得地动山摇,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来。
随着一阵阵的呼喝之声,三只骑兵团先后闪过,俱都奔着汗血宝马奔驰的方向追去。
从那三只队伍奔袭的长度观察,却足有五千余骑。
这是一只庞大的队伍。
毒皇、小九屏气凝神,乌雅也仅仅的闭着嘴巴,不发出一点声响。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三只骑兵俱都奔着左侧山路追击而去,小九这才与毒皇跃上马背,直奔着右侧山路前行。
而此时,盘旋在头顶上的锐鹰、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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