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没为什么,就是他们两个带头讨薪,所以我就找人杀了他们,想来个杀一儆百,杀猴给鸡看……”
下午时分。
阮十七的坐在王义的办公室,一边悠闲的喝着王义珍藏的大红袍,一边拿着手机播放着姚辉的这段录音。
“啧啧啧……这茶叶还不错嘛,喝起来甘醇浓郁,香气馥郁有兰花之香,不错不错!一会弄个一斤两斤的给我带回去,我拿去给我的农民工兄弟尝尝!”阮十七随口说道。
噗……
王义刚刚入口的铁观音,全部喷了出来,在空中化作茶雨,点点落下,最后似乎被呛到了,咳的脸都红了!
心里将阮十七骂的狗血淋头,什么叫一斤两斤,他以为这茶叶是三杯香啊?这可是真正的武夷山大红袍,一克值万金,自己的珍藏一共才10克!一斤两斤,亏他说的出来,还拿给农民工喝?这厮到底知不知道这种茶叶的价格?
这种真正的武夷山大红袍,王义连自己都舍不得喝,就算领导来了也没福享受,他也不会拿出来,只有对他有巨大利用价值的领导来了,他才会从一旁的茶柜上拿出一点点,泡上一杯,孝敬孝敬!
这厮倒好,一来自己的办公室,就跟到家似地,一点也不客气,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自然课代表似的,从透明的茶柜上顺手拿出大红袍,一抓起码有一克多,心疼的自己心里拔凉拔凉的,又不好意思将茶叶从一次性茶杯中重新倒回来!
王义后悔啊!自己有事没事将大红袍摆那么显然的地方干什么?一般人还好,不可能这么随便,可有时候总会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率碰上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
“咳咳……”王义最后咳了两声,强压心中的不舍之情,道:“十七少,您这录音是……”王义明知故问道。
“听不出来吗?这是姚辉的声音,今天工地上的两个工头就是他找人杀的,他自己亲口承认了,我给录下来了!所以现在就来报案了,王局长你可不能让这个凶徒逍遥法外啊……”阮十七啐了一口清香扑鼻的大红袍后,不紧不慢道。
王义心里咯噔一声,感觉到有些不妙,他就知道这家伙找自己肯定没什么好事,让自己抓姚卫国的侄子?这不是害自己吗?这事情大了……
“哦?什么时候录的?”王义道。
“早上你们过来之前录的!”阮十七道。
“哦?那你早上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现在还特地亲自跑一趟!”王义问道。
“呃……早上这个录音不是还有用处嘛!现在没用了,交给你也无妨!”阮十七道。
“还有用处?”王义疑惑道。
“嗯!早上还需要这个录音逼迫那姚胖子发工钱,我跟他说,如果他不发工钱给农民工兄弟的话,就将这盘录音带交给你们警方!”
“哦?你威胁他?那他发工钱了吗?”
“发了啊!”
“发了?那你这是……?”
“这是?这是来报案啊,将这个录音,姚胖子杀人的证据交给你们警方啊!没弄明白?”阮十七莫名其妙道。
“十七少,你不是说姚辉不发工钱的话,就把这胖录音带交给我们警方吗?那他现在发了工钱”王义对阮十七的出尔反尔有些嗤之以鼻,人家都发了工钱了,你还来找老子麻烦干什么!
“是啊!我是想对姚胖子说,如果他不发工钱给农民工兄弟的话,就将这个录音交给你们警方,而如果他发了工钱给农民工兄弟的话,我照样会将这个录音交给你们警方!”
“……”王义无语!
“哎呀,你看我早上紧张的,后面这句话忘记对姚胖子说了!不好,姚胖子一定会误会我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了!”阮十七一副无辜的表情道,演技显然已臻至化境!
王义两眼一翻,彻底无语了,心里想,人为什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还误会你是小人!我看你天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险小人,阴了别人,还装无辜,姚胖子碰上你,真是他的悲哀,太他妈悲哀了……
想到这,王义情不自禁的一哆嗦,想起自己以前差点跟这小子起冲突,不禁捏了把冷汗,暗呼好险!要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阴险小人,特别是这种有实力,又心狠的小人!
“十七少,你是要我……抓姚辉归案?”王义小心翼翼道。
王义是一万个不愿意抓姚辉,早上得罪他,一直后悔到现在,现在还要抓他,那这事情真的要闹大了。
“当然了,王局长,你可是永胜区公安分局副局长,逮捕杀人凶手归案,维护社会治安可是你的本分,你们公安不抓,难道要我们这些小屁民抓这些杀人狂魔?”阮十七道。
杀人狂魔?这四个字好像更适合用在你身上吧!你还小屁民?要是每个小屁民都像你一样,我看人类都要灭绝了!王义暗暗腹诽道。
心中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样说,王义有些为难道:“十七少,姚辉可是姚卫国先生的侄子哦,如果将他抓了的话……”
“对哦!他好像是那个谁谁谁的侄子啊!好像很牛13似的!王局长早上得罪过姚胖子,我还听姚胖子喊道,说不会放过王局长!王局长以后可得小心了这胖子报复哦!”阮十七一副关心的模样道。
他的话让王义心中自然是恨的牙痒痒,差点咆哮而出——这他妈还不是被你害的,没事跑去和农民工瞎掺和什么!
当然,王义嘴上自然不敢这么说,得罪一个已经够他后悔了,他哪还敢连这个深不可测的十七少一起得罪了。
“咳咳……”王义清了清嗓子,强压心中的憋屈,试探性道:“这件事可难到我了!姚卫国先生在我们翠花市可是有名望的人,万一冤枉了他侄子,那就不好办了!要不,十七少先跟我们市局王局长沟通沟通……?”
王义又想踢皮球,由阮十七出面,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踢给市局的头儿,让他拿决定,到时候自己奉命行事,就不关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