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阁下是……”凌风拱手问道。虽然对方这个时候上台令自己很不舒服,可是毕竟对方是合理的挑战,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那人微微一个躬身,道:“在下仍是白虎堂堂主座下陈一平。请门主指教!”
陈一平这话说完,柳红衣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青派几乎每个人她都认识,从来也没听说过白虎堂下面有这么一个高手啊?难不成是白虎最新吸纳的帮众?他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高手?难道这年月高手也像大学生一样不值钱了,随随便便都能扩招?
凌风的眉头也皱了皱。不过却不是因为不认识这个人,和柳红衣不同,青派的人他认识不多,不认识这个人很正常,他皱眉头是因为他发现这个自称陈一平的人——很奇怪。
虽然他的一言一行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而且也称呼自己为“门主”,可是凌风总觉得这个人给人以一种怪异的感觉。
怪在什么地方呢?
很快,凌风便明白自己的那种怪异感从何而来了,怪就怪在这个人说话的腔调。
因为陈一平说话的语调很是生硬,每个字都好像是从嘴里崩出来的一般,就好像刚刚学会说话一般。
陈一平显然是个成年人,怎么会刚刚学会说话?
不过,这种事,却是不好当面问的了。
陈一平道:“在下将用这把长剑向门主挑战,请问门主使用什么武器?”
凌风笑道:“我没有武器,就用手好了!”
台下立即一阵惊呼,空手对剑,难度至少增加了一个层次啊!从刚才陈一平上台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的实力绝不在朱子文朱子武之下,现在手里又有武器,而新门主却要空手应对,可见新门主实力有多强悍!
他们不知道的是,凌风打架,还从来也没用过武器。因为他所学的武功中,根本就没有使用武器的,贸然叫他使用武器,是以已所短攻敌所长,所发挥出来的威力肯定还不如赤手空拳。
“那就得罪了!”
陈一平说着,长剑拔出,把剑鞘一丢,双手握着剑柄,一剑朝凌风劈了过来。
虽然凌风对陈一平的实力有了充分的警惕,可是这一剑下来,凌风还是发现自己太低估他了。
陈一平一剑劈出,凌风顿时便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因为他发现,陈一平的剑,虽然没有什么意境,可是却好像天生可以克制自己的乾道拳法一般,只一出手,竟然提前把自己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无论用乾道拳法中的哪一招迎敌,都是在往陈一平的剑锋上碰。
好厉害,这个人绝不可等闲视之!
乾道拳法是凌风威力最强的武功,而陈一平竟然能克制乾道拳法?
在看不透陈一平想法的时候,这个结论对凌风信心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无奈之下,凌风只好一招缠头裹脑很狼狈的避过了陈一平的这一击。
这一招可不是乾道拳法中的招式,而是柳红衣教给他的专门用来逃命的一招。虽然样子很不好看,不过却很有用。现在危急关头,凌风自然顾不上许多,便把这一招使了出来。
这一招使出来之后,凌风就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了——因为招式太不好看,对形象的损害实在太大了。
这一招说好听一点儿可以叫做缠头裹脑,如果说难听一点儿,叫懒驴打滚也未尝不可。一派门主,在众目睽睽的存续大会上,竟然被人一剑逼的使出了懒驴打滚这样的招式逃命,实在也太难堪了些。
陈一平似是对一剑把凌风逼的如此狼狈相当得意,不等凌风反攻,又是一剑斩了过来。和刚才一样,陈一平的这次进攻,似也完全封死了乾道拳法的所有招式。
因为有了前次的经验,凌风这次反应便没有那么狼狈了,一记蛇鹤相争,擦着陈一平的身子,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这是灵狐拳法中的一招,陈一平的剑术倒是无法克制。
凌风感觉郁闷极了。
这个陈一平,怎么可能会懂得克制乾道拳法的剑术?
要知道,乾道拳法可是阎王教给自己的,据柳红衣所说,这套拳法已经失传了数百年之久,怎么会被人克制?
不过,好在,凌风现在并非只懂乾道拳法。到了现在,凌风才终于发现柳红衣临时教给自己其他拳法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
很快,凌风便发现陈一平的剑法在对上不使用乾道拳法时的自己的时候,威胁似乎并不是那么大。
而且,陈一平手里拿的虽然是剑,可是使的却绝不是剑法,刀弓重,剑轻灵,陈一平手里拿着剑,却全是劈、砍、斫之类的动作,这不是剑的动作,这是用刀的动作。
邪门!这个人真是怪的邪门!
见凌风已经完全放弃使用乾道拳法,突然,陈一平剑法一变,一种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剑术使了出来。而这一套剑法,比起刚才高明多了,也有了意境。这一下立即又把凌风逼的手忙脚乱,若非他超快的速度,可能都被陈一平给开膛破肚了!
杀气?!
凌风很快便发现,陈一平的剑意中有杀气!
他想杀了我?为什么?
陈一平不是朱子武,凌风和他无仇无怨,以前甚至都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下杀手?凌风想不明白。
按理说,青派帮众,无论谁都可以在存续大会上挑战新任门主,可是却绝对不能下杀手,否则就要受千刀万剐之刑。所以,就算有人对门主不服,就算有人要对门主不利,也绝对不会选择在存续大会上下手。
而这个陈一平却显然完全不在乎这个,剑术变化之后,每一招中都充满了杀意,似是恨不能立即把凌风斩于剑下方才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