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李梦瑶今天穿着淡黄色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个橘红色外套,身材本就高挑,用手扶了扶被风刮乱的发丝,将它重新覆盖在了耳朵上。
无奈笑道,“哪敢睡啊,今天是专业课,本来就差了好多,再睡,考试的时候肯定就要挂的。”
“哦。”罗尘木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他没法说,毕竟学业在每个人占的比重完全不一样。
就像他现在,觉得上学已经无所谓了,宇宙才是征途。
若不是为了古板的父亲,他现在就会离开学校。
“好吧,既然这样,那你赶紧到宿舍休息休息,别太累着。”
罗尘木笑了笑。
李梦瑶跟自己一样,虽然在外面租着房子,但在学校宿舍也同样有着铺位,白天中午的时候在这里休息休息,毕竟她晚上跳舞会跳到很晚,宿舍门早就关了。
“恩。”
李梦瑶点头,看着罗尘木用衣服裹着东西离开。
只是望着对方背影,脸色变幻,最终在罗尘木快要走到道路拐弯的时候,还是一咬牙,追了上去。
数十米后喊道,“尘木,等等我。”
“恩?”罗尘木停下,好奇问道,“怎么了?”
“尘木,你。。。。。。你能不能。。。。。。”李梦瑶脸色有些通红,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答应那一万块钱还没还,自己反而却要借钱。
尤其她从来没有跟一个男生借过钱。
“能不能借我三万块钱?”
在罗尘木疑惑的注视中,李梦瑶最终还是一咬牙,通红着脸道了出来。
她没办法了。
五万块钱她必须尽快凑齐,今晚是最后期限了,若不然,她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但对她来说,五万块钱是怎样的一笔大额数字。
别说她的生活费,就是加上她工作赚的,加起来比五万还差了好多。
手上凑来的两万,已经是她最大能力了。
问罗尘木,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以前,她以为罗尘木跟她一样,是个穷小子,毕竟是个送外卖的,但前几天,这种情况变了,不仅有私人美女律师,还有保镖跟随。
甚至打起架来,都有种大师风范,一挑六都把对方揍出屎来,跟个隐藏在人群中的王者一样!
所以,她觉得,在她所认识的所有人中,估计只有罗尘木有这个能力一下子拿出三万块了。
只是这种话,她说出去感觉自己都无比丢人,满脸通红。
毕竟她和罗尘木其实并不很熟,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对方还救过自己的命,而自己,却还舔着脸,要给对方借钱。
“借钱?”罗尘木一愣。
他这个貔貅,一般都是只进不出的。
但和李梦瑶接触过几次,甚至还一起吃过饭,从简简单单的言语和作风中,他能感受到对方是那种很保守的女孩子。
虽然有时候穿的性感,但心灵却保守。
估计性感,是为了跳舞专用。
但一切,只是他的感觉罢了,做不得真。
三万块钱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毛毛雨,但对普通人,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尤其对有的家庭来说,更有可能是一年收入。
“说说,有什么困难了?”
罗尘木看到对方都快从脸红到脖子根了,知道这不可能是假的,明显对方自己都不好意思。而人的羞耻心能到什么程度,一般从这脸色上,就能看出一二。
“我不想说。”
只是令罗尘木诧异的是,李梦瑶想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语气坚定。
很明显就是借不到,她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家里有人病了?”罗尘木猜测。
“不是。”李梦瑶摇了摇头。
“高消费被套路贷款了?”
“不是。”
“信用卡到期了?”
“不是。”
“你家做生意欠债了?”
“不是。”
罗尘木连猜了四五个,李梦瑶都是摇了摇头。
“你赌博欠钱了?”
话音刚落,罗尘木就看到李梦瑶身子明显一怔,但随后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我没赌博。”
“赌博!”
“百分之百的赌博!”
罗尘木如今的心神,再细小的表情都瞒不过他,只不过,既然李梦瑶否定是自己赌博,那肯定就是他至亲之人赌博。
“那说吧,你家里谁赌博欠债了?”罗尘木很自信的问道,“你爸还是你妈?”
不是女的就不赌博,村里镇里县里打麻将的小媳妇一大片。
“都不是。”
李梦瑶摇了摇头。
深吸一口气,“是我哥。”
她本来是怎么都不愿意说的,但罗尘木如今都猜到这个地步,甚至还重复了两遍,很明显,对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由的,她对罗尘木的洞察人心感到震惊。
“我哥在往上玩时时彩彩票,赌博输了很多钱。”
李梦瑶咬着牙道,“他在镇里借了gāo lì dài,今晚再不还,就有人要打掉他的腿。”
“时时彩?”罗尘木一愣,这东西,他在送外卖的时候听同行说起过,一种能害的人家破人亡的东西,不知道多少人被它害的妻离子散。
跳楼的跳楼,背井离乡的永远不敢回家。
甚至一个原来开奔驰的老板,都因为这东西,成了跟他一样送外卖的。
“那打断就打断吧。”
“谁让他沾这个。”
罗尘木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这种东西,就应该让他自己还。”
“若不然,靠着家里的钱,他还会继续第二次,第三次的,根本断不掉。”
罗尘木虽不是过来人,但也听了不少。
赌博输掉的钱,若是别人给他轻轻松松还了,他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痛!
真正只有让他怕了,他才会收敛。
“你!”
一听到罗尘木说打断腿就打断腿,李梦瑶瞬间脸色就有些变了,甚至有些生气。
这可是自己的亲哥哥,她怎么能让人给打断腿!
认为罗尘木完全是在说风凉话。
但最后几句,却让她一愣,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是。”
“第一次是我们家给他还的,可他很快就犯了第二次,第二次我们又还了,可他又来了这第三次。这次我们家实在是还不起了。”
“我爸把家里在县里给他买的娶媳妇的房子都给卖了!”
也许是他们真的不应该替哥哥还这笔钱,让他自己想办法。
太过容易,也让他一而二,二而三的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