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田猛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颜莉也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珠子，满脸的愕然。
“好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瞬间，又仿佛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之前开口的那名阵法师协会的长老轻声道。
他周围的人皆是认同的点点头。
“此人，当为我云州年轻一辈第一人啊！”
“哪怕是至尊境，他恐怕也能一战吧？”
“不……你们不要忘了寒潇！”
“冰雪圣主寒潇，二十年前，已经是云州年轻一代第一人，而且，当年他的修为，已经是半步至尊，如今，恐怕已经踏入至尊境了，跻身当世强者之列，宁小川虽强，在本座看来，还是无法跟寒潇相提并论，当然，要是再给宁小川几十年时间，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寒潇，然而，那根本就不太可能了。”
“是啊！先不说凤九至尊会对他出手，无论是洪门，还是残阳宗，也会对他出手，所以，他必死无疑！”
“除非，他有跟至尊一战的实力，不仅如此，还要成为云州第一人，方能度过这次危机。”
“成为云州第一强者，你们认为，可能吗？”
一群人说着，皆是摇了摇头。
他们承认宁小川的实力，然而，宁小川今日，恐怕无法活着离开云城了。
“看样子，是我小瞧你了！”田猛开口说道：“不过，宁小川，你再强又如何？你终究，不到至尊！”
宁小川不动声色的回应道：“若我到至尊，只手，压九州，届时，至尊又如何？弹指灭杀！”
声音不大，却是宛如惊雷，响彻在众人心中。
狂！
狂到无边。
他说，若到至尊，只手压九州？
这是何等的狂妄？
又是何等的霸道？
要知道，他说的是九州，是整片大陆，而不是区区云州，更不是云城。
整个九州大陆，有多少至尊强者？一只手，都能够数得过来，尤其是十大顶尖强者，剁一剁脚，整个九州大陆都要震上三震的超级霸主。
宁小川说，到至尊，他只手压九州？
这不仅仅是狂妄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颜莉的眼睛眯了起来，出声道：“宁小川，我承认你有些实力，不过，你未免也太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了，至尊强者，岂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废话少说，今日我宁小川来此，是为，杀人！”
宁小川眸子中寒光涌动，不想跟这两人废话了。
手掌，缓缓的抬了起来，就要准备动手。
就在此时，城主府中，一道威压，仿佛火山爆发般，轰然绽放，瞬间，席卷八荒，震颤苍穹。
那股威压，令得无数人心惊胆战。
因为，那是至尊境的气息。
至尊境啊！
站在大陆顶端的超级强者
无数人疯狂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鱼。
宁小川的动作也不由一滞。
下方，一道悠悠的声音传出：“年轻人，能否看在本尊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
这道声音，听不出喜怒，虽是在询问，语气中，却蕴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之意。
宁小川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就此作罢？”
“呵呵，叶家村，上百人被杀，其中，有婴儿，有少年，有妇女，有老人……”
“上百人啊！就这样，被人杀了，换做你，你当如何？”
明亮的月光下，宁小川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悲凉的味道在其中。
“哼，小子，区区一群贱民，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田震天嚣张的声音传出。
他的话，说得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而田猛，颜莉等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显然，是认同了田震天的说法。
他们高高在上，别说只是杀了上百人，哪怕是一千人，一万人，他们也不会在意。
听到这话，宁小川怒极反笑：“在你们眼中，他们，如草芥！”
“然而，在我眼中，他们是亲人，是朋友。”
“亲人被杀，朋友被杀，要我无动于衷，我宁小川，做不到。”
“别说你只是区区云城之主，哪怕你是云州之主，甚至九州共主，乃至天王老子，我宁小川，也必要杀你！”
“天下，人人生而平等，你既然可以漠视他人的生命，那么，你就不配称之为人。”
声音滚滚，仿佛惊雷，震得云层溃散，虚空颤抖。
那字字话音，清晰的传遍了全场。
无数人听到这话，不由得热血澎湃起来。
他说，天下，人人生而平等？
是啊！
难道仅仅是因为你们强大，就要随意欺辱弱者吗？
云城之内，无数普通人家的孩子双手握拳，目光，看向高空，看向了那道黑袍身影。
此刻的他，是那般的耀眼，那般的，绝世无双。
“我让你下来！”
凤九的声音传出，带着一丝怒气：“难道，你听不懂本尊的话吗？”
宁小川冷哼道：“下来？你，算什么东西？叫我下去我就下去。”
“小子，你在找死！”
至尊一怒，血流成河。
高空中，一道王座骤然间浮现，绽放出刺眼的蓝色光晕。
王座之上，坐着一道身影。
她身穿火红色的长袍，整个人，坐在那里，如同神灵，俯瞰世间，傲视众生。
不是凤九又是谁？
“至尊一出，谁与争锋？那宁小川，死定了！”
有强者感叹道。
上方，宁小川面色不变，冷笑着看着凤九：“你这是打算替田震天这个畜生出头？”
“是又如何！”
凤九冷哼道：“你年纪轻轻，本该有大好前途，然而，却因为一群贱民，就要丢掉性命，未免，可惜！”
“贱命？”宁小川冷笑道：“呵呵，在你眼中，他们都是贱命？那你呢，你不贱吗？”
“莫非，你生来，就是至尊强者？”
“莫非，你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人，之所以是人，因为，他们，懂得感恩，懂得明辨是非，懂得善恶，懂得好坏。”
“修为高，就比别人更加高贵？真是可笑！”
说话间，宁小川忽然间踏出了一步，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剑，遥遥对准了凤九，声音冰寒无比的道：“今日，就用至尊之血，祭我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