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集市(2)

离开了那里,卡门又看了看其他的一些东西,但是真正有着吸引力却是没有。

走到了这一块交易产所的尽头,卡门的眼前是数条道路,这些是通向下一个交易产所的。但是他却是失去了兴致,并不是那些物品没有价值,而是对于卡门来说,那些东西毫无意义。

眼前的小路再次改变了,四周的摊位发生了变动,有人加入了进来,或有人离开了。不管怎样,卡门还是走进了新出现的道路之中,心中希望对方可以给他一些惊喜。至于其他人根本没有看到这条小道,他毫不在意。

四周的道路开始出现一层层迷雾,卡门已经看不清四周的景象了,但是脚下却是有着指引不会偏离自己的方向。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不断地从卡门的眼前闪过,四周不时从白雾之中冒出一根根树枝,之上带着永不停息的火焰。

昆虫的鸣叫和野兽的吼叫交织在一起,雾气之上泛起了涟漪。

不久之后就走到了尽头,卡门眼前的景象忽然开阔了起来。四周还是一片森林,但是树木却是高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四周的气息也要强大了很多,这里还是在这片大陆之上,卡门可以确定,但是这里却不是交易产所所在的范围。

卡门见到了一棵最为苍老的古树,气息十分的苍老,但是树皮却是像小树一般华润,没有一丝裂痕。一根根嫩芽从树干之中长出,还开出了一朵朵花朵。树冠无比的巨大,卡门的视野范围之内都是这位的树冠所在之处,那一片片绿色的叶片闪烁着一股绿色的光芒,上面还不时地滴下几颗晶莹的露珠。

在这颗大树之下,卡门显得无比的渺小,对方一片树叶甚至就已经比卡门的身躯还是庞大了。

树根交错纵横,有些突出了地面,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洞穴。

在接近树根的部位形成了一张人脸,那是一位老者的脸,双眼之中泛着一股慈祥。

“可以接近一些吗?这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对方对卡门说道。

卡门几步就跳上了树根,随着脉络走到了树脚之下。

卡门曾经听过丽米迪尔讲述这片大陆的起源。

这片大陆原本是至高世界的一部分,后来被一位强者发现,慢慢的演变成了一块交易场所。因为它可以穿透任何的阻隔,降临到任何一个世界之中。但是这片大陆却不是属于那位强者的,这里有着自己的意志,还有着强大的存在,根本不能够将这片大陆制作成侵略其他世界的武器。

在很多位高等世界的管理者彻底毁灭之后,所有人都认识到了这一点。

高等世界,中等世界,低等世界,丽米迪尔就是一个高等世界的管理者。在这之上就是至高世界了,那是每一个强大种族根基的所在,绝对是不能损坏的。

眼前的这棵古树在不断地压制着自己的力量,正是因为这样,卡门才能够走到对方的面前。

“你是这个残破世界的意志?”卡门倒是没有尊敬的意思,再古老的世界也无法与他相比。而且对方甚至将他请了过来,那么一定是有请求的。抹杀卡门这种情况对于眼前这棵完全没有任何杀意的庞大古树来说根本不可能。

“那倒不是,我只是衍生意志而已,那股意志还在沉睡,想要苏醒还要很长的时间。只有这片大陆修复了一半左右才能够做到。”古树几根触须从根部冒出,放在了卡门的脚下。

卡门踏上了触须,四周出现了一根根细小的藤蔓,将他的双脚固定在了触须之上。

“不需要。”卡门说道。黑蛇露出了蛇头,直接将所有的藤蔓挑断,一根根黑色的细丝渗入了触须之中,触须之上冒出了一根根黑色的细线,与卡门的身躯连接在一起。

古树对于这股力量感到了吃惊,而且表现的更加亲切了。

“那是和我们一样古老的气息,原来你也是那毁灭时代之前的一员。”

触须托着卡门不断地上升,那张脸庞一直保持着和卡门同样的高度。

“那是哪位的气息?”古树问道,双眼却是看着那条冒出的蛇头。

“轮回之蛇。”卡门说道,语气也亲切了很多,很少能够与他平等交流了。

“哦?就是那位蛇头一直咬着蛇尾,代表着伊始与结束的存在吗?那位竟然还活着?现在的至高世界仅仅只是依靠轮回之盘的力量才维持着世界的运转的。”古树有些吃惊,对于至高世界来说,轮回之蛇是维持他们运转的关键,并且可以让至高世界越来越稳定,在初期的时候,轮回之蛇就是他们必须的关键。

“轮回之盘?”卡门并不熟悉这个词。

“好像是用轮回之蛇的残骸制成的,但是少了他的意志。”古树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想要让这位彻底恢复,你可是要和几乎所有新生的至高世界为敌了。”

“所以,我不会让它彻底恢复。”卡门回答道,那条小蛇吐着蛇信像是在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到了。”古树的声音传来。

卡门来到了这棵最为高大的树木的顶点,这里有着一道道木制的阶梯,前面是一扇门,现在正开着,阶梯从中延伸出来,像是在邀请卡门。

他一步步走了过去,脚下的木制阶梯随着卡门的离开开始崩溃,化为了一阵阵木屑。

与直通神国的阶梯不同,神国的阶梯带着一股绝对的掌控像是世界的主宰一般,任何的外来者都必须听从安排。而这片阶梯却是格外的柔和,卡门可以感受到每一处表现出来的和善。这是属于这个至高世界碎片的意志。

那扇门之后是一片独立的空间,甚至比那块碎片还要巨大。但是卡门却是可以感受到里面有很多仅仅只是幻影。在那片世界之下,包裹着一片片小一些的世界,在这之下,还连接着一些世界。这些大大小小的世界有一道道锁链连接在一起,像是一棵古树的根系一般。而最为巨大的世界就是树冠和树身。

这是这个至高世界完整的时候,卡门明白这一点。

四周的幻影记录着这个世界完好的样子。每一颗星辰都是这样的璀璨,强大的力量在整个世界之中流动,但是却表现出了一股平和。

最为显眼的就是位于这片空间最为中心那颗树木。黑色与白色的树干各占一半,从最底部开始交织,一直延伸到了顶端。每一片树叶之中都带着黑白两色,着原本最为普通的颜色确实这一片世界的起源。

一朵黑白相间的花朵绽放,里面是一股七彩。那是一股花香,在空间风暴的作用之下不断地渗入了每一个世界,为他们增添了色彩,与力量。

这里有很多都是幻想。卡门与树冠平齐,来到了那朵花朵所在的树枝之上。那个花苞一直都紧闭着,走进了树冠的范围之下,四周的景象全部都已经消失了。四周根本没有多少东西,那里仅仅是一片虚无。

卡门摘下了那一朵花朵。整棵树木颤抖了一些,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花苞有些萎靡,已经失去了绽放的可能,但是这棵树木却是一直在想象着绽放之后的世界,一直沉寂在这片幻影之中,明明就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卡门忽然叹了一口气。

黑色小蛇从他的肩膀之上露出,一口将卡门手中的那个花苞吞下。

那个蛇头在不断地震动,最后吐出了一朵花。黑白两种颜色不再分明,而是交织在了一起。

卡门接住了那朵花朵。

那已经萎靡的花朵终于绽放了,一片片花瓣慢慢的打开,一股香味从中冒出,有着一点点金色和银色的光芒在不断地扩散。花蕊所在的地方躺着一条小蛇,四周是一层薄膜,将它笼罩了起来。

树干之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卡门将这朵花放入了其中。

“这仅仅只是能够加快你的复原而已,毕竟轮回之蛇已经不完整了。”卡门轻轻地抚摸着树干,上面十分的细腻光滑。

“已经足够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从这颗树木的每一个角落冒出。

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些精灵,她们都是黑色或者是白色的。在卡门的面前,她们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人形。那个人形慢慢的清晰,形成了一位白发的精灵少女,她的身躯之上没有任何的遮掩,脸上也没有丝毫害羞的表情。

“那么,你需要什么?我的身躯或是让我成为奴隶?”那位精灵说道。

“力量对于你来说毫无意义,我所能够付出的也只有自己了。”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再高一些的代价她也无法支付。

卡门忽然双眼已经冒出了泪水,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悲伤的表情。就是这样诡异的表情,却是卡门所能够表达出来的悲伤。

“和我离开这里,怎样?”卡门将对方搂入怀中,手掌不断地抚摸着精灵的头发。一滴滴泪水从卡门的眼中滴落,从精灵的身躯之上滑落,留下了一道道泪痕。

精灵女子眼中满是一股不解,双眼之中都是迷茫。在回想了很久之后,嘴角才露出一丝微笑。

“当然!”

“殿下。”索伦的声音传来,其中透出一股担心。

“我的女儿都已经被毁灭了?”

“是的。这位应该是其中的一个,新生的灵魂。”索伦的声音越来越苦涩,越来越低,最后完全沉寂。

“你叫什么?”

精灵少女想了很久。

“我叫艾莎拉。”

名字都没有改变啊,卡门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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